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睡覺之前總是會想很多很多東西,我這次并沒有想那些關于案件的事情,而我想的是一個人——余玄。
雖然我表面已經表現的很堅強了,但是……你叫我到底怎么忘掉那件事,你叫我怎么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一幕幕經歷、那一次次微笑、那一個個問題……我永遠忘不了,永遠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失……是不是也許你還活在哪里?也許我應該祈禱——是不是有那么一天——你還是會回來……我的朋友……
胡境反會怎么看待這件事情,很開朗?還是早已忘記?胡境反不可能是個無情無意的人吧,余玄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們不能忘記,一定不能忘記。
記住了,找到那個人,那個結束了余玄余生的人……我們不能將他怎么樣,我們只需要將其繩之以法……最起碼我要讓他(她)對我們認錯。
不僅僅是起碼,也是——必須!
我側了側身子悄悄的轉向窗戶,胡境反依然對著窗戶外面遠望著什么,我看不見他的正臉,我只知道他一動不動的望著、望著。
很突然的,我發現……窗沿上泛開了一滴水珠。我只想說,這時候根本沒有下雨,這水滴——是眼淚。帶著悲傷墜落的眼淚。我已經不用多說,胡境反在想些什么……不用了……我們很清楚。
余玄,你看清楚了。你的消失給我們帶來的是悲傷,但是也許你也給我們帶來了勇氣……
你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掉!
“境反,在干什么呢?”我故意很突然的問。
在窗戶旁邊的胡境反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擦著眼睛:“哎呀,眼睛進沙啦。好痛苦……”
看著胡境反滑稽的樣子,我笑了出來……但是奇怪的是,與此同時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我同樣擦干了眼淚,境反這時也轉過身來:“南宮,怎么啦?睡著睡著就突然醒了?”胡境反轉過來時依然帶著笑容,只是眼睛掩飾不住紅色……
“境反,你眼睛怎么了?”
“啊?沒有,不是和你說了進沙了嗎?哎,揉著柔著就紅啦……”
“我又沒說你眼睛紅了。”我抓到了胡境反的邏輯錯誤。
“啊……啊?算了,說不過你。看來你剛剛是看到了,我就不掩飾了。怎么啦,不就是哭了嘛,又不是不可以!”胡境反噘起了嘴巴。
“承認了就好……我想……”
“南宮……”胡境反突然叫住我,然后爬上了我的床鋪,就在我的肩膀旁邊大哭了起來。
感情要怎樣掩飾?當內心的情感如洪水決堤時,你還要忍到什么時候?哭就哭吧……
我愣了愣:“怎么和孩子似的?”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和余玄在一起的事一直、一直在我的腦海里回放。我真的開始想他了,我現在很難過,非常的難過……他怎么、怎么就……南宮,我們一定要把害死余玄的真兇找出來,一定!”胡境反哭哭啼啼的樣子讓我看了也十分難受。
“好了,好了。我想我們會的,會成功的。不要難過了好么?打起精神來,余玄可一定不喜歡一個男生會哭成這樣哦……”我對著胡境反露出盡量燦爛的笑容,我希望能感染他。
胡境反愣了愣,慢慢停止了哭泣:“好的,我們會的。我們一定會贏的!”胡境反說完用力點了點頭,然后很突然的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用力握住了胡境反的手……
這時,宿舍的電話突然向了起來……
“喂,請問找誰……”我提起電話。
“南宮冰欽嗎?是我,蘇雪。一起下來吃飯好嗎?”原來是蘇雪打來的電話。
“……哦……那好吧,我和胡境反等等就下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因為我和境反也很久沒有進食了。
“胡境反也有來嗎?哦……那你們快點。我去食堂等……”蘇雪說完便掛了電話。
聽的出來——一絲的失望,是因為胡境反嗎?再或許是我多情了?
“好了,境反。我們該吃東西了,不想餓死就跟著我來吧。”
“哦,真的嗎?那快點吧,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餓了呢。”胡境反笑的很開,我想應該是精神恢復了一些吧。
“叮……叮……”怎么?又是電話?
我皺了皺眉頭,難道想說又不要去食堂吃飯了?可是我真的餓了……我側了側腦袋表示無奈,再次拿起了電話。
“喂,還有什么事嗎?”
“喂……”這時我才意識到我錯了,原來不是蘇雪打過來的電話,電話里傳來的是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好,請問你找誰?”
“請問這里是‘五零四’寢室嗎?”
“對,對,找誰請講。”
“我找……”
“南宮,你怎么了?誰的電話?”胡境反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又停了幾秒,腦中迅速閃過一個概念……
“哦,他啊。不好意思,他最近幾天沒有回來,外面有點事情需要耽誤幾天,真不好意思啊。”
“可是他說他這幾天會來找我。”電話另一頭又傳來表示疑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