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氣氛就融洽了。

石中堅深深感覺，自己其實還是非常的英明的。

至少，上次自己就主動的提出，要將牛魔王運輸機掛靠到220研究所的名下。減少了很多阻力。

現在，錢的事情，都交給王步安去解決。他負責研發和生產就好。

王步安絕對是傳說中的奸商。大蛀蟲。

他石中堅不可能成爲這樣的分子。

可是，每架運輸機500萬元的獎金，的確是非常誘人啊！

幸好是他沒有仔細的核算。否則，他就會發現，這500萬，不過是12000裡面的一個零頭而已。

甚至，連零頭都不夠。

如果是出口的話，連零頭的零頭都不夠。

“對了，你對私人教練機怎麼看？”王步安恰到好處的將話題錯開。

“私人教練機？”石中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沒錯。就是民用市場的教練機。”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這不是你們的強項嗎？怎麼？不想做了？”

“可是，運輸機”

“難道不能同時進行嗎？”

“哦。請說。”

石中堅虛心請教。

王步安的心思太靈活了。

忽然間又從運輸機跳到了教練機的上面。

全國的飛機生產廠家其實非常多，各有各的地盤。可是，教練機，卻只有217研究所一家。

爲什麼？

市場太小了。

一家都吃不飽。再來一家，全部都得餓死。

說一個數字就可以了。1958年的時候，一架初教五的價格，才五萬元不到。嘿嘿。

即使是到了今天，價格不斷的翻番，也不過是幾百萬而已。

後來又發展了初教六、8，、殲教七教練機、15教練機但是市場容量依然很小。

15教練機的技術水平是最先進的。造價當然也是最高的。

曾經出口六架給贊比亞。總共收費1億美元。

這個價格，基本上就是成本價了。單機價格大約1億元人民幣。

王步安相信，民用教練機會越來越吃香。

畢竟，隨著125發動機的普及，以後飛行的成本，會越來越低的。飛行執照會越來越吃香。

一臺125發動機的價格，才800萬元人民幣啊！

教練機只需要一臺發動機。

其他的武器裝備也可以忽略不計。

全部加起來，最多5000萬元人民幣就能搞定。

如果是規模生產的話，成本最多4000萬元人民幣。也就是說，即使是賣5000萬，也有1000萬的利潤。

這已經是不是蚊子肉了。

這個肉吃起來，還是非常甜美的。

關鍵是，這個市場，沒有別人來競爭。別人也看不上這個市場。

“好。我試試。”石中堅頓時就來勁了。

做運輸機，那是搶別人的地盤。多少都有點破壞潛規則。

幸好是掛靠在了220研究所的名下，別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誰叫220研究所風頭正勁呢？

如果是做教練機的話，那是217研究所的老本行，天經地義。

可是，這件事，還得王步安幫忙。

石中堅需要一些建議。

“搭售，懂嗎？”王步安說道。

“什麼意思？”石中堅還真的不是很懂。隱約間似乎明白。是賣豬肉嗎？

“訂購十架運輸機，白送一架教練機。”

“什麼？白送？”

石中堅頓時就無法淡定了。

白送是什麼意思？

一分錢都不要嗎？

這個王步安是怎麼想的。簡直是亂來啊！

一架教練機，成本最低也要三四千萬。你說白送就白送啊。怎麼可能？大家都去喝西北風嗎？

“稍安勿躁。你聽我說完。”王步安老神在在的說道，“這是一個銷售策略。”

“賣給國家的東西，需要這麼波折嗎？”石中堅還是不明白。

“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銷售運輸機。”

“那樣不需要白送教練機吧。”

“白送會顯得你很有誠意”

“不懂。”

王步安不想解釋了。

這個石中堅，真是一頭牛啊。怎麼說都不開竅。

這叫開拓市場。

又或者是叫做壟斷市場。

你的牛魔王運輸機有對手。那就是別人109研究所。

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別人109研究所的運21，運22什麼的，都會上線。到時候，牛魔王就要面臨激烈競爭。

國家的經費就是那麼多。給了別人多一點，你就只能是少拿一點了。

牛魔王運輸機有什麼特色的地方嗎？

坦白說，沒有。

發動機是同樣的。

機身的設計，估計也不會相差很遠。

成本方面，估計雙方都會將成本壓縮到一個很低的水平。然後展開同質競爭。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石中堅有什麼手段可以勝出？

那自然是搭售教練機了。

剛好，軍隊也需要教練機啊。

買運輸機的同時，連教練機的問題都解決了，多好。

如果是以後出口的話，這樣的搭售就更加的受歡迎了。配套服務，從無到有，連飛行員都培養了。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經過217研究所教練機訓練出來的飛行員，肯定對自己家的運輸機比較熟悉啊，也有感情，久而久之的就會產生偏袒心理。等這些飛行員以後成了骨幹，成了高層，那217研究所的地位就穩當當的了。

西點軍校爲什麼舉世無雙？

爲什麼沒有其他的軍校能夠與其競爭？

美國陸軍上下，從大佬到看管倉庫的，都是它的學生，別人還怎麼競爭？

又好像安納波利斯軍校，是美國海軍的搖籃。也是獨角獸。沒有之一。爲什麼？一樣的道理。美國海軍上下，大部分的骨幹，都是出自這個學校。不是這個學校的畢業生，根本就沒有可能靠近權力的中心。你怎麼左右其他人？

飛行員是怎麼來的？

是從嚴格的訓練中走出來的。

他們接受訓練的第一步，就是教練機啊。這個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從這個角度來說，王步安覺得需要反覆的提醒石中堅，不但是運輸機要做好了，教練機還要做的更好。要給學員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這是一張名片。

一張以後非常有用的名片。

遲早有一天，中間的某些學員，是要成爲空軍上將的。

要人性化。

要標準化。

要現代化。

學員第一次上機，普遍很緊張。

不管他們之前在模擬飛行艙裡面訓練了多久，真正上機，都會緊張的。

模擬飛行艙就是打遊戲，死了可以重來。

可以一次一次的死，可以一次一次的重來。

然而，一旦是真的到了飛機上面，生命就只有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

所以，各種救生措施，各種逃命措施，都要做的比真正的戰鬥機還足。

如果是一個措施不行，那就兩個措施、三個措施

總之，生命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王總工，我忽然發現，你其實是一個好人。”石中堅忽然說道。

“閉嘴。乖乖做筆記。”王步安不耐煩的說道。

媽蛋的，老子這個好人做的可真累。

如果老子不是好人的話，早就撒手不管了。

217研究所明明是你的地盤，現在搞得要我給你上課，你也好意思？

說真的，你做教練機也有幾十年了，你吃過的大米比我見過的都要多。你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都要多。怎麼現在反而是要我來教你？

做好人累啊！

做一個負責任的好人更累。

可是，眼前的這個事情，他不說還真的不行。

否則，日後教練機出事，他自己都內心不安。

霸王龍工業的牌子給砸了。

直到目前爲止，霸王龍工業的產品，還沒有任何質量事故呢。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

但是，你不可以懷疑我的產品。

“王總工，要不，我申請將217研究所合併到你們220研究所算了。”石中堅異想天開。

“可以。”王步安也是毫不客氣的答應了，“你願意就最好。”

“願意，當然願意。”石中堅急忙說道。

“好。”王步安點點頭。

“你獲得石中堅的深度認同。”

“你獲得7500萬信仰值。”

的確是真心的。

石中堅的確是想要合併進來。

主要是合併以後，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用管。

他只需要管理研發，管理生產。

其他的什麼銷售啊，搭售啊，騙人啊，唬人啊，那都是王步安的事。

直白的來說，就是好事都是他石中堅做了，壞事都是王步安去做。估計王步安自己也喜歡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都是王步安的強項。

王步安也需要217研究所。

這樣的老黃牛去哪裡找？

翻遍華夏神州，估計都找不到第二個石中堅了。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祖國棟樑啊！任勞任怨，淡泊名利，勤儉樸素，克己奉公真應該辦法一個國家貢獻獎。

黎叔、莫叔他們這些曾經的八級鉗工，也是祖國棟樑。從技術進步的角度來說，他們的技術的確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可是，他們精神可嘉啊！他們可以作爲榜樣，帶動新的工人隊伍啊！不是他們沒有用。是看用在什麼地方。

要他們操控現代化的機牀，的確是不行了。可是，監督紀律，監督質量，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對於他們那一代人來說，產品質量不過關，是會感覺非常羞恥的。

紀律督查，質量督查，非他們莫屬。

“他們不是退休了嗎？”石中堅又犯糊塗。

“返聘。拿兩份工資。”王步安板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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