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舊事重提(2)
晚上九點鐘……
由于學校有晚自習的關系,所以回男生宿舍一般都要拖到十點鐘左右。
“南宮,南宮,在想什么呢?”胡境反用手肘推了推我。
我猛然從思緒中驚醒,“哦,沒有,我只不過發了一會兒呆……”
“什么是一會兒呆,都三十分鐘沒做事了,作業全部都做完了嗎?”
聽境反這么說,我似乎才記起來,英語還有一部分資料放在寢室,必須拿過來才行。
“我回寢室拿點東西。”我向胡境反打了一個招呼,于是匆匆離開了教室。
我小跑爬上了B樓旁邊的階梯,旋即看見了高聳的綜合樓。接著我就忽然又想起了那架鋼琴……
不過我沒有在“想”這里浪費時間。
我快速地經過了綜合樓和圖書室,正準備拐個彎向男生宿舍樓過去……
這時候,一陣很強的風迎面刮過來,使我不得不半閉上眼睛,并且放慢了腳步。我靠緊右邊的墻壁艱難的前進著,左邊的大樹早已響成一片。
“沙、沙…”的聲響若隱若現,猶如腳步聲,此起彼伏。
我的四周很暗,雖然有一盞泛著淡黃色光線的路燈,但燈泡在風的搖擺下,發出的光線杯水車薪……
我感覺前面有些不對……
突然,一只腳從墻角邊一下游移了出來!這是什么東西?我猛地向后跳了一步,在剎那間屏息。然后一個黑影漸漸地移了出來,我不斷后退著,那是什么,不會是……
接著“它”出來了,但當“它”全部展現在我的眼前時,我認出他了,是同樓的一個男生,叫丁啟昌。
丁啟昌是本校高三部的學長,長的十分高大,但卻瘦的驚人,平時總是一副很憔悴的樣子,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深,他的寢室在四零四號,剛好正對我寢室的下面,偶爾見到也有打打招呼,彼此算挺熟悉。
“是你啊學長,在這里干什么?嚇了我一跳。”我長吁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只不過把東西忘在寢室,剛好回來拿而已,現在我要回班級去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徑直快步離去,我也沒有多慮,定了定神,向寢室奔去。
“五零四,就是這里了。”
我自言自語了一句,用鑰匙打開了門,并開起了白織燈,還是寢室的電燈先進,比起圖書室里的破燈,簡直是天地之差。
燈一亮,整個寢室就像白天一樣了,寢室不算大,左右兩邊的走道只夠兩個人并肩走過,窗戶正對著門,很寬,窗前擺著一張舊木桌,由于室內燈開著,所以窗戶外面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我并無暇顧及其它,拿了資料就迅速關了燈和門,跑回教室。
……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下自習了,我與胡境反一路聊到了寢室。
“唉,當時真是嚇死人了,他要是再慢點出來,估計我心跳就停止了。”
“這附近人嚇人都已經習空見慣了。可惡的是圖書室那燈,總是不換,又黃又暗,叫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對了,境反,你覺不覺得丁啟昌最近很怪,對人很冷漠,愛理不理,而且他整個人最近憔悴了很多,瘦巴巴的。”
“哦?我怎么都沒看出來,這種事你也觀察?看來你這個人對這學校里很多事都很有著極大的興趣。”
“還、還好吧……”我撓了撓頭。
這時候,余玄進來了,他關上了門后對我們說:“丁啟昌最近是很怪啊,我在寢室時經常看見他進進出出,手里還提著什么,匆匆忙忙的,你們說怪吧?”
胡境反翻了個白眼,脫下了外套:“你怎么也觀察起他來了?還是別瞎操心別人了,他們高考將至,精神緊張,犯個健忘癥也不是不可能吧!南宮,余玄,都睡吧,我快累死了。”
我回到了左邊木床上鋪,胡境反鉆進我下鋪的被窩,余玄則在境反對面安寢了,剩下的床位——當然是空的。
我下意識的向窗外望去,因為室內沒有燈光,加上今天月亮很給面子的關系,窗外景色一覽無余,我慢慢的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接著我像往常一樣看著音樂室,看著、看著……我的眼睛一點一點的睜大,然后將雙手緊捂住嘴,差一點就驚叫出來,不過還是神經反射的伸了一下腿,登在了床板。
“南宮冰欽,怎么了?”余玄顯然發現了我的反常,接著胡境反也注意了上來。
我呆呆的坐在床位上,任由他們慌亂地搖動著我的身體,接著我緩緩地抬起手,直直的朝音樂室的窗戶指去,指向那陰森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