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章 設(shè)計
來人似乎并無惡意,將近金嘆月時,紛紛停了下來,只聽到紫瓊仙子厲聲喝道:“是金嘆月嗎?”
金嘆月即刻認(rèn)出了她的聲音,忙道:“正是,不知前輩到來,有失遠(yuǎn)迎,請恕罪。”
紫瓊仙子叫道:“千雪呢?”
金嘆月的心微微一涼,想起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情,黯然苦笑道:“前輩請放心,駱姑娘并無大礙,已然離開了此處。”
紫瓊仙子道:“離開?她去了哪里?我們怎么沒看見?”
金嘆月道:“她…”一個字才堪堪脫口而出,忽然一股兇猛霸道的氣浪迎面而來,下面的話便被重重浪潮所淹沒吞噬了。那氣浪中蘊(yùn)含著無可匹敵的陰煞靈力,隱隱有搖魂動魄之異能,且與世間尋常之妖法魔功、陰邪法寶有所不同,這股靈力對魂魄的吸噬牽引之強(qiáng)悍,當(dāng)真是破天荒第一遭見識到。在場皆是來自不同正教門派的道門一流高手,如何不知利害?不等氣浪挨近,異口同聲叫道:“妖氣厲害,暫避其峰!”嗖的一聲,瞬間避到數(shù)里之外。金嘆月見機(jī)更快,竄的更遠(yuǎn),因飛出的方向與紫瓊仙子等人大相徑庭,一眨眼間已消失在莽莽蒼蒼的黑暗之中,與眾人失去了聯(lián)絡(luò)。
盡管眾人已然飛出如此之遠(yuǎn),那股搖魂蕩魄的氣浪卻如跗骨之蛆一般,一路上緊追不舍,剛穩(wěn)住陣型,又撲面襲來。眾人紛紛大驚,心念一動,流星趕月般朝遠(yuǎn)離陷空山的方向飛去,直到飛出距離陷空山百里之外,那氣浪才如力竭的弩箭一般,堪堪散去。
金嘆月對這股來歷不明的邪惡靈力十分忌憚,心知此力之強(qiáng)盛絕非人力所能抗衡,一頓風(fēng)馳電掣慌不擇路的亂飛,早已飛出百里,脫離陷空山妖邪黑云的籠罩范圍之外。此處群山連綿,佳木蔥蘢,風(fēng)景秀麗,水流潺湲,天上偶爾現(xiàn)出零零散散一兩朵黑云,與陷空山上空盡被黑云遮天蔽日烏煙瘴氣的情況迥然不同,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無間煉獄,一個是祥和人間。只見清晨陽光如清泉流在身上,舒服而溫暖,才覺得身在人間。因山間晨霧未散,陽光傾瀉下去,在淡淡煙霧中勾勒出一幅朦朧夢幻的美麗畫卷。金嘆月喘息甫平,回頭看了一眼西方黑云翻滾妖氣騰騰的慘景,心里又驚又疑:“怎么搞的?蕭人美前輩到底開了什么玩笑?怎么像捅了妖魔窩一般,把天地間的妖魔鬼怪似乎全都惹過來了。還有陷空山底噴涌而出的那股靈氣,既強(qiáng)且邪,只怕連潛龍都不是那股靈力的對手,到底是什么來頭?天哪,誰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從昨天中午迄今多經(jīng)變故,一直忙碌不停,幾乎未曾好好休養(yǎng)生息。雖說黎明之前在山腳和駱千雪激情云雨后也曾短暫小睡過半個時辰,但是修道之人初破純陽之身時,往往會造成元陽大損,至少要耗去三成功力,且對日后修行有極大阻礙。一心向道為求長生不老的道門高人,往往要斬斷七情六欲,永不破男女之戒,當(dāng)年九鶴宮創(chuàng)派祖師松靈子和仙云嶺創(chuàng)派祖師韓云仙子本是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神仙眷侶,只因松靈子畢生惟愿修成長生不老之神仙境界,不愿破純陽之身,于是多番拒絕韓云仙子的柔情蜜意,才使得二人含恨而終,遺恨千古。
金嘆月年輕氣盛,血氣剛強(qiáng),且修為深厚,元陽初泄之時尚不感到異樣,待到被那陰煞靈力猛烈沖擊,倉惶逃出近百里,體內(nèi)真氣消耗過劇,其**后果才慢慢凸顯。之前,不管強(qiáng)行飛出多遠(yuǎn),他都不曾如此氣喘過,可今日才飛出百里,竟已如此疲憊,氣喘如牛,汗如雨下,當(dāng)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念及此處,不由心神不安,驀然想起當(dāng)日師父的教誨,登時懊惱不已。只是回想前事,懵懵然覺得和駱千雪的云雨**之旖旎往事,簡直就像是南柯一夢,來的蹊蹺。恍惚記得在古洞內(nèi)抱起駱千雪時,自己明明體虛乏力,并無情欲之念想,直到離開古洞的那一剎那,當(dāng)千雪柔軟嬌軀溫柔在抱,心里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之后欲火焚身,十分難受。欲火第一次燃起時,他仗著修為精深淳厚,勉強(qiáng)壓服下去。可是奔到山腳之后,二人齊齊落入溪水中,千雪衣衫被水淋濕,一身晶瑩圓潤美麗誘人的肌膚映入眼簾,又勾起了他的熊熊欲火,這次終于沒有控制住心智,犯下了不可彌補(bǔ)的錯誤。
“不對!以我的定力,絕不會無緣無故失去理智,做出那等**不如的事情,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腦中靈光一閃,總覺得事出有因,一猶豫間,便渾渾噩噩向下飛去,直直的落在山間湖泊旁,苦苦思索起來。想了片刻,猛地盤起坐下,凝神守一,匆匆運(yùn)起玄功,查探周身真氣狀況,待真氣運(yùn)行了三十六個小周天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禍根所在,不等散功就氣的一躍而起,憤怒咆哮起來:“臭女人,你竟然設(shè)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