劉雅亦手里的豆漿油條,可是跑了大半個大街買來的。聽這女人這么一說,劉雅亦心中的火氣,冒了三丈之更幾丈高。你說你要開會,你又何必要我大清早的跑這么遠給你買早餐?你又吃不成!你又吃不成!劉雅亦心中憤憤道。于是將手中的豆漿油條,都給扔進了垃圾箱里。
“你吃屎去吧你!”劉雅亦心中還是有些氣不過,對著垃圾箱也要當成是顧北的替身,怎么樣都要將怒氣散發,罵過去!
“大清早的,你對著垃圾箱在說什么呢?”聲音溫溫和和的,沒有多余的感情透露出來。
劉雅亦轉過頭,看見的便是那次裴尤文還了她錢包的最后一次見面后,就沒有見過面的平如靜水一樣的男人。
“裴尤文?你怎么在這?”不是說來成都的不是旅游來了嗎?怎么旅游到了顧北的公司里來了?
裴尤文舉起食指,放在了唇邊,傾聲噓了一聲。給說道:“我現在是有另一個身份的,斐絕。”
劉雅亦恍然大悟道:“對對對。你現在是斐絕,不是裴尤文?!睎|張西望了后,確認周圍是沒有多余的人后,附耳對裴尤文小聲說道:“你這冒牌的斐絕,來這是做什么啊?”
斐絕抿嘴一笑,說道:“我這新身份,不是還是你給給的嗎?這不是因為托你的福嘛,難得來了一下尚美公司,與顧北商量一下夏之夢舞的事情。”
夏之夢舞?
劉雅亦大驚:“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不是真正的斐絕。要是被顧北識破了,我不是吃不完的兜著走嗎?”說完,劉雅亦拉著裴尤文,就往外走。
“不會識破的,我會很小心的應付顧北的?!?
“……不行,不行。你不了解顧北,他心眼多的很,你算不過他的?!?
“你說,誰心眼多?算不過我的?”
劉雅亦身子頓了一下,這聲音如來自冰川雪地里的一汪冰水,澆在了她的身上,從上冷到下,從里冷到外。劉雅亦顫顫回過頭來,不知道現在是該笑還是該哭,表情實在是難看極了。
“……你開完會了?嘿嘿,你要我給你帶的豆漿油條,我給你帶來了?!眲⒀乓喾砰_裴尤文的手,四處找著那早已經不見的豆漿油條,才給想起是被自己給扔掉了,又給顫顫的說道:“……嘿嘿……不見了”
“那就再去買一份。”顧北冷冷清清的說道。
周圍被冰如堅固的停止了一切轉動。劉雅亦吞了吞口水,卻又看見顧北轉過身來,目光停留在了劉雅亦的身上,不過幾秒鐘。又向裴尤文說道:“剛剛我在開會,沒能招待你。林如爾,去沖杯咖啡,放兩塊糖?!闭f完了后,便是真的沒有將那冰冰冷冷,冷冷清清的眼神落在劉雅亦的身上,進了辦公室里。
裴尤文繞過劉雅亦,同顧北一同進了辦公室。
還沒有弄清楚這是個什么情況的時候,林如爾走近劉雅亦,雙手環著腰,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幾天沒見而已,你的狐貍媚功,居然進展的這么快?將阿嬌逼了下去,自己跑上來了?”
劉雅亦無語,不想看見林如爾那副嘴臉,將臉別了過去。卻也不能將林如爾那不饒人的嘴巴也給別了過去,只聽見她又說道:“顧北的秘書,向來只有我一人而已。你不過就是個在他身邊打雜的人。可要記清楚你自個的身份了?!?
這世上永遠都有這么一種人的存在。你并沒有將她當做為你眼中的沙子,只求你也別井水不犯河水??善思覅s要把你當作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你做任何事,她也能聯想翩翩的扯到她的身上,不知道這是自戀,還是得了妄想迫害癥?
“你想太多了。我
并不認為你的能力能達到和我爭某一樣東西。況且,這某一樣東西,只是你給有了興趣,你別把人人都想的跟你一樣?!?
林如爾睜大的雙眼,盡是不解的看著劉雅亦。用手一邊戳著劉雅亦的臂膀,一邊說道:“那就最好不過了?!比缓笙騽⒀乓啾澈笞吡巳?,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好心’的提醒道:“我去沖咖啡了。你最好還是早點去給顧北買豆漿油條,回來晚了,指不定又會大發雷霆?,F在八點二十四分。你最多只能遲到在八點五十四分的時間?!?
劉雅亦低頭看了看腕表,呀呀呀的,得抓緊時間的。不過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半個小時,也是趕不到的,更何況劉雅亦沒車,得坐車去,這要耽擱的時間就更多到那去了。
掏出手機,給許諾打了一個電話,聲音極度輕柔,柔成似水:“喂,許諾?!?
“喲,想我啦?給我打電話?!痹S諾一本不正經的。
“少來了你。我遇見麻煩了,許諾。你得幫幫我了。”
此時,許諾不再不正經,給正正道:“怎么了?你遇見什么麻煩了?”
“你來了,再給你解釋。你先去北門花繁街口買一杯豆漿,再到西門亭源大街買幾根油條。要快,最好是能在半個鐘頭內,給我送來?!?
“……好吧?!痹S諾應著。
電話掛掉后,劉雅亦只覺得心中那一股沒通的血管,本是堵著難受。聽了許諾的話后給一下子暢通無阻了。好大好大的石頭給落在了地上。
許諾離這兩條大街都不遠,所以半個鐘頭內,應該還是能回來的。
顧北的辦公室里。
裴尤文靜靜的坐在對面正如他一樣靜靜看著窗外的顧北的沙發上喝著茶。他看著窗外,一動也不動,從裴尤文隨他進辦公室后,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偌大個房間,只有裴尤文在。不過因為兩個人都不說話,不是裴尤文有倒水的聲音。顧北也肯定以為自己的身邊是沒有人的。
“林如爾等一下,就會送咖啡過來了?!鳖櫛彪p手叉兜,回到了自己的專屬位置上,對裴尤文說道。隨即將電腦給打開了,桌面背景的圖案,是劉雅亦拍雜志封面時候的照片,笑容綻放的如同一只初春時候的一朵花朵,不容置疑的是,許諾了解透徹的知道,哪一個角度拍劉雅亦是最漂亮的。輕皺了眉頭后,點擊了一下背景圖案,給換成了蒲公英的圖案。有一句話不是說眼不見,心不煩嗎?大概顧北便是這樣的心情了。
“我改了習慣了,不喝咖啡,喝茶水了?!迸嵊任妮p輕的回答。將手中的茶水杯子緩緩的順著一個方向轉動著。又吹了吹水面上給浮起來的一些綠葉,細細品嘗著。
顧北眉頭一松:“什么時候改的?我不知道?”
“大概是去了寬窄巷子的那次,也有可能是去了劉雅亦的家中后給改的。”
“……”顧北沒有接話,而是將目光往裴尤文身上,四處掃著,細細打量后,才說道:“……難不成你也喜歡上了劉雅亦?”
裴尤文淺笑:“怎么用到了也這個詞?除了你喜歡劉雅亦,還有誰嗎?”
顧北拖著鼠標,左鍵拉出來一個框來,又點了一下右鍵,框面就給消失。如此反復幾次后,顧北才回答裴尤文這個棘手的問題:“劉雅亦的舊愛,許諾。這次回國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劉雅亦而回來的。不過合了他的意,真的和好了?!?
“所以這幾天,你才會這么煩躁?想解解愁的,找到了我喝酒的。難道你不知道自古以來,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嗎?”
“也不單單是這個問題。誰叫我們認識這么久了,初中畢業后,就一次面也沒有
見過了??隙ǖ谜夷懔牧奶?,說說話什么的。當然更重要的是為了那件夏之夢舞?!?
裴尤文轉了轉杯身,略有一絲笑意的說道:“這世界還真是小的不得了?!?
顧北和裴尤文早就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伤闶鞘煜ぶ翗O的地步。茗瀟學校七年級二班,有兩個天才,一個是人稱數學天才的顧北,而另一個便是被人稱為賦有設計天才的裴尤文。當時裴尤文當真是叫做裴尤文,而非是斐絕。不過則是因為要畢業的那一年,裴尤文對著顧北說起過他的夢想是什么。
每個人都應當有個夢想。無論真實不真實,心中有了念想,才會往這個方向去做。即便當時只有十六歲的裴尤文,也明確了自己的夢想。
天微微藍,陽光有些耀眼。顧北和裴尤文蹲在樹蔭地下,躲著太陽。
裴尤文先來了口,說道:“我想當一名設計師?!?
“你有這樣的天賦。要實現這個夢想根本就不在話下。”
“你覺得斐絕這個名字,怎么樣?”裴尤文細細給解釋道:“斐,顯著的意思。通菲。形容價值不菲的意思。絕,便是獨一無二的意思。你說怎么樣?”
顧北斟酌了一下,是誠心誠意的說道:“不錯。你所取的這兩個字的意思,解釋都很好。你設計出來的東西,價值不菲,獨一無二的存在?!?
“那么你呢?顧北,你的夢想是誰?”裴尤文反問道。
顧北是想了又想,是十分正經的模樣,看樣子這個夢想在顧北心中還是早就盤算好了的樣子:“我要做各個地方,特別出名的美食。最好是能做夠一個月的菜色,還不帶重樣的?!?
裴尤文不解,轉頭看向顧北,道出了自己所不解的問題,他問:“我一直以為,你的夢想是自己開一家公司或者是做金融注資,再不濟的也是個會計師什么的。原來你最想做的,只不過是個廚師?!?
顧北望著天,嘴角一彎,說道:“我這個廚師,不簡單?!?
“怎么不簡單了?”
“為一個人。我只為她學做菜,以后我做的菜,也只能是她吃?!鳖櫛膘o靜的說道,仿佛是個承諾,仿佛是個約定,又仿佛是個心愿。
“那這個人,不知道有多幸福。能被你這么喜歡著?!?
時間其實是永不停腳的前進著,可在這一刻變得永恒了起來。
裴尤文話不多,喜歡在白紙上畫著自己的靈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現在無異,也正在白紙上畫著什么。可那天話格外的多,大概是想著畢業了后,便可能不會相見了。
“你們兩個人,躲在這里,就別以為我找不到。還不去跑步,馬上就要體考了,別以為你們成績好,就這么無所謂了?!斌w育老師,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手里拿著一條細長細長的柳樹條子,在腳邊舞動著。
“……”
“……”兩個人紛紛給起了身。
“還愣著做什么,別給我大眼瞪小眼的。還不快跑。”
一陣風吹過。地面上的干枯的樹葉,早已經失去了自己原本的顏色,顫抖著。
闊別十二三年,這是第一次見面??匆娕嵊任牡臅r候,顧北才想起了他們曾經的夢想。
裴尤文的圖紙,滿格畫上了兩個看似十六七歲的男孩,在茂盛的樹枝下,嬉戲著。放在了顧北的眼下,說道:“你看你也成了老男人了。留給你當紀念吧?!?
顧北接過手,說道:“肯定得要。來自于你的手跡,怎么著,也能買個幾百把萬的。”
裴尤文笑而不語,一陣無視顧北了后,說道:“你當時說得那個人,原來是劉雅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