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副官衣領(lǐng)的手頓時松開,莊博虎一連退了幾大步。踉蹌著坐到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墻上的地圖,過了許久,才扯了扯嘴角道:“已經(jīng)晚了,自從菁華她媽媽離開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是很多東西一旦發(fā)生了就注定無法改變,如果菁華知道了她媽媽死在我手里,估計她再也不會叫我一聲爸爸,一輩子都會恨我吧……”
“將軍”副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待莊博虎冷靜下來才哽咽著道:“那些事情不怪您,真的。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將軍,最仁慈的長者,雖然您只比我大十歲,可是!在我心里一直將您當(dāng)成父親,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求您允許我代替您去死!這么多年我從沒求您做過任何事,這是我第一次求您!”
莊博虎揮揮手,笑了笑道:“在我身邊這么多心腹,你是唯一一個我可以完全信賴的人。你要明白,我們都是棋子,就算我貴為將軍,也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哈哈,不過要是你以為我會屈服你就錯了,我是莊博虎,就算明知道結(jié)果,我也要博上一次,不論結(jié)果怎么樣,我都可以在見到菁華她媽媽的時候,自豪地告訴她,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對你的承諾!”
副官的眼眶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他默默地替莊博虎清空煙灰缸,在心里默念著一首在華夏大地上流傳許久的古詩:“生當(dāng)為人杰,死亦為鬼雄。”
夜,深了。黑暗,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在整個深邃的夜空劃拉到自己的爪牙下。
副官早已離去多時,莊博虎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在星空中隱隱閃爍的牛郎織女星,黯然地念叨:“小竹,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zhuǎn)眼我們已經(jīng)分開這么久了。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指著織女星說那是你最喜歡的星星,如果有一天你比我先走一步。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你,看到它每閃一次就好像看到你對我微笑。你現(xiàn)在正在對我微笑,是嗎?我們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能看到她找個靠得住的男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不是個好爸爸……記得我總喜歡叫你小豬,你說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豬,要永遠(yuǎn)做我的小豬……你放心,我一定會實現(xiàn)對你的承諾,我保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我的計劃,我們的計劃!”
“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莊博虎驀地轉(zhuǎn)過身,狠狠一拳朝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轟了過去。
羅江板著一張苦瓜臉,面對著巧笑倩兮的絕世美女。說句良心話,雅絲的魅力在他所遇到的所有女人中,絕對可以排在前三位,如果拋開感情因素。雅絲無疑可以摘得魁首。
雅絲穿著一件若隱若現(xiàn)的薄紗,隱隱可見峰巒起伏,勾勒出一副令人血脈憤張的活色生香美女圖。雅絲的魅力不僅僅局限她動人的神情、天使的容顏魔鬼的身材,她的每一部分肢體,哪怕是一片指甲蓋,都能引發(fā)正常男人最原始的想象力。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每一個最細(xì)微的動作,都能最大限度調(diào)動每一個還具有活力的男人感官細(xì)胞。
她令羅江對美麗的概念有了一個全新的定義,她的美麗是嫵媚妖嬈的,也是清澈清純的,這種美麗是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即使什么都不說,靜靜地對坐,都能讓羅江的呼吸加快心跳加速。
羅江強迫自己轉(zhuǎn)過頭不去看雅絲那充滿原始誘惑力的曼妙身體。正在想該如何和雅絲進(jìn)行正常溝通,心臟驀地狂跳了兩下。羅江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過心悸的感覺了,這種感覺通常都伴隨著很糟糕的狀況出現(xiàn)。羅江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他感覺到不可觸摸的遠(yuǎn)方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正在不斷地呼喚著他。
羅江靠在掛滿小飾物的墻壁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紊亂的心情平靜下來。堪比計算機(jī)的大腦告訴他,在眼下的情形下想再多也無濟(jì)于事,只有想辦法盡快回到兄弟身邊,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將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情形上,羅江感覺有必要對雅絲說點什么。可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實在很白癡,無論他對雅絲比手畫腳地說什么,雅絲總是不言不語地看著他微笑。這微笑十分動人,不知道是不是羅江的錯覺,這抹淡淡的微笑中除了對羅江的崇拜外,還有些許驕傲的意味。總之無論從哪方面看,就算再挑剔的美學(xué)家對她的笑容也挑不出半分瑕疵,這簡直比任何肢體或是言語上的挑逗更具有誘惑力。羅江只覺得自己的喉頭干澀的要命,一把烈火呼呼地在身體燃燒起來。
“見鬼。”羅江嘟囔著向雅絲報以禮貌性的微笑。突然,羅江覺得有些不太對頭,他方才精神高度緊張,居然沒有意識到一個很荒唐的問題。族長老頭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自己和他的寶貝孫女關(guān)到一間房子里。而且這間房子怎么看都像是雅絲的香閨。
難道族長老頭見識了自己的強大力量,想把自己收作上門女婿?羅江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如果不是外邊有出生入死的兄弟等著他,有小小等著她的羅江哥哥,還有對他不離不棄的張可舒。就算留在這里過平淡的日子倒也蠻舒服的……
羅江被他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朝雅絲擺擺手,訕笑了一下,就往門邊走去。其實和雅絲這樣極具氣質(zhì)的美女安靜地對視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只不過羅江很難保證再這么和雅絲單獨想處,他會做出什么夸張的事情來……
羅江很清楚,自己不是君子,而雅絲的魅力也不是任何血氣方剛的男人所能抗拒得了的,要是他真能在這間房間里規(guī)規(guī)矩矩地呆上一晚上,恐怕才是對雅絲最大的侮辱。
“這個……這個,你能不能讓一下。”羅江剛走到門邊,雅絲已經(jīng)攔在了他身前。一雙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大膽而又炙熱地望著羅江。羅江也不管雅絲能不能聽懂,雙手胡亂地?fù)]舞著,沖雅絲嚷了起來。
他實在不明白雅絲為什么變得這么大膽,而且那熱烈的目光中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東西。羅江感覺到他的心弦被狠狠地?fù)軇恿艘幌拢袷怯幸坏牢⑷醯碾娏髟谝凰查g從他的身體里流過……
看著雅絲沒有讓道的意思,羅江無奈之下只好伸手去推她。然而手剛伸出一半就悻悻地縮了回來。雅絲的面上現(xiàn)出一副凜然的神情,完美的面龐上掠過一絲憂傷的神情,定定地注視著羅江。她倔強地挺起了胸膛,如果羅江沒能及時縮手,必然按到她豐滿高聳的挺拔雙峰上。
羅江和雅絲之間苦于言語不通,無論羅江怎么解釋雅絲也是一副堅定的神情,毫不退讓地注視著羅江。
羅江揉起了鼻子,不經(jīng)意間搖了搖腦袋。眼角的余光瞥到桌子上有一支毛筆粗細(xì)的小竹管。竹管的一頭很鋒利,頂端鉆了一個針眼似的小孔。想來是雅絲編造小飾物的鉤針。看到這東西,羅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一個箭步跨過去,一把將竹管抄在手中。退回雅絲身旁后,羅江蹲下去伸出手掌平平一抹,螺旋氣勁將半米見方的土地變得沙地般柔軟。羅江抬起頭朝雅絲笑了笑,握住竹管在變得松軟的地面上涂涂畫畫起來。畫了一陣,他將畫好的東西抹掉,將竹管交給雅絲,點點頭,用充滿鼓勵的目光注視著雅絲。
雅絲立即領(lǐng)會了他的意圖,蹲下來認(rèn)真地畫了起來。雅絲畫畫的時候神情十分愉快,其間還夾雜著令人不敢正視的莊嚴(yán)。她的腦袋埋得很低,羅江打算對她鼓勵地笑笑,一扭頭,卻看到一片耀眼的雪白,兩片令人目眩神馳的白皙乳峰不期然地撞入了羅江的視線中。
羅江的腦袋頓時木了一下,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肌膚可以那樣白……那兩彎蕩人心魄的誘人圓弧就好像上弦月才能看到的彎彎的月牙,令他呼吸驟然加速。羅江叫了一聲,猛地一下跳起來,一陣風(fēng)般從雅絲身邊掠過,撞破緊閉的木門,沖了出去。
面對莊博虎的不是別人,赫然是那個屢次提醒他的黑衣人。黑衣人硬接下莊博虎這一拳,蹬蹬地退了幾大步才站穩(wěn)。他有些訝然地望著莊博虎,道:“你進(jìn)步得太快了,照這個速度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成為一流強者了。”他緊接著搖搖頭道:“沒道理!就算我?guī)湍汩_啟了被封閉的力量,你也不該提升得這么快,告訴我,你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一向淡漠的口吻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一雙看不出深淺的深邃眼眸迫切地盯視著莊博虎。莊博虎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越過黑衣人走到書桌前,從煙夾里掏出一支雪茄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面上的潮紅之色這才退去。他轉(zhuǎn)過身,冷冷地說道:“憤怒!”
“憤怒?”黑衣人愣了一下,咀嚼了半天他這句話的含義,撫掌笑道:“你真是個天才,沒錯,你的能量屬性是力量,激發(fā)力量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憤怒,只要能讓心里時刻充滿怒火,你就能將你的力量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笑著笑著,黑衣人忽然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時刻保持憤怒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獲取力量的代價也未免有些太大了。我接觸過很多變異人,多得我都記不清楚有多少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兩個人是哪兩個?”
莊博虎自然猜不透黑衣人的心思,不過他和黑衣人在一起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沉默。黑衣人對他的淡漠也不以為忤,自顧自地說道:“一個是羅江,另一個就是你。”
這下莊博虎沒辦法不動容了,他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和羅江有什么關(guān)系?”
黑衣人用一種說不上是悲哀還是麻木的眼神看著莊博虎,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和你差不多,可以說沒關(guān)系,也可以說有很密切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