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漢拉弓搭箭,射向一隻烏鴉,卻是一箭落空,黑色的烏鴉閃向一旁,狡黠的衝著衆(zhòng)人一通亂叫,衆(zhòng)人均大怒,紛紛取出背後的硬弓,要將這隻烏鴉射個馬蜂窩。
這時,卻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股無比詭異的氣機悄然將衆(zhòng)人鎖定,向著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不斷的侵入。
“不好,大家後退!”趙澤風大聲喝喊,他猛然驚醒,那股氣機驟然間變的濃烈數(shù)倍,雖然無法確定那是什麼,但他從那裡面感覺到了危險,像是被什麼兇物所鎖定,他感覺到了陣陣心悸。
聽到趙澤風提醒,衆(zhòng)人這才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紛紛勒緊馬繩,揚起長鞭,就要回頭後退。
“撲棱棱……”
這時,一隻黑色的烏鴉騰空而起,飛向空中,周圍忽然有著一片聲響傳來,竟是無數(shù)只黑色的烏鴉不斷的從雜草叢中飛起,連成了一片,然後向著高空盤旋,像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雲(yún),遮蔽了半邊天空,將衆(zhòng)人團團圍住,連周圍的巨大樹木之間的間隙都是給鑲嵌了個嚴嚴實實。
“呱…呱…呱…”
這些烏鴉全是黑漆漆的,像是一塊塊的黑炭。並且這些黑色烏鴉光不溜秋的,渾身的羽毛不斷的閃爍著油亮油亮的光澤,這些烏鴉像是受到了什麼統(tǒng)一的指揮,或是高飛或是低翔,將衆(zhòng)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不斷的呱呱亂叫。
“怎麼這麼多的烏鴉!”滿臉鬍渣的谷鐵力抽出手中大刀道。
“壞了,我們被圍住了,一定是被什麼兇獸給盯上了?!惫辱F生沉聲道,隨即將目光移向一臉淡然,粗布灰衫的趙澤風。
趙澤風有些詫異的看著這羣烏鴉,不斷的在裡面掃來掃去,他在尋找這些烏鴉的頭領,顯然,這些烏鴉看起來很多,有長千上萬只,但卻並沒有神力流轉,只是比普通的烏鴉看起來強鍵許多,這裡面一定有個頭領,在暗中發(fā)號施令。
“哥哥,這些烏鴉好吵。”谷依依秀眉輕蹙,不自覺的靠近到趙澤風身邊,嘟著小嘴道。
趙澤風輕聲笑了笑,並未多言,用一股道元將谷依依包裹了起來,不受這些烏鴉的干擾,但他確實無法放鬆,方纔那股氣機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呱!”
這時,不知道從哪個方位傳出了一聲特別嘹亮的叫聲,顯得很是獨特,漫天的烏鴉像是接到了命令,竟是一個個不知死活的向著衆(zhòng)人激射而來,如一柄柄黑色的利劍。
衆(zhòng)人紛紛拔出武器,圍城一圈,對著飛來的密密麻麻的烏鴉,不斷的劈砍,一時間鮮血混著漫天的黑色羽毛,不斷的掉落下來,短短幾息間,便是在地上鋪滿了一層,濃厚的血腥氣彌散全場。
這些烏鴉全部悍不畏死,前赴後繼的向著衆(zhòng)人圍咬,而且它們的筋骨比尋常烏鴉結實很多,衆(zhòng)人砍的很費力,不大一會便是手臂痠麻,有抵擋不住的趨勢。
“?。 ?
一名大漢驚
呼,是被一隻烏鴉咬住了手腕,他使勁甩開,竟是失去了一大塊肉,這些烏鴉的彎狀鉤嘴,竟也是像刀劍般銳利異常。
而這也只是個突破口,大漢吃痛,一時防守出現(xiàn)了鬆弛,衆(zhòng)烏鴉們像是決堤的洪水,如潮一般的涌入,那名大漢瞬間被烏鴉大軍所淹沒,幾聲慘叫後,便是血肉模糊,沒有了生機,衆(zhòng)人莫不心驚,這些烏鴉的殺傷力竟是如此恐怖。
有了這個突破口,衆(zhòng)人的防守陣型頓時失去了作用,被橫衝直撞的烏鴉大軍衝散,面對鋪天蓋地的烏鴉大軍,一名名大漢難以首尾兼顧,不時的有人被啄走,眨眼間被生撕活剝,場面極其的慘烈與血腥。
谷依依淡綠色的長裙不斷的抖動,纖細的秀手輕掩小嘴,顯示著她此刻難以平靜的心情,傾城的容顏變的雪白,緊緊的抓著趙澤風的一片衣角。
趙澤風此刻再也難以保持平靜,他很是吃驚,他本想用道元之力將衆(zhòng)人包裹住,像上次抵擋利箭一樣將這些烏鴉阻擋在外,可他卻是震驚的發(fā)現(xiàn),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遍佈了整個場地,將他的道力擠壓在不到一丈的地方,再也不能擴大分毫。
這還只是對方放出的探查性氣機,並沒有針對自己施展威壓,這說明,暗中的人,實力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多次試驗無果後,趙澤風手中淡藍色的湛玄劍揮舞的更加迅捷,像是一個螺旋槳,本來只有一把劍,卻是化作一圈藍色殘影,遮住了方圓一片地方,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黑色的羽毛飄散,慘叫聲不絕於耳,這簡直就是一個屠鴉機器。
衆(zhòng)人會意,不斷的向著趙澤風靠攏,一盞茶工夫,地上便是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夾雜著黑色羽毛的紅色血肉與森森白骨,還有不少人的殘肢斷臂,惡臭的氣味令人聞之慾吐,除去趙澤風與谷依依,只剩下九人,但也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被趙澤風用道元包裹住,暫時不在出現(xiàn)傷亡。而衆(zhòng)人的馬匹,更是早已無一生還。
“呱!”
又是一聲鴉叫,飛射的烏鴉竟是停止了攻擊,撲棱著黑色的翅膀在周圍不斷的盤旋,一個個瞪著烏黑閃亮的黑色眼珠,閃爍著瘋狂之色,重新將幾人圍了起來。
“正主要出場了。”趙澤風警惕著四周,道元流轉,準備尋找機會遁走,即使有道元包裹,他的身上也是沾滿了血跡,很是狼狽。
衆(zhòng)人莫不膽戰(zhàn)心驚,大口的喘著粗氣,眼中盡是絕望之色。
“趙兄弟,小姐就交給你了。有機會你趕緊帶小姐走,不用管我們了。”谷鐵生半邊臉都被鮮血染紅,拄著長矛對趙澤風道。
趙澤風輕輕點了點頭,卻也是眉頭深皺,他想尋找機會遁走,可眼下竟是連真正的對手都沒有發(fā)現(xiàn),衆(zhòng)人沒有察覺,可他卻明顯的感到有股氣機已經(jīng)牢牢的將一羣人鎖定,他有種感覺,只有自己一御劍而去,便是立馬會遭到雷霆一擊。
“鐵生叔,我們一塊走!”谷依依蓮花帶雨,哭成了淚人,自己本來一個偌大的家族,有上百人
口,叔伯兄弟姐妹,雖不是親的,可關係都很好,只因爺爺?shù)牟∈?,那一夜,家族被圍剿滅殺,對方屠戮了大多?shù)人,有強壯的護衛(wèi),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有少不更事的孩童,最後只有一羣護衛(wèi)帶著自己拼死逃了出來,可現(xiàn)在,卻是再遭罹難,竟是隻剩幾人,而這幾人,也到了生死邊緣。本來因爲趙澤風的出現(xiàn)漸漸癒合的傷口,再次被無情的撕裂。
“小姐,是我們無能,跟著趙兄弟,相信他定能帶你到孟蒼山,修真煉道,滅王家,爲我谷家報仇?!笔堑?,谷家的敵人是王家,皆因王家的一己貪念,幾乎將谷家滅族。
趙澤風皺緊眉頭,谷依依天生善良,哪像什麼殺伐果斷之人,即使今天能逃的出去,日後谷依依修道有成,但靠她滅王家,恐怕是難以如願了,但這不是他所考慮的,因爲一股強橫的氣機猛然暴漲,如同海嘯,壓迫像衆(zhòng)人。
氣機陡增,在場衆(zhòng)人無不變色,這種威壓猶如實質(zhì),擠壓衆(zhòng)人,有二人抵擋不住,竟是直接吐血而亡。
“譁!”
漫天的烏鴉不知道有多少隻,經(jīng)過方纔一戰(zhàn),竟依然是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此刻自動分開了一道縫隙,像是敞開了一扇大門,一隻黑色的烏鴉自裡面飛了出來。
這隻烏鴉通體烏黑,渾身羽毛閃爍著油亮的光澤,它比尋常烏鴉大了一號,一根根黑羽像是黑鐵鑄造,堅不可摧。一雙利爪強鍵有力,落在一棵老樹上,利爪直接陷入到樹皮裡?;疑淖彀颓岸螏в幸粋€彎鉤,尖銳有力,彷彿連石頭都能啄碎。
但令幾人有點疑惑的是,這隻烏鴉可謂與衆(zhòng)不同,賣相十足,典型的“頭領”式人物,可他的眼神卻是十分渙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衆(zhòng)人的疑惑。
“本大神出場,怎麼沒有人鼓掌呢?”
幾人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有人在說話嗎?可在場的幾人並沒有人開口,難道有什麼高人出現(xiàn)?卻也不像,聲音明顯是從那隻大號烏鴉那裡傳來的,難道這隻烏鴉成精了?通了人語??墒牵请b烏鴉的嘴好像並沒有動,連喉結都是靜靜的。
“這是人話嗎?”這時,一個年輕漢子嚥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圓了眼睛吃驚的道。
“蠢貨,這當然不是人話,是神話?!蹦堑缿醒笱蟮穆曇粼俅蝹鱽?,同時,一個麻雀般大小的小烏鴉從那隻大烏鴉的腦後爬出,艱難的爬到其頭頂上。
“神話?我還傳說呢?!壁w澤風暗自腹誹,這隻小烏鴉也是黑色的,只是全身並沒有多少羽毛,像是掉了大半頭髮的禿子,而且黑漆咕隆的,沒有一點光滑,最令人無語的是,小烏鴉那個褐色的小嘴上半啄只有一半。
“鴉…鴉.鴉….鴉怪!”一個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忘記了恐懼,結結巴巴道。
“錯,是鴉神!”黑色的雜毛小烏鴉白了這個人一眼,糾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