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柔被他弄著沒了脾氣,她的手被喬司楠拿下,她看著喬司楠急匆匆的取來了冰袋和毛巾幫她敷臉。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怎麼都發不了火。
她苦笑,“喬司楠,你別這樣好嗎?”
“我不知道我有哪點值得你看重,我這種女人,到底有哪裡吸引你了?你這麼好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是我?不要纏著我,放我走好不好?”
喬司楠臉色微僵,他看著秦慕柔,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臉頰上,又泄了氣。
他只冷著臉幫秦慕柔敷臉,一言不發。
秦慕柔看了他一眼,她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了黯然和失落。
“你去休息,我不會碰你。”喬司楠說,“我們是夫妻,你要跟我住在一起,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會再來碰你。”
“……”她愣了會兒,狐疑的看著喬司楠。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轉性了?
她對喬司楠的印象跟感覺其實很複雜,複雜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理清楚。
這三年,喬司楠對她來說就是朋友般的存在。
他一直很照顧著自己,也一直很關心自己,從沒有過逾矩的舉動。
所以她慢慢卸下了對他的心防,可就是在這種時候,喬司楠徹底擊垮了他們之間薄弱的友誼。
利用了自己對他的信任,做出了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原諒的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如今已經深陷囫圇。
喬司楠站著,目光幽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對你做過的事,但我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我也一樣會做出這種舉動來,傷害了你,我很懊惱。”
“剛剛,我只是情緒失控,你別再招惹我了,我對你,從來都是毫無抵抗力。”
他說完,就拿了衣服離開,將空間留給了秦慕柔。
如果他繼續待下去,說不準會對她做出更多過分的舉動,會傷害到她。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心上用力捅了一刀,他也不想這麼對待她,可是除了這種方式,他也不知道秦慕柔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接受自己。
喬司楠離開的時候,秦慕柔還呆坐在沙發上。
他走了,別墅內安靜了下來。
秦慕柔也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才微微動身,上了樓。
在樓上房間內,她推開房門,看到了那照片牆上的照片都是自己,連牀頭的照片的都是自己。
只是這些照片似乎都是偷拍,這間房,似乎比之前更加敞亮了,應當是重新裝修了一遍。
她看了眼屋內的擺設,似乎都是按照著她的喜好跟風格構建的。
喬司楠對她算得上是有心,只是他做的事,讓她無法接受罷了。
先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種方式,讓她沒辦法坦然自若的去接受他給的一切。
如果沒有這麼雜七雜八的事,或許,他們可以當個很好的朋友。
可是現在,說朋友太尷尬,說夫妻太勉強,學著當情人,她放不下心結。
她的心裡已經有一個人的位置了,強行塞進來另一個,太爲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喬司楠相處。
……
喬司楠開車離開了別墅後,獨自在江邊吹風,試圖冷靜下頭腦。
手裡握著的懷錶內,只有一張小小的寸照。
“言言,你說是哥哥錯了嗎?是我做錯了,所以她才越來越厭惡我嗎?”喬司楠嘆了口氣,捏緊了懷錶。
他做的這一切或許偏激,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也不認爲自己有錯。
只是在面對秦慕柔怨恨的目光時,他心口會窒息。
錯了嗎?
不,他沒錯。
將懷錶收起後,他沉下了眸,他沒錯,錯的人不是他。
上了車後,重重將車門關上。
看到掛在車頭的平安符,他用力扯了下來,扔到了一旁。
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毫無用處,當初掛上,不過是因爲這東西是秦慕柔送的。
真可笑,她給的施捨,都被他當成了寶貝似的供養著。
繞著榕城跑了一圈,纔回去。
車子停在別墅外,他在車內,看著二樓亮著的那盞燈,心思愈發沉鬱。
一直在等著,等著那盞燈滅了,他才進屋。
他輕手輕腳的去了臥室,看到縮在牀上乖巧睡著的秦慕柔,他心微微安定了些。
還以爲他走了,秦慕柔就會迫不及待的從別墅內離開。
伸手,輕輕摸著她臉頰,看到她熟睡的臉,喬司楠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笑容。
就算對不起全世界,他也不會對不起秦慕柔,也不會去傷害她。
幫她拉了拉被子,確認了她蓋好了被子後,才離開房間。
分房而睡,他沒有再去強迫秦慕柔。
沒關係,至少現在她是自己的人了,連結婚證都領了,就不怕她會跑,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跟秦慕柔耗著,他會等著秦慕柔放下心結,徹底接受他。
他拉開了抽屜,抽屜內擱置著兩枚婚戒,他看了眼後,又重新將抽屜闔上。
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也不會接受的。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準備跟秦慕柔求婚,是她不給自己求婚的機會,要不是因爲聽到她說,她想要跟時景睿坦白心意,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亂了陣腳。
行差踏錯,一步錯步步錯,鬧到現在不可挽回的地步。
喬司楠按了按痠疼的額角,坐在書房坐了大半宿。
隔天一大早他就離開了,走之前,他還去看了秦慕柔一眼,見她睡得熟纔沒叫醒她。
纔開車離開,接到了安妍的電話。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喬司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掌握這麼多證據?”這就是安妍詫異錯愕的原因。
這些東西,連她們都不知道,喬司楠是怎麼弄到的?
“你話太多了,這不歸你管,你只要安心做好你分內的事。”
“……”安妍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掛了。
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她臉色漸漸沉下。
不對,喬司楠這個人,她對他了解的並不多,她只能夠確定喬司楠是衝著陸遲年來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陸遲年。
那麼是
不是可以認爲,喬司楠跟陸遲年之間有過節?
可是陸遲年跟他們一起長大,如果真的惹到過喬司楠,那麼她肯定有記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
越想越糊塗,安妍蹙緊了眉。
……
江唸白沒有去蘇黎世,也沒有去找任何人,除了秦慕柔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爲她離開了。
她連季北都沒有聯繫,她實在是拉不下臉去找他了,是自己說要離開的,結果呢?一再再而三的放他鴿子。
她這幾天接連跑了好幾個地方,就是爲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可惜,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她腿都快跑斷了,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而且都過去五年了。
她嘆了口氣,坐在公交站臺的長椅上,捏了捏痠疼的小腿。
倏忽,一輛車停在了面前。
她看著那車窗緩緩降下,看到車內的人時,狠狠一怔。
“季北?”
“念念。”季北將車子停下後,下了車,“怎麼了?弄傷腳了?”
“沒有。”她輕輕搖頭。
季北曲起腿半蹲在她面前,“最近過得好嗎?”
“……”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沉吟了許久,才道歉,“對不起,那天我放你鴿子了。”
“沒事,我知道你的選擇了,你選擇留下,這也是你的權利。”
“你不生氣嗎?”
他輕笑,“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要不要走,都是你的選擇。”
“我……”他越是這麼說,江唸白心底就越是不舒服。
“好了,我沒怪你。”
江唸白乾巴巴的扯了扯脣角,倒是季北,他上前扶著她站起來,“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
“這裡等車不方便,而且位置又偏僻,還是我送你回去的好。”
“好吧。”
她是上了車才發現車裡還有其他人在,看到車後座的女人,她輕輕頷首點頭,對方亦朝著她莞爾一笑。
“你別誤會,她是家裡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我順路送她回去。”
“……”
季北這麼一說,車內的氣氛更加尷尬了。
江唸白幾乎都不敢去看對方是什麼表情,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季北。
其實她是想要季北跟其他人交往的,畢竟她給不了季北想要的答案。
率先打破尷尬的人還是坐在後座的女人,她嬌笑道,“你不用覺得尷尬,我沒什麼感覺,我跟季北確實就只是因爲家裡的安排相親而已。”
“不過我們一致覺得,我們比較適合當朋友,不適合當戀人。”
她看了季北一眼,復又看著江唸白,淺笑盈盈,“你就是他說的那個小妹妹吧?你好,我是蘇素。”
“你好,江唸白。”
他提過自己嗎?
江唸白覺得更尷尬了,誰相親還在相親對象面前去提其他女人的?
季北這不是擺明了要跟對方做朋友,而不是真心實意的相親嗎?
“我知道你,季北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蘇素笑著說,“很高興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