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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一愣，“也就是說，東陵跟西岐的一場戰遲早要開始。”

顧寧深吸一口氣，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蕭越，“有些事我們無法避免，蕭越，你要知道。”

蕭越搖了搖頭，“如果我攻打西岐，蕭漓該有多恨我。”

顧湛一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會明白你的，她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況且，她也不是西岐人，當初陸恆卿滅了西岐，她還不是照樣嫁給他了嗎？”

顧寧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湛嘆了一口氣，凝視著蕭越道，“我只是安慰安慰他嘛。”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顧寧拉開了他，又對蕭越說，“你別聽他胡說，這件事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蕭越脣邊溢出一抹苦笑，“我明白。”

“你跟顧蕭漓之間，也不是不能收拾，”顧寧道，“蕭越，只看你願不願意放棄。”

“放棄？”蕭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

“去找她吧，”顧寧嘆道，“攻打西岐是在所難免的，但你若是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去找她，興許能把她找回來，我看的出來，顧蕭漓是真心喜歡你。”

“真心喜歡？”蕭越一愣，“她喜歡的人是不是我，我都不得而知。”

“……”顧湛氣的直跺腳，“蕭越，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一點都不像你，她喜歡的人是不是你，有這麼重要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啊，我看得出來，顧蕭漓跟你在一起，她真的很開心。”

“既然開心，又何必離開？”蕭越道，“她爲什麼要離開我呢。”

因爲他不是陸祈墨，他時候總不是，不是顧蕭漓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她跟他在一起，不過是把他當成了陸祈墨而已，他只是那個男人的替身，他的替代品。

“哎，你想想，你跟她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多麼不容易啊，你們兩個人從剛開始在一起，到現在經歷了多少事，”顧湛道，“你怎麼能輕易的放棄呢。”

蕭越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如何迴應他，顧湛繼續道，“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沒試過，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她親口告訴你她不想見你了嗎？不過因爲你騙了她，所以她放不下……”

顧寧拉著顧湛，“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吧，你還嫌場面不夠亂啊。”

“我說的是事實，”顧湛說，“我看的出來，蕭漓肯定是喜歡他的，不信我去問問。”

顧寧氣的恨不得給顧湛幾巴掌，這個傢伙怎麼一點腦子都不用呢。

誰知顧湛真的超著顧蕭漓的房間跑去了，顧寧急忙上前拉著他，“你回來！”

蕭越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算了吧，讓他去。”

顧寧無奈的擺了擺手，“真是拿他沒辦法。”

蕭越凝視著他，緩緩地嘆息一聲，“不管怎麼樣，事已至此，大家各

自珍重。”

顧寧不明白蕭越的意思，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離開這裡。”

蕭越凝視著顧寧，道，“你們說的沒錯，我沒有放棄，怎麼可能得到。”

“蕭越……”顧寧深深的凝視著他，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的，”蕭越點了點頭，“我在這裡，顧辰和如卿都不會安心。”

顧寧想想也是，上前拍了拍蕭越的肩膀，“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蕭越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顧寧，兩個人相視一眼，眼中皆是無法磨滅的情緒。

這時候，顧湛在臺階上找到了顧蕭漓，見她正坐在冰涼的臺階前，他急忙走了過去。

“你在這裡坐著幹嘛？看星星看月亮？”顧湛朝著天空看去，根本什麼都沒有，“剛剛下雨，外面溼氣重，趕緊的跟我回去。”

顧蕭漓擡頭一看，竟然是他，不由愣了愣，“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這不是特意來找你了嗎？”顧湛道，“你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思考人生啊？”

顧蕭漓啞然失笑，顧湛這個人，倒是格外有意思。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回房說，好不好？”顧湛衝著她擠眉弄眼。

顧蕭漓淡淡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啊，”顧湛深吸一口氣，“我知道，蕭越讓你不好受了，可是你也不能折磨自己啊，你看看你，骨瘦如柴的樣子，我看著都心疼，蕭越不心疼你，不是還有我嘛。”

顧蕭漓不由啞然失笑，這個傢伙。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顧湛坐在她身邊，嘆聲道，“我知道，你跟蕭越有些不開心，但這有什麼呢，我覺得吧，蕭越並不是真的想欺騙你，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何必在乎那麼多，我知道你一心想找到陸祈墨，可是陸祈墨已經不在了，蕭越又對你這麼好，爲什麼你不能跟蕭越在一起？”

顧蕭漓的心猛地被刺痛，她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無法面對蕭越，尤其是看著蕭越跟陸祈墨那一張極爲相似的臉。

“我有時候就弄不懂你們女人了，”顧湛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爲什麼明明喜歡卻不能在一起？”

一席話說得顧蕭漓不知怎麼迴應，她啞口無言的看著他，道，“你念繞口令嗎？”

顧湛白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不是念繞口令，我只是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其實很簡單的，只要你喜歡蕭越，他又喜歡你，你們倆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得你們的地方，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啊。”

顧蕭漓低著頭，沉默了沒有說話。

顧湛道，“顧蕭漓，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倔強的女子，但是，我

也知道蕭越是真心愛你，我自愧不如啊，雖然我一直說我喜歡你喜歡你，但是我知道，跟蕭越比起來，我的喜歡太微不足道了。”

一滴眼淚順著顧蕭漓的臉龐滑落，她深深地凝視著顧湛，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要推開他，傷害自己，傷害他呢？”顧湛又嘆了一聲，“如卿一直喜歡蕭越，爲了蕭越一直傷皇兄的心，但是皇兄從來沒有怪過她，他只怪自己，沒本事讓如卿喜歡，沒本事跟如卿依靠，可是蕭漓，你呢，你明明喜歡蕭越，又何必執著於一個死去的人，又何必執著過去？”

“我們都是活在當下的人，過去已經過去了，你跟陸祈墨發生了什麼，再轟轟烈烈都是過去了，你跟陸恆卿發生了什麼，難道過去這麼久，你還要回到他身邊嗎？回到一個已經過去了的人的身邊？”

顧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顧蕭漓震驚的說不出話，他錯愕的凝視著顧湛，道，“你倒是教訓我起來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比起他們我好多了，我從來不把感情放的很重要的，”顧湛挑了挑眉，“我雖然喜歡你，但是得不到也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哪像他們啊，一個個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生這麼美好，何必要糾纏於這些情情愛愛呢，還有更多有意思的事等著我呢。”

顧蕭漓微微一笑，人人都說五皇子顧湛像缺一根筋的，沒想到，最豁達的人竟然是他，生在皇家，還能如此豁達，真的是很了不起了。

顧湛緩緩地嘆了一聲，擡頭凝視著顧蕭漓，又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想這些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看啊，你還是好好的跟蕭越在一起。”

“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顧蕭漓說的很堅決，又有一絲猶豫，“算了，也不能這麼說，我只能說，跟他在一起，或者不跟他在一起，都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想回西岐。”

“爲什麼不是你能決定的？”顧湛不明白了。

顧蕭漓嘆了一聲，“我答應了陸恆卿，隨他一起回西岐看姐姐，所以，我會回去，既然陸祈墨已經不在了，我給自己也有一個交代，原諒我現在無法接受蕭越，因爲我不知道到底要用什麼樣的身份接受他。”

“身份？”顧湛越聽越不明白，“沒聽懂，你再說一遍，簡單的說。”

“我曾經嫁給陸恆卿，成爲陸恆卿的王妃，但當初陸恆卿登基之後，我爲了尋找陸祈墨，離開了皇宮，可我跟陸祈墨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我始終是陸恆卿的王妃，如果我再跟一個蕭越走了，別人會怎麼看我，我姐姐會怎麼想我？”

顧湛嘆息一聲，“你到底是爲別人活著，還是爲自己活著。”

“有時候，人不能不顧忌這些事，”顧蕭漓笑了笑，“像你說的，我可以拋下一切，跟蕭越一走了之，可是，我的心裡始終有一個節，蕭越的心裡，也不可能沒有疙瘩的。”

顧湛凝視著她，終於嘆了一聲，“真不懂你們女人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