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靈玉想推門進去時,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里面關上了。
她心里納悶,以前葉晚秋睡覺都是不會關門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又不好敲門,免得葉晚秋還沒有睡醒,擾了她的清夢。
她便索性在外面站著,等著葉晚秋醒。
站了會兒,便見著院子的偏房里有人拎著個包裹往院子門口走。
大清早的,這會兒院子里還沒有什么人,誰會這么早拿個包裹出門呢。
靈玉一細看,咦,這不是順兒么,她拿個包裹做什么,是要去哪里?
難道是順兒要被調(diào)到別處去?
如果是這樣,靈玉倒也不會太奇怪,畢竟順兒的表舅是王府里的管家,如果他利用職位之便,要把順兒給安排到哪個油水更多的地方去,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就算是要帶人走,肯定也會先和葉晚秋說一聲的,不可能越過主人,直接把下面的丫環(huán)給調(diào)走的,順兒的表舅還沒有那么大的權力。
可是,靈玉一直跟在葉晚秋的身邊的,沒有見過誰來跟葉晚秋說過這事呀。
靈玉心下納悶,便輕聲的開口喚了喚:“順兒,你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
順兒回頭,看著靈玉,有些尷尬。
她走得這么早,就是不想讓人看到,免得丟面子,沒有想到還是讓人給看到了。
她冷笑了笑:“我去哪里,王妃沒有跟你說么?”
靈玉聽得茫然,搖搖頭。
“呵呵,”順兒笑笑:“也罷,遲早你也是要知道的,我也不怕丟人了,我這是被王妃給趕出府去了,這下你該高興了吧,以后不會看到我這么個煩人的人了。”
靈玉一怔,沒有想到順兒居然被葉晚秋給趕出去了。
她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所以這事對于她來說,是有些突然。
對于順兒,靈玉確實是不太喜歡,不過也還不至于像順兒說的那樣,看到順兒被趕出去,就要高興。
不過順兒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道了句:“那你以后多保重。”
這話雖是客套話,不過也還是有幾分真心在里面的,畢竟還是在一個院子里一起待了幾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順兒站在那里,有些面無表情,心里卻是五味陳雜。
以前,她是看不上靈玉的,總覺得憑著自己的容貌和心計,可以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靈玉不過是個跟著葉晚秋的丫環(huán),順兒哪里看得上。
不過現(xiàn)在,她要被趕走了,而靈玉卻還好好的在王府里待著。
順兒心里一時也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嫉是恨還是怎么想的,最后只能轉(zhuǎn)過身去,默默的出了院子。
……
葉晚秋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
沒辦法,昨天又是那樣一大晚上的折騰,能起得早才怪。
不過反正也沒有人催她,她也樂得睡懶覺。
待她終于睡好了,懶洋洋的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居然還有個人。
這才睡起來,葉晚秋腦子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盯著那個人。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哦,金萬千昨天是睡在她這里的。
“早啊,”她懶懶的打了個招呼,滿意的伸了個懶腰。
見著金萬千只是一臉苦逼的盯著她,卻并不答話,葉晚秋才想起來,他這還被點著穴呢。
她笑了笑,上前去幫金萬千把穴解開。
這穴一解,金萬千立馬好似解脫一般,然后幽怨的盯著葉晚秋,哀聲道:“女俠,現(xiàn)在可以賞口飯吃了么,真的餓了呀。”
“……”
看來這貨是真的餓了,從昨天餓到今天,也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好啦好啦,我明白啦,你先過來,我立馬叫人送吃的過來,”她起身,走回自己的床邊,指了指床下:“你先進去。”
金萬千瞅了瞅,盯著她,表情麻木:“你不會是想讓我鉆到床底下去吧?”
“不然呢,你看這屋子里還有哪里可以躲得下你的,等下有人進來,如果看到你,你覺得會是什么后果?”
“……”這女人其實就是故意的吧,居然讓他躲床下面。
想他平日里也是錦衣玉食慣了的堂堂大少爺一個,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要躲床下面。
見著他不情不愿的樣子,葉晚秋在心里暗笑,安慰道:“不要這個樣子嘛,面子和性命,畢竟還是性命重要嘛,而且你要這么想,你看你連井里都愿意去躲,這床底下不是比井里好多了,起碼不潮濕,而且地方比井里寬敞,還不用擔心掉水里面,是不是。”
金萬千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用眼神抗議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抗議無效,他還是認命的爬了進去。
葉晚秋圍著床左右轉(zhuǎn)了下,確保看不出什么可疑后,才打開門,叫靈玉把吃的拿進來。
然后再把靈玉支出去,把吃的分了一份給金萬千。
金萬千餓得已經(jīng)不行了,見著她把東西遞進來,也不管了,直接就在床下面吃起來。
待靈玉重新進來時,葉晚秋已經(jīng)吃完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靈玉有些愕然:“娘娘今天的胃口這么好?”
看著狐疑的靈玉,葉晚秋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恩,今天廚房弄的東西味道不錯,一高興就多吃了些。”
靈玉半信半疑,不過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畢竟葉晚秋也沒有騙她的必要,所以靈玉笑了笑:“是呀,這海棠的叔叔一走,廚房里再也沒有誰像以前那樣給我們臉色看了,這做的東西也上心了許多,娘娘喜歡就好,娘娘往日里總是吃得少,對身子不好,娘娘現(xiàn)在正應該把身子養(yǎng)好,這樣若是有身孕了,才對孩子好。”
“……”葉晚秋沒有想到她講著講著突然就講到孩子上去了,這話題的跳躍性會不會也太大了一點。
而且,她根本沒有想過要給慕容凜生孩子好么。
唉,算了,還是不要辯解了。
這樣起碼可以讓靈玉抱有一點幻想,畢竟在靈玉的眼里,她還是那個真正的葉晚秋,慕容凜的王妃。
身為王妃,她就應該有慕容凜的孩子,這樣才可以在王府真正的站穩(wěn)腳跟。
葉晚秋知道靈玉是這么想的,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她這樣的想法了,也就由著靈玉去了。
今天難得沒有什么事情來煩她,寧婉兒現(xiàn)在又暫時被禁足了,估計這半個月,她是可以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了。
她也正好謀劃謀劃怎么去弄慕容凜的血菩提。
就這么在院子里安安心心的待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卻見著春桃有些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然后往地上一跪:“娘娘,不好了,順兒死了。”
什么?
死了?
昨天晚上看到的時候不還是活蹦亂跳的么,怎么這睡了一覺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