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姥姥看茵茵的時候,眼神頗為的怪異。..但是她做出了要幫我們的決定,打消了我對她產生的怪異。
想想也是,如果誰能看透茵茵的命格,如果覺得不怪異。那才是怪了。
在姥姥這里住下之后,姥姥就讓師傅閉關自罰去了,說從今天起,由她親自教我捉鬼驅邪之術,以補償這因我給人間帶來的災難。
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這就是輪回注定。
為了讓茵茵不觸發體內邪煞,姥姥親自在茵茵身上加了一道鎮煞咒,使得茵茵表現的和正常嬰兒沒什么區別。
雖然仍然能走能言,但似乎看起來心智就沒有那么聰慧了,不過仍然比普通小孩卻要高上了很多。
姥姥每天都會親自給她配置專用奶粉,起初我還擔憂,但很快我就放心了,因為吃了姥姥配的奶粉之后,茵茵不用以血為食就能正常成長。
而且,每天姥姥都會抱走茵茵。單獨在房間里待上一個時辰。
雖然一直都不知道她做些什么,但想到她是師傅最信任的人,我也就沒有過分的擔憂。
畢竟,她是在幫我。
用人不疑,這是本分。
在這里安穩的度過了好幾天,師傅閉關自罰仍然沒有出來。
這天,我正給茵茵喂奶粉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呼喊,是求見姥姥的。
我抱著茵茵走出去,是一名中年男人,站在院子外呼喊著,說讓姥姥幫忙去看看,“姥姥。我家那娃娃瘋了叻,拿著剪刀說要給她媽肚子破開,您老快去看看啊”
但正巧,姥姥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雖然這幾天姥姥又教了我幾手,但卻囑咐我如果她不在,任何事都要等她回來處理。
我跟大叔說姥姥不在。出門了,估計要兩個小時才回來。
那男人焦急的很,操著一口湖南話,“哪還等的了兩個小時瑟,姑娘你是姥姥的徒弟吧,去我家幫我看看我家那娃娃吧。她瘋了叻!”
我說姥姥出門前吩咐過,任何事都要等她回來再說。
大叔立馬就急了,“等不得啦,再等下去,娃娃他娘就死了叻!”
看他那模樣,我估計是真的遇到了難事,就回屋把茵茵給羅修看著,然后提著師傅留下的布包,就出門跟著中年男人去了。
一路上,中年男人說了情況。
他說從昨晚的時候,他家那大女兒就鬧騰,說不準母親懷孕,不然的話她就自殺。
他們也都以為是小孩兒的玩笑話。都沒在意,誰知道,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大女兒就跟中了邪似的,拿著剪刀沖到了房里,直接朝著她媽肚子上扎。
“當時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擋住了她那剪子,這會都已經一尸兩命了叻!你說這娃是中了什么邪,給她生個弟弟,她咋還不愿意訥!”中年男人埋怨著。
我這才看到,他的胳膊上有兩個血洞,應該是被剪子扎的,還在流血。
我從布包里抓住一把白灰,灑在他的胳膊上,止住了血。
跟著他一直到了他家,還沒進門的時候,我就聽到里面傳來了詭異的笑聲,笑聲就好像一名老太婆似的干枯。
我問他,“你家有老人?”
“那里來的老人呦,這是那娃娃的聲音叻!”中年男人急忙解釋著。
我進門一看,果然,笑聲居然是從那不到十歲的女娃娃喉嚨里發出來的。
她站在房門前,右手一把剪子,左手上時一個布娃娃,剪子在布娃娃的身上一下接一下的剪著。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著她嘴里的那蒼老的笑聲,女娃娃已經剪碎了布娃娃的下半截身子,嘴里不停的重復著一句話:“我讓你生!我讓你生!我讓你生”
沒說一句話,布娃娃就被她剪碎一截。
那模樣,別提多詭異了。
而在房門內,一名中年婦女縮在墻角瑟瑟發抖,手里握著一把菜刀,生怕女娃娃靠近她。
看到我來的時候,那女娃娃突然看向了我,眼眸里蒙著一層青氣,干枯的聲音說道:“女娃娃,你也要管我的事情嗎”
這句話,從一個女娃娃嘴里說出來,是那么的讓人不自在。
“何方鬼魅,居然敢占據人身,還不速速離去!”我持著桃木劍,呵斥道。
但就在這時,那女娃娃突然桀桀而笑,沖進了房間,手里的剪子直直朝著婦女的肚子刺去。
我立刻跟進去,加速超過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但是她一個女娃娃的力氣卻比我還要打上很多,足足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臂力,掙脫了我,剪子還割破了我的手指,扎向婦女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立刻握住桃木劍,擋住了剪子,然后掏出兩根骨筷夾住她的中指,用紅繩纏住,兩枚銅錢貼在她的眼皮上。
頓時,她就被遮住了眼眸,分不清方向。
那婦女離開哭嗓起來,“誒呀,我的女兒啊,你這娃是咋了啊”
“別哭了,趕緊出去!”
我急忙把她拉起來,推出了房間。
但就在這時,那女娃娃手指上的紅繩突然斷開一根。
好大的怨氣!
我急忙讓那男人把院子的大公雞抓住,剁了雞頭,雞頭血淋到女娃娃的身上,頓時女娃娃喉嚨里的干枯沙啞的聲音就淡了,變得正常了一些。
這還不夠。
我又取了一張符紙,燃盡化在玳瑁血里,符血在女娃娃的眉心和雙眼眼皮上各點了一下,女娃娃這才恢復了正常。
我看到女娃娃體內一道鬼氣消散,這才放心下來。
我跟他們說,最好出去請一尊佛像回來,鎮鎮煞氣。
“請了??!”那男人愣著說。
他說自從國家開放二胎政策后,他就一直打算再生一個。這不,聽別人說兩個孩子之前歲數隔的太大的話不太好,所以他就出門找高人請了一尊送子觀音,專門供奉著。
他帶我還專門去看了一下他供奉在陽臺上的觀音像。
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陽臺上時,我就覺得一股尖銳的氣息撲面而來。但看到那觀音像卻是很正常的,又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檢查完那女娃娃沒有什么異常后,我囑咐他們把女娃娃帶到太陽下曬一個時辰,陽光祛陰,以免殘留的煞氣傷了身體。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就回去了。土私豆號。
直到黃昏的時候,姥姥才邁著碎步回來了。
剛一進門,我就立刻迎上去,把茵茵遞給她。每天她這個時候回來之后,都會抱著茵茵在房間里帶上一個時辰,然后就會給茵茵喂她配置專門的奶粉。
經過這么幾天,茵茵變得越來越像正常的嬰兒,這也讓我心頭的懷疑逐漸打消了。
但是我剛把茵茵遞過去,和她手臂觸碰的瞬間,姥姥的臉色一變,眼神盯著我,“你今天出去了!”
我說是啊。
“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出門,任何事都等到我回來再說的嗎!”
姥姥臉色冷厲。
我怕她生氣,急忙把那中年男人家里的事情跟她說了。
不過她似乎緊張的有些過分了啊。再怎么說,我也是出門做了件好事。
聽完我怎么處理的事情之后,姥姥嚴厲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這次就算了,以后沒有她的同意,不能單獨出活。出活,就是出去做事的意思。
我估摸著她應該是擔心我對付不了吧,心里還暖洋洋的。
姥姥抱著茵茵去了她的房間,差不多一個時辰后才出來。
吃完飯后,我們就洗漱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好不容易把茵茵哄睡著,我玩了會手機后,才閉上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好像肚子上多了個什么東西。
不用猜我都知道,肯定是茵茵醒了,爬到我肚子上玩呢。
迷迷糊糊的,我連眼睛都沒掙,把胳膊從被窩里抽出來,朝著趴在我身上的茵茵摸了過去,“茵茵,別鬧了,好好睡覺”
果然,抓住了茵茵的胳膊。
但今天茵茵的力氣似乎有點大啊,我都拽不動她了。
茵茵往前面爬了幾下,一直坐在我的胸口前,兩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還沒睜眼,說別鬧了,媽媽困了。
但掐住我脖子的兩只手力氣越來越大,我迷迷糊糊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對!
不是茵茵!
茵茵的手那么小,怎么可能掐的住我的脖子!
我心里猛地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一張慘白的臉貼在我面前,果然不是茵茵!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白天去驅邪那家的那個中邪的女娃娃!
女娃娃力氣大的像牛一樣,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眼睛里泛著青氣,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著,“讓你生!我讓你生!我讓你生”
她坐在我身上,我感覺就像身上壓了一座山一樣,我根本動彈不得。
她突然張開嘴,露出了森白如骨的牙齒,“你居然敢管我的事情,敢管我的事情,我扎死你!”
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一把剪子,她抓著就朝著我的臉刺來。
就在這時,躺在我身旁的茵茵突然醒了,喊道:“不準傷害我麻麻!”
但是那女娃娃仍然詭笑著,剪刀下扎。
茵茵嗖的一下彈了過來,撞在女娃娃的身上,竟然把她直接撞飛了出去。
借著這個機會,我立馬坐起身來,隨后抓住掛在墻上的桃木劍,和那女娃娃對峙著。
不,現在的這個女娃娃宛然比白天中邪的時候還要厲害!
女娃娃佝僂著身體,順著墻角挪動著步伐。
突然,女娃娃猛地一跳,彈簧般的竄在我的后背上上,兩只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嘴里發出了干枯的慘笑聲。
窗戶外的月光投射進來,月光下的影子上,我看到自己后背上不像是背了個女娃娃,更像是背了個老人,身影佝僂,披頭散發。
我揮動著桃木劍,但卻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不準傷害我的麻麻!”
“不準傷害我的麻麻!”
茵茵站在床上,肉乎乎的手指指著我背上的女娃娃說道。
但女娃娃看都沒看她一眼,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掐的我喘不過氣來。
“茵茵說了,不準傷害我的麻麻!”
我聽到茵茵的聲音變了,變得戾氣十足。
我轉頭一看,茵茵腳底的煞氣竟然爆發出來,順著大腿一直往上蔓延。
“茵茵,不要!”
我猛地喊道,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那煞氣已經彌漫到了茵茵的頭上。
一瞬間,茵茵的眼睛變得漆黑,沒有一絲白仁,嗖的一下瞬間消失,憑空穿梭到了我的身前漂浮著。
“你傷害麻麻,壞人,該死!”
茵茵指著女娃娃,說了一句,然后就跳到了女娃娃的后背上,尖銳的牙齒咬在了女娃娃的脖子上。
頓時,那女娃娃就痛呼起來,聲音仍然干枯沙啞的如同老太婆。
“茵茵,你在做什么!”
我急忙喊道:“你忘了媽媽跟你說的話了嗎!!”
茵茵抬起了頭,收回了嘴巴,“麻麻,她傷害麻麻,壞人!茵茵要保護麻麻,吃了她!”
“媽媽不要你這么保護,快回來!不聽話的話,媽媽就不要你了!”
我這么一說,茵茵立刻就跳回到我的肩膀上,恢復了正常,哭了起來。
哇哇哇哇
哭嚎聲把我給吵醒了。
我睜開眼睛,身邊根本沒有什么女娃娃,茵茵躺在我身邊,哭的厲害的很。
原來只是個夢啊。
看來是白天太緊張了,以至于都出現后遺夢了。
好不容易把茵茵哄睡著了,也已經天亮了,我也沒了睡意。
打開房門,剛一出門,就看到大老遠的一道身影朝著這邊跑過來。
等近時再一看,居然又是昨天那個男人。
那男人大喊著,“姥姥,您快去我家看看啊,我家那娃娃怎么突然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