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卻被小小仍堅強地忍住沒流出來,小女孩子淚眼迷蒙地望著羅江,凄涼地說道:“哥哥,小小只是想幫可舒姐姐,我們真的沒有過殺人……”
“算了,小小,不要和這種人解釋,他不會聽你的。”張可舒上前拉起小小,冷冷地怒視著羅江,一字一頓地說道:“羅江,你現在不相信我們,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羅江仍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張可舒冷冷地望著羅江,猛地跺跺腳,狠狠地說道:“好,既然你這么討厭我們,那我們就走,離開這里,離開小鎮,永遠也不出現在你面前,這下你總該開心了吧。”張可舒說完,拉著小小轉頭就走。
“羅江哥哥……”小小還想留下來和羅江解釋,可惜卻拗不過張可舒的力氣,被一走三回頭地拖著走遠。
紅綾心里泛酸,輕抹了一把眼淚,張開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虎子下了車,來到羅江身邊,默默地點了一支煙遞過去,過了片刻,才輕嘆道:“羅子,你這是何苦呢。可舒想成為變異人,還不都是為了你?而且兇手也未必就是她們……”
“呼!”
長長地吐了一口煙,羅江擺擺手,落寞地說道:“算了,不說她們了,也許她們真的不是兇手,但小小把可舒也變成變異人這事,我卻怎么也接受不了。”
虎子點點頭,在兩人再次相遇后,羅江曾和他說過在軍方研究所的事,所以他非常了解羅江的心思,所以只是輕嘆一聲,也不再勸說什么。
拍拍虎子的肩膀,羅江望著小小和張可舒消失的地方,有些意氣闌珊地說道:“其實這樣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她們認為值得就行了。”
其實在張可舒帶著小小離開的時候,羅江好幾次忍不住想挽留,但又害怕萬一發現兩人真的是鎮上血案的兇手時,到時又不知道應該如果面對。
猶豫間,人卻已走遠。
“嗚嗚嗚……”
天色才剛剛發亮,街上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賓館的雙人套房里,虎子翻了個身,把棉被蓋過頭,但仍擋不住窗外一聲比一聲凄厲的警報聲,終于忍不住坐起來,怒罵道:“我靠,一大早就在這鬼叫,還讓不讓人活了。”
昨晚見了小小和張可舒回來,又把簡單地把見面的經過向雷虎和呂天說了一遍,天色也很晚了,加上眾人都勞累了一天,商量后便在鎮上住了下來。
羅江卻因為心情不好,便拉著虎子和雷虎拼酒,結果一直喝到后半夜,把雷虎帶來的半箱五糧液干掉,才帶著酒意沉沉睡去。
羅江其實也早就被警報聲吵醒,只是昨晚喝了太多酒,腦袋暈頓頓的不想起床,聽到虎子說話,便也呻吟著爬起身,抱怨道:“如果你這小子不說話,本來我還支持得住的。”
虎子大力地拍了拍暈沉沉的腦袋,仍是氣憤難平,怒罵:“操,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因為這幫不讓人安生的畜生,一大早就鬼叫個不停,也不知道叫錯了那門藥。”
羅江苦笑著搖搖頭,正想張口,突然面色一變,叫道:“哎,不對,可能是又出事了。”
虎子一愣,隨即望著羅江,不敢相信地說道:“不會這么邪門吧,那家伙真當警察都是死人啊。”
羅江悶哼一聲,嘴角掛起一絲不屑地嘲笑,“如果這家伙還有一點理智,他也不會干出這種變態的事來了。”
“說得也是,不過這些警察也太沒用了吧,這么多人,居然連一個小鎮也看不住。”虎子不滿地說道。
羅江悶哼一聲,冷笑道:“這些警察對付一般的罪犯還可以,但要讓他們對付變異人,卻是想也別想。”
“羅子……”虎子定定地望著羅江,猶豫了片刻,才接著問道:“你是不是……還認為小小就是兇手。”
羅江身體一僵,也回視著虎子,過了片刻,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無奈地答道:“我也希望不是她們,但一天沒找到真兇,就一天不能排除她們的嫌疑。”
“那我們就應該留下來,把真兇找出來,還她們一個清白。”虎子望著羅江,堅定地說道。
“這……”羅江有些猶豫,一方面他希望找到真兇,證明小小的清白,但另一方面,又害怕小小真的就是兇手,無法按受真相。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然后傳來呂天冷冷地叫聲:“起來吧,昨晚又發生血案了。”
十分鐘后,呂天和雷虎的房間里。
呂天面無表情地望著幾個同伴,冷冷地說道:“剛才我出去打聽過了,兇手昨晚又出現了,潛進街口一戶開小賣部的人家,不單把那一家四口都殺了,還殺了四個埋伏的警察,而且行兇的手法和以前一樣血腥。”
呂天話聲未落,虎子馬上就忍不住站起身怒罵道:“我操,這家伙也太囂張了,他最好求神拜佛別讓老子抓住,不然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
紅綾也激憤地接口道:“對,這家伙真是太可惡了,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
雷虎慢吞吞地點了口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懶洋洋地說道:“我說兄弟們,那家伙又沒惹到我們頭上,用不著這么激動吧。”說著不理虎子和紅綾怒視而來的目光,又轉頭向羅江問道:“你怎么看,這事我們到底要不要插手?”
“唔……”由剛才虎子提議留下來追查的開始,羅江就一直在猶豫,這時看到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終于猛一咬牙,狠狠地說道:“查,把那家伙挖出來。”
“OK,這下我們的變態殺手有麻煩了。”虎子舔了舔嘴角,做出一付陰謀得逞的樣子,卻惹來了一屋白眼。
呂天板著臉,冷冷地說道:“這個兇手很狡猾,想找他可沒這么容易,剛才我出去查探了一番,問了很多鎮上的動物,但都沒有找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不是吧,普通人不知道兇手是誰,這倒可以理解,但連鎮上的貓貓狗狗,哦,還有老鼠和小鳥,都不知道嗎?這些動物不是最敏感的嗎?”虎子馬上夸張大叫起來。
呂天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雖然動物對很多事,特別是對災難和危險的預感,的確比人類敏感很多,但它們的智力畢竟比不上人類,所以只能接受和表達最簡單直觀的感覺。或許兇手有什么辦法可以瞞過這些動物也不一定,比如小小如果利用的精神控制能力,就能輕易地騙過鎮上的動物。”
虎子馬上翻了翻白眼,不滿地說道:“什么比如小小,你是不是也認為她們是兇手?”
呂天望了虎子一眼,冷冷地說道:“沒有,我只是舉例說明,動物也不是全知全能,它們更多的時候是依靠本能。”
羅江見虎子還想爭辯,便擺擺手打斷道:“好了,讓小天繼續說下去,看他查些什么。”
呂天想了片刻,緩緩地搖搖頭說:“我剛才已經說了,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為根據我收集到的消息,這個兇手作案時根本就毫無規律可言,就象一條不挑食的野狗,走到那里就吃到哪里。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兇手每一次出手都是滅門慘案,而且喜歡凌虐受害人的尸體,還有就是只會在夜晚才來出作案。”
呂天打探到的這些消息,在血案發生后,幾乎鎮上的每一個居民都知道,對追查兇手根本就沒有什么幫助,所以虎子馬上就不滿地叫道:“靠,說了老半天卻等于什么也沒說,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羅江直接忽略了虎子的說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還是毫無頭緒,便對雷虎問道:“老雷,你是我們這里最有經驗的,照現在的情況看,有沒有想到什么辦法?”
“有,當然有辦法。”雷虎慢條斯理地噴了口煙,才緩緩地說道:“很簡單,就四個字,守株待兔。”
雷虎說的是事實,在沒有掌握到有用的線索之前,與其盲目追查打草驚蛇,倒不如在鎮上暗中潛伏下來,守株待兔。畢竟小鎮就這么一點地方,以他們五人的能力,只要兇手再出來作案,發現對方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虎子卻對這個辦法不大滿意,悶哼一聲,不屑地說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如果那兇手不出來了呢,我們是不是要一直在這里等下去?”
呂天卻點頭表示同意,淡淡地說道:“這樣雖然很被動,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卻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紅綾想了想,也表示贊同,虎子還想爭辯,但被羅江冷冷地問了道:“不這樣,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虎子想了想,最終還是無言以對。
夜色陰沉,無星無月,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就下起了小雪,十來米外就看不清人影,正是月黑風高好殺人的時節。
“虎子,你那邊有什么發現沒有?”站在小鎮東面街口一幢四層高樓頂上,羅江一邊輕手輕腳地活動著身體,一邊通過藍牙和虎子聊天。
“別說人,鬼影也沒看見一個。”電話另一邊的虎子明顯有些不耐煩,頓了頓又說道:“羅子,都這么晚了,你說那家伙今晚會不會不出來了?如果是這樣,我們就白吃一晚西北風了。”
羅江馬上輕笑著說道:“他不來我們也沒辦法,呵呵,給點耐心再等等吧,不過不是還有人陪著我們嗎。”羅江口中的他們,自然是那些埋伏在鎮上的警察。
“靠,那可不一樣,有人給他們發工資,我們有個毛啊。”虎子不滿地嘟噥道。
羅江又探頭向下面望一眼,才接著說道:“呵呵,算了,就當是為人民服務,再辛苦一會吧。”
“靠,我才沒這么偉大……,媽的,都是老雷那家伙出的餿主意,讓老子三更半夜還遭這活罪……”虎子又在電話里罵了幾句,突然問道:“對了,羅子,你說那兇手白天到底躲在哪里?照理說,他殺了人,總會留下點什么痕跡吧,沒理由警察會找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