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里面最熱鬧的一件事莫過于承郡王娶親這件事,最關鍵的還是承郡王的王妃居然是徐家小姐。
朝中一干大臣對圣上的這道旨意不得不多思量。
尤其是圣上之前一直寵愛承郡王,現在還替承郡王找了這樣一門姻親,難道說圣上真的有讓承郡王繼承皇位的打算?
承郡王和徐家小姐成親這件事可謂是打破了京城三皇子獨大的局面。憑著北方賑災一事,三皇子才能出眾,倍受朝中大臣贊揚推崇,被封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圣上也沒有直言反對。
但是如果承郡王和徐家聯姻,這承郡王也不再是孤零零的郡王,也有了爭奪儲位的實力。要知道如果徐家真的支持承郡王,就算是三皇子也會有所顧慮。
如果說之前的承郡王雖然受圣上器重,但是根本就沒有讓其他大臣真正當做儲君繼承人有力的競爭者,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圣上這一舉措由不得其他人想太多。
隨著圣上突來的這道旨意,一開始準備和承郡王府翻臉的水府也改變了想法。
水如玉坐在馬車上,一身華麗的衣裳帶著華貴的氣質,只是現在面色郁郁,看著心情不佳。
“老爺,到了!”就在水如玉還心里想著到了承郡王府之后,當著蕭氏和水玲瓏的面究竟要說些什么,馬車外面的車夫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郡王府的下人自然把水如玉登門這件事稟告給李琛。
李琛在知道水如玉親自登門,心里不禁一笑,這指婚的旨意剛下,水如玉就親自登門,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水玲瓏記在蕭家家譜上這件事已成定局,而且水玲瓏的身世除了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在水如玉眼里,水玲瓏自然是他水家女兒,現在過繼給蕭家蕭賀風,這將他置于何地。
這也難怪水如玉會如此氣憤。
只是如果水如玉知道水玲瓏的身世,到時候只怕還會慶幸水玲瓏沒有進水家,混淆水家的血脈。
劉俊一臉肅容,眉頭微蹙,疑惑地問道:“郡王難道不過去看一下?”
“不必!這件事還是讓姑母解決,旁人沒有辦法干涉。”李琛擺了擺手,并沒有想著去前院正堂和水如玉見面。
當然這也是李琛不給水如玉面子,給水如玉一個下馬威,讓水如玉心里有所忌憚。畢竟就連水如玉這翰林院學士親自登門,李琛這位郡王也不愿出面接待一下,實在是讓水如玉很沒面子。
至于水如玉根本自然不敢有所怨言,如今聲勢顯赫的承郡王又怎么回事他這一個翰林院學士所能得罪的。
況且他此次前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承郡王,而是為水明珠和水明軒姐弟而來。
蕭氏在知道水如玉親自來郡王府神色不變,似乎這件事早就在他的預料中,只是好好打扮,另換了一套衣裳,反復看了看,覺得不錯這才去前院正堂見水如玉。
水明珠和水明軒姐弟自然也要出來見水如玉,而水玲瓏則是沒有出來見水如玉。
“你們兩個可還知道自己姓什么,你們兩個難道打算這一輩子都呆在郡王府?”水如玉望著水明珠和水明軒,眼神凌厲,冷聲質問道。
水明軒低著頭訥訥不語,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自然不是!”
水明珠望著水如玉,一開始露出的笑容也收斂了,心里有些緊張,但還是脆聲說道:“父親,這不是來接我們了嗎?父親,外祖父也回來了,你能接母親回水府嗎?”
水如玉聽到水明珠的話,面色一僵,眼神有些不自然,冷淡地問道:“難道說你們兩個都已經忘記了,你們的母親是府里的大太太!”
水明珠和水明軒自然很清楚他們已經記在水家秦姨娘名下,而作為庶子庶女的他們,母親自然是大太太寧氏。
只是現在蕭家人已經回京,蕭氏也不再是無依無靠,沒有人可以撐腰,水明珠和水明軒自然很希望蕭氏的事還能有轉圜的余地,就算是他們心里其實也不愿是庶出的。
“如果——如果,你們兩個不打算回水府,不認府里的大太太,那你們就不要再回水府了!”
“父親!”水明珠和水明軒聽到水如玉這句話,面色都是一變,震驚慌張地望著水如玉。
他們沒有想到水如玉居然會說出這句話,實在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難道說水府真的不要他們姐弟了?
“子君,你說什么?”水如玉話音剛落,門外的蕭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聲音清冷如玉,隱隱帶了一絲怒意,像是在質問水如玉。
水如玉轉頭一看,只見蕭氏身穿大紅色對襟連衣裙子,內罩淺紅阮煙羅紗衣,繡著牡丹花紋,精致細密,烏黑長發插了一支朝鳳金釵,繡著連珠團花錦紋,腰間系著玉腰帶,風采奪目,清麗姿容更顯風韻。
看著眼前的蕭氏,水如玉一時有些恍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蕭氏這般打扮。
以前在別院的時候,蕭氏一心念著流放的蕭家親人,一直都是樸素打扮,現在換了這副裝扮,更顯蕭氏的美麗,成熟的風韻盡顯無疑。
蕭氏言笑晏晏地走近水如玉,朱唇輕啟,輕聲問道:“子君,你剛才說什么?”
水如玉神色不自然,避開蕭氏的目光,轉而望著水明珠和水明軒,正聲說道:“明珠和明軒既然已經記在水家家譜上,自然是要回水家的,怎么能一直呆在郡王府?”
“還有——,玲瓏為什么會成了蕭家的女兒?”
水如玉一想起水玲瓏這件事,心里就煩悶,轉身直視蕭氏,他想要知道蕭氏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還有就是讓水玲瓏記在蕭賀風名下,這件事究竟是水玲瓏的注意,還是蕭氏自作主張。
蕭氏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面容,不禁想起了當初在別院的那些日子,心里有些百般滋味,臉上卻是帶著笑容,柔聲問道:“怎么?子君,你還在意玲瓏?在意我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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