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驟然增加的敵人讓眼前的戰勢情況立馬一邊倒起來,正在宋瀟雅苦惱爲難的時候,她看到了敵人後方出現的那個身影。
在一片黑衣人的包圍中仍然是一身華貴的一羣,即便隔得有些遠,宋瀟雅還是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那個渾身散發著殺意,彷彿要毀盡一切的女人,不就是自己的母親嗎?
看到她的同時,宋瀟雅終於明白了地方戰力突然加強的原因,看來依莎莉王妃打算背水一戰,勢要達到她的目的了。
戰事還在膠著,因爲敵方突然的兵力增加,國王護衛隊的情況不容樂觀,宋瀟雅咬著手指,目光不禁落到了高處某兩個仍然不分上下的人身上。
只要將流手裡的懷錶毀掉,他們就不會如此的困難了。
大口的喘著粗氣,楚令軒摸了摸胸口剛剛被擊中的地方,頓時感到一陣鈍痛。沒想到即便用剩餘的一把槍擋住了他的直接攻擊,還是因爲過強的腳力以至於受到了傷害。不知道流是不是有意的,他每每加以重擊的地方,都是朝著同一個地方,即楚令軒上次槍傷的傷口。因爲一波波的襲擊,雖然沒有被直接傷到那裡,但是拉扯的疼痛已經讓人無法忽視。
流似乎沒有想要給他時間喘息的意思,在被彈出去後的一瞬間,又飛速的折了回來。
他手中的匕首閃著清冷的光,他的眼中散發著的是比匕首的反光更加讓人膽寒的殺氣,那是楚令軒最熟悉的眼神,是屬於作爲殺手的流最初的眼神。
躲閃已經來不及,楚令軒只想盡最大努力讓自己本次受到的傷儘可能的小。
“碰!”一聲利器相撞的聲音,過大的力道讓兩把匕首上擦出了耀眼的火光。
一道身影擋在了楚令軒的前面,因爲突然的阻擋,流藉著剛纔的力道向後退了幾步,穩定了身形,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雖然之前已經交過手了,但是沒想到這第二次了還是適應不了啊,”男人特有的輕佻的聲音傳了出來,銀狼甩了甩剛纔替楚令軒擋下一擊的手,看著對面的敵人,似笑非笑,“話說你這麼瘦,到底爲什麼這麼大力氣啊?”
“是你?!”楚令軒不可思議的看著前來相救的相當於宿敵一般的人。
“是我。”銀狼回答的理所當然,語氣裡透露著“人都到你跟前了還問什麼”的意思。
“哼,”流冷冷的笑了一聲,“上次饒你一命,這次又來送死嗎?”
“說實話,我確實不想跟你對上了,”銀狼有些無奈,“對於自己打不過的人還要硬碰硬,我的腦子可沒那麼笨。”然後他看了一眼下面正在交鋒的兩隊人馬,又看了眼兀自在一旁緊張的宋瀟雅,淡淡的說,“但是,這種情況下,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了,是我必須來。”
“這麼說,這次,你有信心打敗我了?”流的語氣仍然分不清喜怒,目光也更加深了一些。
“我自己自然是沒有信心。”銀狼聳聳肩,雖然不甘但卻痛快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那你豈不是找死?”流不屑的一
笑,“這次我可不會再放過你了。”說完,便擺開了架勢。
“等等,”銀狼一伸手做了個停的動作,然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我自己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可沒說我要單挑你啊。”
然後他轉向身後的楚令軒,用幾乎無賴的語氣說道,“我剛纔救了你,你懂得怎樣知恩圖報的吧。”
想要尋求幫助和合作竟然用這麼彆扭的方式,銀狼你其實是個傲嬌嗎?這是楚令軒當時的心裡活動。
但是礙於眼前的形勢他並沒有吐出來這個槽,而是直起身子點了點頭。
“目標是他手上的那塊懷錶。”楚令軒淡淡道。
“瞭解!解決了那塊懷錶,我們就等於贏了!”銀狼一笑,與楚令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二人用人眼難以分辨的速度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從左右兩個方向向流發起了襲擊。
“哼!不自量力!”流眼角一冷,伸出右手,電光火石之間,他輕而易舉的抵擋了銀狼的攻擊,手臂上那塊堅不可摧的鋼片對上了銀狼手中的匕首。而與此同時,他用左手的匕首朝著盡在眼前的楚令軒精準的擲了過去。
流的武器幾乎從不脫手,沒有預料到這一點的楚令軒只能暫緩自己的行動身子一歪躲開那把發著寒光的匕首。
但是就是這一瞬間的光陰,流飛速的從背後的刀囊中再次取出一把小刀,朝著銀狼的腹部刺去。
感受到流輕微動作的銀狼擡腳,用膝蓋上面堅硬的護膝擋住了尖銳的匕首,隨即向後跳了幾步。
而躲過匕首的楚令軒的攻擊也被流化解於無,此刻三人的位置仍然是流位於中間,左右兩邊分別是楚令軒和銀狼。
悽慘的月色下,三個高手相互對峙,一觸即發,連空氣彷彿都顫動了起來。
交換了一下眼神,楚令軒和銀狼再次同時行動了起來。一對一根本沒有勝算,只有左右同時發動攻擊才能捕捉流的漏洞。
只見月光下,三個人的身影已經快到肉眼分不清,只能依稀辨別出三道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跳躍著。清脆的武器擊打的聲音傳了出來,伴隨著點點的火光,昭示著這場戰爭的激烈。
高手過招,勝敗往往只決定於某個細節。
就在楚令軒牽制流,銀狼馬上就要用匕首隔斷他手腕上的鏈子的時候,沒想到那隻手的戒指上竟然兀自射出了幾根銀針,如果不是銀狼躲得快,想必就要被那銀針射中眼睛。
就是銀狼的這一個躲閃的動作,讓流抓到了他們的破綻。
在大力的將楚令軒彈開之後,流一個飛身,重重的踢在了銀狼胸口上,那個縫合好的傷口上。
幾乎是橫著飛了出去,銀狼落地的時候擦起了厚厚的塵土。
傷口理所當然的撕裂開來,已經有血染溼了他的襯衫。
“喂!”楚令軒藉助羽翼的力量飛到了他面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混蛋!就朝著傷口來的吧。”銀狼伸出手擦掉了嘴角的鮮血,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流,“你這是什麼隊友啊,性格太惡劣了吧。”
沒想到男人會將
氣撒到自己身上,楚令軒隱隱有種想要發火的衝動,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的話。
“遇敵對戰,找到敵人的弱點並加以痛擊,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還幫他說話了?”銀狼推開楚令軒的攙扶,自己站好。好在他的傷口因爲恢復時長足夠,所以並沒有裂開多少。
流只是靜靜的站在遠處,似乎是在觀察著他們,也並沒有要立刻攻過來的動向。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楚令軒沒有看銀狼,“你作爲一個專業的大盜,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這句話讓銀狼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個道理有些不通人情,但對於他們這些追求結果的人來說,確實實用。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兩個加在一起竟然還是打不過他,真是讓人火大!”銀狼捂著傷口,看著對方一動不動的敵人。
楚令軒沒有說話,他皺著眉頭在思考對策。
看著圍牆上原本在交戰的三個人突然沒有了動作,宋瀟雅有些不安。再加上越來越一邊倒的地上的戰局,她緊張的看了一眼新葉士國王宮殿的大門。
如果敵人從這扇門闖入的話,那麼自己的父親就會遭遇比上次更加兇險的襲擊。
“小的們,朝著腦袋去,不論是爆頭還是砍下來,總之把這些怪物們統統給我宰了!”不遠處,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只不過平時這個人並不會說出如此危險的話來。
宋瀟雅聞聲望去,之間一大波身著白色軍衣的部隊朝著這邊涌了過來,浩浩蕩蕩的加入了戰鬥的隊伍,原本被壓制的我方勢力,很快又跟敵人勢均力敵起來。
正想著這支天降神兵的來路,宋瀟雅便看到了一個身影。
雪白筆挺的軍裝,配上少年挺拔修長的身形,儼然一副頗有樣子的軍人形象。
“正佳,你來幹什麼!”眼見又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戰事的弟弟參與到了如此殘酷的戰爭中來,宋瀟雅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誒?”正佳王子明朗的臉上似乎有些委屈的神色,“分明威廉哥哥都可以來,小梅琳也可以來,甚至有傷在身的大哥和神父都可以來,爲什麼我就不行?”他來到宋瀟雅的面前,湊近了一臉緊張的姐姐,“小雅姐姐你不會是看扁我這個弟弟了吧。”
正佳王子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服輸的樣子。
“我說你······”宋瀟雅還想說什麼,卻被自己的弟弟堵了回去。
“好啦好啦,教訓的話等事情結束了之後會聽的。”他擺擺手,示意宋瀟雅向下看,“這些呢,是我們家族的引以爲傲的護衛隊,經過母親和外祖父的批準才由我率領前來救駕的,國王也是我的父親,作爲恩海國的五王子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而且啊,”正佳王子看著宋瀟雅,“我這次行動,可是經過大哥的同意了呢。”然後他笑笑,看著圍牆上仍然處於僵持中的三人,“小雅姐姐,這裡就交給我了。”
雖然年幼但卻給人堅實的感覺,宋瀟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然後朝著牆頭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