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永遠是那些見不得人交易的最佳掩護。
一座王宮的大殿內,一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正靜靜的站在一個穿著貴族服飾的男子面前。
“上次我主所說的事情,太子殿下考慮得怎么樣了?”黑衣男子開口說道。
“哼哼,不怎么樣。我魯岱本與大燕交好,而你荊楚與大燕交惡。既然如今大家只是各取所需,大燕兩州之地就妄想我魯岱先發兵,荊楚國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風雷,回去告訴你家國主,倘若出兵大燕利弊均等,我還是會選擇站在大燕的一邊。”祁樹太子放下了手上的茶碗,以高傲的姿態說道。
名叫風雷的男子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家老二一直威脅著你的地位。其實我今天來,要的就是你的決心,我們已經部署好了,屆時便會除去你的后顧之憂。”
“你敢!我家的事情我自己會去處理。你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聽完對方的話以后,祁樹太子似乎有些慌亂,不過還是鎮定的說道。
“哼哼哼,你要是有決心,我就不敢。倘若你沒有決心,我可什么都敢做。”風雷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可心里卻十分的清楚,魯岱太子祁樹優柔寡斷,只有將他一步一步拖下水,才好實施計劃。一旦現在將祁木殺掉,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祁樹心中一陣煩亂,借勢又重新端起了茶碗,撥著茶葉沫子。片刻之后開口說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看到對方有所動搖,風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道:“明年大燕使臣來朝之時,你只需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其驅逐。然后以無理之罪,宣之于天下,茲戎得知以后,必有異動。”
祁樹太子聽完以后,仰天大笑道:“你們也太小看他了吧,他能以一人之力,震懾茲戎國君。大燕再有一良將,你們恐怕無北進之可能。”
“殿下說的可是燕云的三皇子文誠?殿下可不要忘了川蜀,徐士佐已經死了,如今由他孫子徐豪承襲川蜀外相的職位。”風雷依然鎮定從容的說道。
原來燕云和川蜀只是互為鄰邦,但是因為川蜀多天災,幾乎每年都會地動山塌,河流改道,百姓時常流離失所。后來大燕派了一位少年前往川蜀,出任川蜀外相之職。從而幫助川蜀恢復生產,防患天災,川蜀百姓才過上了安定的日子。而這個人就是大燕良相的后裔---徐士佐。因為他的關系,大燕與川蜀親如兄弟,長達數十年之久。
可在一年半以前,年過九旬的徐士佐猝然離世,川蜀百姓為他建立了功德碑,大燕也派出使臣前往川蜀吊唁。原本燕信帝打算令派遣他人出任此職位,但是朝臣們一致覺得,徐士佐的孫子徐豪,深知川蜀的國情,最終還是認命由他接任。
但是徐豪生在川蜀近四十年,體內燕國的血液早已冷淡。雖然表面上還是秉承祖父徐士佐的遺愿,在暗地里卻不斷的培植自己的勢力,漸漸有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
“我不相信徐豪有篡取川蜀帝位的能力,充其量也不過是冷眼旁觀而已。”祁樹太子說道。
風雷聽完大笑道:“我主已經和徐豪締結盟約,川蜀以發兵馳援大燕為名,途中徐豪煽動嘩變。屆時兵分兩路,一路趁勢直取大燕西南,另一路回師川蜀國都,迫蜀帝退位。如此,殿下覺得可好?”
這時祁樹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說道:“你家國主可真是煞費苦心了,居然能想出這樣天衣無縫的計劃。”
“既然殿下心中了然,那屬下也可以回去復命了。只要殿下按計劃部署,相信不久的將來,各國定會重注地圖。”風雷說完之后,便離開了魯岱的東宮大殿。
片刻之后,嚴恪從殿后走了出來,定定的看著祁樹,開口問道:“殿下真的打算相信他嗎?”
此時正在得意洋洋的祁樹有些好笑的問道:“相信他對我魯岱也沒什么壞處吧?”
嚴恪心中沉思著。川蜀也有良將,魯岱豈無庸臣?川蜀最多也只是改朝換代而已,國內局勢不穩,不可能有余力謀取境外之地。而魯岱瀕臨燕云以北,大燕主力部隊北上御敵,屆時定有摩擦。而南邊大部空虛,大片國土便會落到荊楚的手中。
到時候如果燕云不亡,那還算好。一旦燕云亡國,荊楚便會趁川蜀動亂之際,一并攻取。到那時,魯岱夾在兩個大國之間,恐怕也是朝不保夕了。
思慮片刻后,嚴恪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如此一來,荊楚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荊楚狼子野心,您不可不防啊!”
祁樹微微一笑,說道:“這我又豈會不知。我想的是,倘若我魯岱兵分兩路,一路南下取荊楚,另一路北山取茲戎,避開其交戰的主力。屆時三國皆大傷元氣,唯有我魯岱完好無損。”
嚴恪聽完以后,頓時露出了欣賞的神色,看來這個主子的思慮已經漸漸成熟了。
此時嚴恪突然心有所感,開口說道:“殿下,臣有一計,可保萬全。”
“哦?說來聽聽。”聽后祁樹頓時來了興趣,開口說道。
嚴恪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到時候,明著雖然驅逐燕使,待到茲戎發兵以后,暗中命人送去信函,申明原委,信中承諾出兵助他。如此,燕軍便更有信心拖住茲戎大軍,不至于軍心不穩導致節節敗退。”
“好,果然是絕佳妙計。”祁樹拍手叫好道。
“殿下,日前收到橋州的飛鴿傳書,說老二流連煙花之地,沉溺酒色。這個,是否要回稟陛下?”談完了一樁政事后,嚴恪又稟報了令一樁主子關心的事情。
“什么?你說老二沉溺酒色?”聽后祁樹突然來了精神。
“千真萬確。”嚴恪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那他就不足為懼了。”祁樹大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