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燕京,漫天的煙火紛飛升起,在這迷蒙的夜色天空中,一團團煙火飛舞著,絢爛著,閃爍著。楚逸風幾人都來到了大海邊上,此時已經(jīng)是不早了,雖然沒有月亮,但燕京城的人都對節(jié)日的氣氛看得很重。
大海之上,一道道漂亮的煙火突串上來,飄舞在大海面上。迷蒙的水波上激蕩起一圈一圈的五顏六色光芒。一團團煙火,像是那水波之上飄搖著的,各種各樣的花朵,像楓葉,像蓮花。
幾人都看得癡了,大海邊上,頑皮的小孩也跑出來,在沙灘上嬉戲著。童子稚嫩無邪的笑聲,傳遍在了沙灘之上。這樣無邪的笑聲,讓每個人都想起了他們的童年。回不去的地方,從未想過要回去,有感拿出來回憶一番罷了。
“我第一次看煙火,以前都是看烽火狼煙,我們邊防軍配備的火器營,每次戰(zhàn)斗的時候,火花都是伴隨著血花崩滅的,還有一個個尸體的倒。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憂慮的看著煙火,我第一次?!绷诛w宇枕著雙臂,睡到在了沙灘之上。
楚逸風也睡在胭脂雪的大腿之上,林飛宇說的這話,其實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雪白小獸早就困了,被胭脂雪小心的呵護的睡著了。
每個人看到煙火都情緒都不一樣,或許最開始,大家一看到滿天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煙火,都感到十分開心。而后,隨著時間的消逝和煙火的落幕,心情變化也隨之變化。人們很少能遇到,像看煙火這件事,情緒會發(fā)生很大變化的。
絢爛的煙火垂落在那暮色的大海上面,像流星一般撒落下來。這是最后一場煙火了,這一場煙火極為光亮。雖然不是五顏六色的絢爛,但光芒很是強烈熾盛。如一道道光幕一般,至天傾落下來。
這是焰火的高-潮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站起來,眺望著。這些焰火都是從海中的大船上發(fā)射出來的,享受,舒服,思索,沉迷,短暫,消逝,絢爛。一切你能想到的情緒,你能擁有的情思,你能感受的感覺,都如浪潮一般,嘭嘭的拍打著你的肢體和心房。
但在這時,從那熾盛光幕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船隊!
很明顯的船隊,飄揚著大旗,不過當頭懸掛,在煙火中閃爍的,是一個碩大的‘燕’字。披堅執(zhí)銳的鐵甲戰(zhàn)船,宛若來自遠古黑暗之中的龐然大怪物,劈波斬浪。從那漫天熾盛的漫天煙火帷幕中出來,宛若神之天降。
這一奇異的怪事,絲毫沒有讓本性開闊豪邁的燕國人有絲毫的驚訝。
“這是白羽鶴的東海勁旅!前面的是我燕國特使的船隊。”瑞公主早已警覺起來,一語點破了這船隊的怪異之事。
而馬上就揭曉了瑞公主的話是否正確,戰(zhàn)船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個手持旗幟的掌旗官,他們舞動這在黑夜之中發(fā)出光芒的旗幟,指揮著后面船隊的靠岸。
足足有十艘東海勁旅的大戰(zhàn)艦,一艘艘都是黑鐵披身,神龍形狀。高聳的龍頭船頭上,站著一個個戰(zhàn)艦的艦長。而那第二艘便是中軍戰(zhàn)艦,在那戰(zhàn)艦之上,站著一個身披白雪戰(zhàn)甲的男子,如白雪的披風,在海風之中昂揚吹佛而起,似乎很享受這夜晚海風的吹佛,一身如雪,風流千古,自然是白羽鶴了。
而在他旁邊,站著一個身背大刀,如一柄還未出鞘的寒鐵神刀。絲毫的海風都吹不進如他的身上,隨時隨地都是十二分的警戒著。如此,刀只要從他手中出鞘,定然是萬丈高山上的雪崩一般,摧枯拉朽。這個長得比女子還漂亮的男子,正是魔刀門的少主刀軒轅。
而最讓所有人都注目的是,在白衣勝雪,風流千古和鐵傲錚錚的刀軒轅身邊,還有一個綠裳飛舞,鐘天地神秀一般,乘風御影一般。如果一個女人,能讓所有男人的神經(jīng)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去,這不算了不起。而且還能讓所有女人,還是絕對的美女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絲毫不帶一分看不順眼的神色。
黑鐵戰(zhàn)艦,隨著掌旗官的旗幟揮舞,井然有序的停泊在了岸邊。整整十艘戰(zhàn)艦,停泊下來,就像一睹鋼鐵長城一般,森森然的聳立在了大海邊。
楚逸風南驚天幾人,疾步而去迎接白羽鶴。楚逸風是感覺分外的驚喜,能在這突然之間,再度相遇了白羽鶴,原本這些老朋友分散之后,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度相遇,而今圍繞著燕楚大戰(zhàn),他們都在一起了。
“大統(tǒng)領,白羽鶴,率領東海勁旅一萬人,鐵甲戰(zhàn)艦來到了燕國?!卑子瘊Q率先很公示性的回報了這情況,而后立馬恢復了他原來的本色。
“真是楚逸風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打不死的,隨便遇到什么情況,都死不了,死不了。幸好我當時沒有為你立一個衣冠冢?。」 币幌蚝婪挪涣b的楚逸風,也被白羽鶴這句話給搞得滿頭黑線。這哪跟哪啊,還立衣冠冢。
這下,身后的東海勁旅,刀軒轅就帶著東海勁旅隨著瑞公主去了大營駐扎。而白羽鶴馬上介紹了這個綠群飛舞的美女,其實楚逸風早就猜測到了,這應該是先前白羽鶴提起過的碧月雪。
“海上明月宮,碧月雪,這是楚逸風,胭脂雪,燕京大統(tǒng)領南驚天,這個是青鸞小公主。這位是邊防軍大將軍林飛宇。這個,這個我真不認識了。”白羽鶴指著那個原本昏昏欲睡的雪白小獸,但它看見了美女碧月雪之后,咕嚕嚕的大眼睛頓時圓滾滾的轉(zhuǎn)悠起來了。
“無視它,兒童的世界,我們不懂?!背蒿L捏了捏雪白小獸的毛茸茸的耳朵,把丟在了后面,眾人都回到了統(tǒng)領府。
休息了一條的幾人,第二天一大清早,便上朝覲見燕國皇帝去了。而這次朝會的主要方針,便是如何揮軍南下,不是抵御楚國,而上,如何要攻破楚國,早日橫掃楚國,一統(tǒng)東大陸。
正值盛年的燕國帝王,楚逸風感覺,燕國國君,感覺比楚國國君似乎要更有雄起魄力一般。至少,他能在短暫的時間里,把被武皇大戰(zhàn)之后疲軟的燕國,處理的如此勃勃生機。楚逸風能感受到,燕國強大的凝聚力,正在介紹這紛亂大時代的考驗。
“楚國來犯,諸位有何看法。”平天冠,金絲錦袍,高筒靴的皇帝,從王座上走下來,在各位大臣中間走來走去。
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fā)生。楚逸風瞥見很多大臣,都瑟瑟發(fā)抖起來,當皇帝從他們身旁走過,他們更是把頭低得埋下去了。
“稟君上,關于戰(zhàn)事,鷹揚將軍海鷹揚沒有來此朝儀,我等也只是大致的朝儀一下。一直以來,護衛(wèi)我燕國南大門的,便是海鷹揚的鐵甲天兵。而此次我燕國出戰(zhàn),君上只需派出兵馬南下,援助海鷹揚大將軍即可。而且,海鷹揚將軍也是東陸四大名將之一,對于這等天下大會戰(zhàn),他自然比我不知兵的人,強過數(shù)十倍?!?
瑞親王一步站出來,瑞親王本和皇帝同屬于一個血脈,而且武皇大戰(zhàn)之后,東海王這些已經(jīng)從此絕跡了。四門三宮也編入了皇家衛(wèi)隊之中,早已把以前的毒瘤都一一清除干凈了。此刻的燕國,已經(jīng)是皇帝擰在一條心上了。
“本君在半年前,從北漠關調(diào)林飛宇的邊防軍第九衛(wèi)整整一萬人南下,就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nèi)。把這一萬邊防軍全部編入了十萬龍驤衛(wèi)之中,當然,當大軍南下的時候,我自然會讓這一萬邊防軍,回歸到林飛宇麾下。將兵相知,才能如臂使指。而這十萬龍驤衛(wèi),本君還未曾找到一個合適統(tǒng)兵大將!你們心頭,可有人選,但說無妨。”
皇帝在大殿之上踱步,靴子在軟底的地毯上吱吱作響。平天冠的珠簾輕微的碰撞。
本來,東海王也是統(tǒng)率大軍的大將,但在武皇作亂中,被雪皇戰(zhàn)皇評定了之后。直接消失在了茫茫東海之中,而且,當楚天歌在多年前隕落之后,原本蒸蒸日上的燕國,是一個擎天巨人,頓時變丟失了一條手臂。所以,燕國無統(tǒng)兵大將,楚國自然也瞧準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定然會發(fā)動大軍攻伐。
殿中一片唏噓,雖然一個個大臣在平時都指揮若定,但在此時,要統(tǒng)帥一方大軍南下,還要面對的是天下名將,這樣的壓力,讓人不得不畏懼退卻下來。
“君上,現(xiàn)在從皇家鐵騎中留下來的,唯有楚逸風和林飛宇了。楚逸風是楚天歌近衛(wèi)旅隊長,而林飛宇也是獨當一面的大將,近些年在北漠關抵御狼人,更是功勛卓著,不知君上可曾考慮過他們。”
仍舊是東瑞親王,瑞親王不管是在平亂之前,還是在平亂之后,都是整個燕國最為重量級別的王族。他的提議,立即引來了眾多大臣的附和,因為,畢竟南下之上援助的兵馬,而作戰(zhàn)的主力軍,還是海鷹揚的鐵甲天軍。
“他們二人,我自然有所考慮,我心頭的人選是,我王族公主瑞公主。無論瑞公主在哪方面,都是既具有統(tǒng)御大軍的天賦的。而我將配備林飛宇作為副帥,楚逸風和南驚天作為前軍大將,親率一萬龍驤衛(wèi)鐵騎,先行一步,直接和鐵甲天軍的回合,和海鷹揚商討完畢之后,引接后續(xù)大軍的到來。而本君,當親自坐鎮(zhèn)后方,為南下大軍調(diào)度糧草。還能保證北漠關和東海門,安如泰山。你們在南邊,放手給我打!”
當眾人都聽見了皇帝最后一句話‘放手給我狠狠的打!’時候,眾人一起跪下,高呼:
“大燕萬歲!”
毫無異義,大時代的到來,作為一國之君的燕王,自然知道越到后來越惡劣的情勢。如若一味退縮楚國的攻擊鋒芒,那很有可能令整個燕國都出現(xiàn)在了一種避退毫無戰(zhàn)斗意志的情況。
舉國毫無戰(zhàn)意,此乃國之大悲!
而目下的燕國,有種四面楚歌的危險味道,但是,燕國人人都知道,在這舉國即將陷入大戰(zhàn)的情況下,唯有燃燒起內(nèi)心的斗志,才能在亂世之中掙得活下去的尊嚴。
不僅僅是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有尊嚴,才是真正的活下去,才是存在活著的意義。
而整個燕國都知道的,皇帝已經(jīng)做了大戰(zhàn)的準備了。十萬龍驤衛(wèi),全部都是貴族子弟,乃是皇族皇帝的最后支撐兵員。而此次,皇帝把十萬龍驤衛(wèi)都盡數(shù)調(diào)派出去了。在這之前,這十萬龍驤衛(wèi),還在林飛宇的帶領之下,橫掃了整個北漠附近的關狼人。將狼人的大勢力都盡數(shù)驅(qū)逐到了茫茫的漠北而去了。
這支有皇族貴族組成的龍驤衛(wèi),本就是裝備精良,弓馬嫻熟。但奈何平時操練甚少,好在燕國皇帝高瞻遠矚,率先把這十萬龍驤衛(wèi)調(diào)派給了林飛宇操練。林飛宇先前就是被楚天歌大為贊賞的將軍,二十來歲就成了邊防軍第九衛(wèi)的統(tǒng)帥。近些年來,他更是放手一戰(zhàn),早已訓練而成了統(tǒng)御一方的大將軍了。
十萬龍驤衛(wèi),在他的訓練之下,在遠行追擊狼人的戰(zhàn)斗之中,更是戰(zhàn)力飆升,儼然成為大陸上少有的鐵血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