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以擔保,在本王有生之年,烏蘭都不會被兼并?!鄙瞎俪勘WC道,同時心里也暗罵族長老狐貍,這番話,分明就是要他給個諾言。
“我代烏蘭族人謝謝你,三王爺?!?
“不必!即然是本王王妃所言,本王自當做這個保證。”上官晨淡淡地道。
“只是,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了?你們?yōu)跆m,會不會有什么變動?”花容容問。
族長笑了笑,“不會的,我們進去禁忌之源前,我已經交代了一切。”
“但是,我們出來了,花無眠沒有身影,只怕衛(wèi)國這次真的會朝你們開戰(zhàn)?!庇窦财沧臁?
上官晨卻說道:“如今,我們才是他們的目標。既然我們能安全出來,想必他們也猜到花無眠已經喪命了。對烏蘭勞師動眾,顯然是錯誤的。我想花亦深,還是懂這個道理的。這回去的路上,我們該加倍小心?!?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烏蘭部落聚居的地方。
然后,他們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烏蘭的族人看到花容容他們,紛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驚呼。爭相放下手頭的活計,奔跑過來圍著他們嘰嘰呱呱說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記憶蘇醒的原因,花容容竟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了。
大家都以為族長失蹤了,他們派出去尋找的人,一無所獲。而族長的兒子也因此繼承了族長之位,由部落一些有才能的人輔佐。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族長的兒子也被人通知過來了。
花容容這才從他們說話間聽出,時間過去已經一年多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年,不長可是也不短。只怕紫月國已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到這,上官晨當即決定馬上離開此處,啟程回紫月國。他斷定當日落敗的淑妃不會因此罷休,只怕這一年中,她也做了不少的事。烏蘭地處偏遠且甚少與周邊來往,消息大概也還沒傳到這。
上官晨看著族長,沉聲說道:“族長,就此告別了,我等要馬上回去紫月國?!?
族長沒想到他們這么快離開,挽留道:“三王爺,這次的事情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們,你們還是先歇息幾日在上路吧?!?
“不了!”上官晨拒絕,“世事多變,就不再逗留。若是將來遷徙到紫月國鄰近,我定會前去拜訪。”
“是啊,族長,我們必須趕回去紫月國。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有緣會再見的?!被ㄈ萑菀哺f道。
族長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誰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雖然只是個小部落的族長,他亦明白,朝堂上的事瞬息多變。更何況如今上官晨還是紫月國唯一的皇子,一失蹤就是半年,任誰都以為他已不在人世。想必,紫月國的朝堂上,有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既然如此,三王爺,我就不再多留你們了。不過再著急趕回去,也不急于一時。我讓部落的人替你們準備一些路上吃的食物再走,也算我們的心意,你看如何?”
見盛情難卻,上官晨點點頭。
族長將他們迎進自己家中,他們的驟然出現,引起了部落里所有人的好奇。他們紛紛前來圍觀,看到上官晨那淡漠的模樣,又都不敢開口問。一時間,族長家中出現了不少假裝忙碌的族人。
族長見了好氣又好笑,只好對上官晨歉然說道:“族里的人比較好奇,還請三王爺你們不要介意?!?
“沒事,像本公子那么英俊的男子,不被圍觀才是天理難容?!鄙瞎俪窟€未開口,一邊的夜淵倒是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此,花容容很無語,微微別開頭。
烏蘭的族人動作很快,一盞茶功夫,已經替花容容他們準備了能撐半個月的干糧。在族長再三的堅持下,還送了足夠他們一路奢侈的盤纏。
“族中許多事等著我處理,恕不遠送。三王爺,你們路上小心?!痹陔x開烏蘭部落的路口,族長將部落準備的東西遞過去。
“族長,你們回去吧。”花容容淡淡地道。“這一路上,我們會小心。衛(wèi)國暫時來說應該不會對你們動手,這點你可以放心?!?
族長點點頭,或者相處的時間不長,他心里卻很清楚,這幾個年輕人都不是池中物。能與這樣的人有那么一段交情,對烏蘭來說百利無一害。
于是,花容容他們都翻身騎上烏蘭族人準備的快馬,毫不留戀的揚鞭疾馳而去。
一行人的身影,在族長的視線中,越來越遠,直到消失。族長深深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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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回來正值春夏之極,比起來時快了許多。
但花容容卻很擔心上官晨與玉姬的傷勢,畢竟依照他們在禁忌之源的時間來算,根本沒多長時間。只怕身上的傷口未愈,卻因為一路的顛簸而裂開。可明白上官晨一旦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既然他要趕回去紫月國,想讓他停下來休息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好好調理一下傷口。
所以,花容容一直都借口累,這才得以讓那兩個傷患停下來歇口氣。只是往往停下來不到兩個時辰,上官晨又要求趕路。即便是賤死不救勸阻,也無法讓上官晨停下。
只是,他們漸漸感到奇怪,這一路上,也太平得過分了吧?
花亦深的目的是禁忌之源,如今花無眠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難道花亦深就完全沒有動作?
如此又過去了五天,他們已經到了衛(wèi)國邊緣。漸漸看到有人煙,花容容發(fā)現,這些人很奇怪。他們看到花容容他們這幾個滿身塵埃的陌生人,居然麻木到極點。
花容容想了想,首先上去搭話。卻沒料到,那些人竟理也不理花容容。直接從花容容身邊走過,將她當空氣。
然后,他們又遇到幾個人,同樣淡漠到極點。
“怪了,就連烏蘭這樣偏遠的部落都不至于這樣。我并沒看錯,這是是衛(wèi)國呀?!本瓦B夜淵也奇怪起來。
“不對!”花容容猛地想起了些什么,她忙追上那個人,然后如她所見,那人的眼神都很空洞?;ㄈ萑葙咳怀鍪?,他不閃不避,仿佛沒看到花容容動手一樣。
在拍上他們的時候,花容容斂起掌心的力道,僅是輕輕碰了他一下。然后,那人轟然倒下。
“他們都成了活死人?!被ㄈ萑轃o比確定。
聞言,上官晨他們也追了上來,將那人的身子翻轉,那人睜著空洞的眼眸,沒有呼吸與死人無異。
“果然如我們所想,這一年發(fā)生的事,只怕遠超我們想象。”上官晨神色嚴峻。
“難道魔神已經沖破了無盡暗淵的封印了?”花容容皺著眉頭,魔神沖破封印代表著什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這場蒼生浩劫,難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降臨了?
“連日的趕路這些馬已經疲憊不堪,這樣下去,我們回去紫月國所用的時間更長。”上官晨頓了頓,“舍棄騎馬,我們施展輕功,大概四天就能趕回京都?!?
“不行,你身子不宜這樣奔波?!被ㄈ萑菹胍膊幌刖途芙^了,“你跟玉姬一樣,萬一路上出個什么差錯……既然都晚了,何必在意再耽擱那么幾天。”
若是以往,上官晨會妥協(xié),但這次他卻很堅持:“容容,你不懂,宮中還有父皇母妃,身為人子,即使父皇做了再多對不起我的事,我亦是無法對他們身處險境而坐視不管。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連衛(wèi)國這么偏遠的地方都出現了活死人意味著什么?!?
“可……”花容容張張嘴,竟找不到理由反駁。
“容容,你不要忘記了,你已經不同往日。對你來說,帶上上官晨,其實并不是什么難題。既然你都知道曾經的事,封印的力量全部喚醒,你的倒是沒有一點身為強者的自覺啊?!币箿Y瞥著花容容。
花容容也奇怪,若是從前的她,萬事都不會如此猶豫。而且很顯然,她的反應已經不及那個傳奇一樣的她了。難道是因為心境問題?還是忘記得太久,她都想不起來身為神族公主該怎樣了。
她只知道她無法再次面對失去上官晨的事實,對她來說,上官晨的分量比天下蒼生更重要一點。她不是圣人,她也會自私了。
“你帶著上官晨,我?guī)в窦?,而小jianren帶上靜真,這應該不是問題。”夜淵淡淡地道。
上官晨本欲拒絕,可他很清楚看到花容容的堅決。她的眼神告訴上官晨,倘若他敢拒絕她不介意動手。花容容,已經不是當初他看到那個怯弱的花容容了。這幾年來,她漸漸開始變得強大。
上官晨點點頭,同意了夜淵的辦法。花花跟禁忌之源里的妖族之王、已經沉睡的花容容都曾經告訴他,他們有著轟轟烈烈的過去,可他怎么努力,依然回想不起來那些往事。他也不知道那些事對花容容來說是個多么傷痛的過去,他只想令她開心點而已。
花容容當即扶著上官晨的肩,帶著他縱身而起翩若驚鴻,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夜淵視線里。
夜淵贊嘆地點點頭,“即使已經不是全部的力量,她已經遠在我們之上了?!闭f罷,他也帶著玉姬縱身躍起,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下。
靜真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賤死不救,暗暗有些期待,卻有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