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來到二叔家門前,敲開了他家的門??晌疫M去后,卻發現棺材并沒有在他家里,便問二叔把棺材放哪里去了,二叔卻諱莫如深:“待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我們去那棵樹下面看看吧,有些事,是該讓你明白了。”
“什么事???”我好奇地問。
二叔面色凝重地說:“跟我來吧?!彼i上門,提著一個手電筒朝地皮方向走去。
我見二叔這一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期盼,難道有很多謎團今天就要解開了?有好幾次,我有一種想問二叔的沖動,這一回讓我明白的到底是什么事,但是,見二叔那眉頭緊皺的樣子,我忍住了。
一直來到地皮那兒,我驚訝地發現,才一天不見,那些長出來的樹根竟然全都干枯了,像是在一夜之間,根里的水份全部流失。
二叔顯然被這一幕也給怔住了,望著那些枯樹根半天作聲不得。
“怎么都死了呢?”我忍不住問。
二叔說:“可能——下面那棵樹也死了吧?!?
我很想知道下面那棵倒生的樹是不是真如二叔所說已經死了,因此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了洞口邊??僧斘艺郎蕚湎氯r,卻發現,那棵從這洞口伸出來的樹根已經被人砍了!我和二叔一時傻眼了,我們本來是順著這樹根爬下去的,現在這樹根被砍,我們一時沒法下去。
“媽個逼,這是哪個兔崽子砍的?”二叔破口大罵。
我也很惱火,那個人也太無聊了,砍別的東西不好,偏偏把這根關鍵的樹根給砍了,很明顯,是不想讓我們下去啊。
不想讓我們下去——我突然想起,不想我們下去的,除了木易,就是凌志,難道這是他們其中一人砍掉的?還有,他們為什么不讓我們下去?木易有可能是擔心我們下去會有危險,那么凌志呢?這小子本來就想置我和二叔于死地,當然希望我下去,而且下去越危險越好。這樣看來,這樹根只怕是木易砍掉的。
“一定是姓凌的砍掉的!”二叔臉紅脖子粗地罵道:“這狗日的,要是讓老子碰到他,絕對砍斷他的狗爪!”
我安慰二叔說:“反正這樹根已經被砍了,您也別生氣了,咱們想辦法下去吧?!?
“想什么辦法?”二叔瞪向我問,好像這樹根是我砍斷的。我想起了我們將琥珀棺材和吳半仙尸體吊上來的情景,便提議,我們可以找一條橫木來放在洞口上方
,再找一條粗繩綁在橫木上面,然后抓著繩子的一頭吊下去,就像是吊水一樣。
二叔想了想,說這個可以,然后叫我去找橫木和粗繩。
“你家里不是有么?”我說:“就用我們上回把棺材吊上來的那樹和繩子好了?!?
“好,你去我家拿。”二叔邊說邊遞給我一把鑰匙,然后在一條樹根上一坐,抽出一根煙點上,悠哉樂哉地吸起來。我接過鑰匙,暗嘆一聲,唉,他吸煙,我跑路,他這個叔做得也太悠閑了。
來到二叔家,打開門后,我突然想起了那具琥珀棺材,它被二叔藏到哪兒去了呢?會不會就在這房子里?我得去找找。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在二叔一樓的各個房間里找了個遍,沒找著,我又去二樓。
就在我即將跨上二樓的樓梯時,突然看見一個人走了上去,我一下就定住了。二叔家有人?
這樓梯是一字形梯,一條直線直接通往二樓,而剛才那人正好上完樓梯,徐徐走向二樓的客廳,給我留下一個纖細的背影及一縷黑漆漆的頭發。
因為視角和時間關系,我只看到一眼她就上去了,相隔不過兩秒鐘,因此我并沒有看清楚那是誰,不過可以判定是一名女子。我一下就樂了,難道二叔也玩起了金屋藏嬌的把式?我很想知道這位神秘的“嬸嬸”是何模樣,能被二叔看上,并且藏起來,一定很漂亮吧?難怪先前木易在外面叫開門他一直不開呢。想到這兒,我便迫不及待地朝樓上走。
可走到半樓梯間時,不知怎么地,我陡然間想起了凌紫瑤。我之所以把她藏在家里不讓人看見,是因為,她是鬼。莫非二叔這位所藏的美人也是鬼?而且剛才我在下面找了這么久她沒有現身,再“害羞”的人也不至于這樣啊。
一想到那女子可能是鬼,我便害怕了,一時不敢上去,生怕我到了上面后,那只鬼猛然撲了上來……可轉念又想,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鬼,像凌紫瑤和吳半仙,他們卻沒有傷害過我。也許鬼是不會隨意傷害人的吧,不然我進屋這么久為什么還安然無恙呢?
最后,好奇心終于戰勝了恐懼,我最終一步一步上去了。
二樓上了樓梯便是一間客廳,客廳左右兩面是房間,前面是陽臺。我將客廳里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人,便輕輕地問:“有人嗎?”沒人應答。
難道沒人?剛才我看眼花了?我不信這個邪,便一間房一間房去找。找了兩間房,里面是空的。
在推最后一間房時,這門竟然鎖了。還好我有鑰匙,便拿出鑰匙一個一個去配,一連配了三個鑰匙,沒配開。我在想,這間房里到底有沒有鑰匙的???正想著,手松了一下,鑰匙從我手中滑落,“鐺”地一聲落在地板上。
媽的,連鑰匙也欺負我,我彎腰去撿,剛碰到鑰匙,我突然感覺不對勁,背后有人?
我忙回過頭,背后果然站著一個人,這時正直勾勾盯著我。
“啊!”我驚叫一聲,身子徑直朝后退去,重重地撞在門上。
不過,我立即鎮靜下來,因為,我萬萬沒想到的,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凌紫瑤。她一動也不動地望著我,眼中充滿憤懣與幽怨。
“紫瑤,是你?!蔽覐娦Φ溃骸澳阍趺丛谖叶寮夷??”我說著下意識地朝她肚子看了一下,發現她肚子依然隆起,看來鬼寶寶還沒有生下來。凌紫瑤面無表情,生硬硬地反問:“琥珀棺材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正在找呢?!蔽艺f:“不知二叔將它藏到哪里去了。”
凌紫瑤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一字一句地說:“寶寶馬上要出生了,如果到明天時你還沒有找到琥珀棺材,那……那就不好了?!?
“必須要在琥珀棺材里生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對,必須在那里面生?!绷枳犀幷f:“不然,就會……”她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我忙問:“就會怎么樣?”凌紫瑤轉口道:“你還是盡快找到琥珀棺材吧?!彼f完轉身便朝樓下走去。我忙跟上去問:“你現在住在哪兒?凌志呢?他有沒有為難你?你們是一伙的嗎?”
凌紫瑤停了下來,冷若冰霜地說:“這個你不用管了,你要快些找到琥珀棺材?!彼f著又輕輕撫摸著鼓起的肚子慢慢走下樓梯。
我站在當場,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待回過神來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想起她剛才所說的話,我忙轉過身,繼續去開那房間的門。
把所有的鑰匙配了一個遍,當配到最后一把鑰匙時,終于配對了。我一陣驚喜,這門這么難開,說不定二叔就把琥珀棺材藏在這里面呢!
當然,這時候我沒有想過,二叔怎么能獨自一個人把那么大那么重的棺材弄到二樓來呢?這完全不現實嘛。可人在某個時候,往往頭腦發熱,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會忽略。
就在我準備推門進去時,突然,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你在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