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哥,原來它沒死啊!”小壁虎無辜喪命,欽謦很是不忍,見它死而復(fù)活,不由長吁一口氣。
對月傷情,顧影垂淚,看來甭管在哪個星界,天下的小女孩都是這般小資情懷啊!
甄男感慨中笑道:“傻丫頭,你把大哥看成什么人了,管殺不管埋的土匪嗎?大哥的金瞳秘術(shù)不同與老魔頭的血瞳,它既能殺人,也能活命,不然還叫什么秘術(shù),那不成邪術(shù)了嗎?”
“嗯,就知道甄大哥是好人,不然也不會沐浴佛光。”欽謦一臉崇拜。
“那是!欽丫頭慧眼如炬!”被欽謦如此評價,甄男很享受,立刻表示贊同。
“那甄大哥,商量個事唄!”欽謦一臉誠懇。
“干什么?”甄男立刻警惕起來,小丫頭這馬屁拍出來,不是另有所圖吧?
欽謦一臉期盼道:“甄大哥,你用金瞳看我。”
欽謦突然眼放異彩,將自己想像成那只被石化的小壁虎,然后被甄男輕手撫過全身……
欽謦未得到回應(yīng),卻見甄男臉色陡然一肅,腿不動身不搖,突然平平瞬移到門口,手搭上門栓,房門應(yīng)手而開。
邱大展站在門外,目瞪口呆。
“來了就進(jìn)來,守在外面做什么?”甄男臉色不善,話中意有所指。
邱大展沒說話,苦笑著指指房門。甄男抬頭一看,頓時明白誤會了邱大展。
房門朝外的一面,貼著一張紙,紙上十一個歪歪扭扭的字:“甄大哥正在修煉,非請莫入!”
“邱大哥請進(jìn)!”甄男苦笑搖頭,回頭狠狠瞪了欽謦一眼。
修煉?孤男寡女的,能修煉什么?還非請莫入,這不是讓自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嗎?
欽謦展舌扮鬼臉,她身正不怕影邪,沒什么好內(nèi)疚的。甄男修煉中體表泛出金光之時,欽謦清楚正到了關(guān)鍵時候,容不得外界打擾,因此悄悄寫了一張紙,貼在門外。那時甄男全副身心都沉浸在修煉當(dāng)中,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根本察覺不到。
“邱大哥,有什么事?”二人坐定,甄男問道。
“甄兄弟,邱某沒打擾到你們吧?”邱大展心虛問道。
打擾到……你們!你什么意思?
這真是泥巴掉進(jìn)褲檔,不是那什么也是那什么了!甄男哭笑不得,索性破罐破摔,唬起臉道:“你說呢?有什么話快點說,我們還得抓緊修煉呢!”
邱大展輕笑道:“甄兄弟,恐怕你得委屈委屈了,沒辦法啊,秘密基地就要到了。”
“怎么,這么快就到了?”甄男很驚訝,從南域到皇城,千萬里之遙,怎么說到就到了?
“呵呵,是啊,我們趕路,飛得是快了點,不過這都第五天了,也該到了!”邱大展干笑著,腦中卻蹦出春宵苦短、樂而忘蜀這兩個詞。
第五天了?這么說,這次修煉至少持續(xù)了四天?甄男深為震驚,但他震驚的不是時間的流逝,而是他對時間的流逝竟然一無所覺。
甄男是通竅之心,可以一邊修煉一邊兼顧其它,以前也常常這樣。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次心無旁騖的修煉卻是非同尋常,不僅徹底鞏固了他的金丹巔峰修為,純熟了各種秘術(shù),而且最主要的,這次修煉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植下了仙根。那佛光,那圣意,都是仙根的外在表現(xiàn),而仙根則來自福婆婆。
福婆婆幾百年磨一“劍”,助他開天眼,送他斬魂刀,這兩樣?xùn)|西都傾注了已然半仙之體的福婆婆的畢生心血,幾百年夙興夜寐的浸淫,無意中也將仙根培植其中。
正如對時間的流逝渾然不覺一樣,此刻的甄男,對自己無意中得的這個大造化同樣渾然不覺,起身來到舷窗前向下看。
飛舟已開始向下徐徐降落,落日的余暉將地面染成一片朦朧的金暈,猶如墜向一個夢幻般的金色海洋。
飛舟的降落之地,距離秘密基地尚有幾百里之遙。這是預(yù)先商量好的,否則飛舟巨大的體形一旦被看到,可能會引起秘密基地中血煞的警覺。
飛舟平安落地,甄男、赤眉二人帶著十七匹風(fēng)駒下了飛舟,向秘密基地的方向而去,其余人則留在飛舟上原地等候。
血煞門重兵駐守的秘密基地,無疑于龍?zhí)痘⒀ǎ碴J不可取,悄無聲息來去才是上策,人越少目標(biāo)就越小,所以盡管大家堅決要求同行,甄男仍是以更堅決的態(tài)度予以拒絕。
夜探秘密基地,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此時罡風(fēng)正起,禽獸歸巢,道無行人,是血煞防備最松懈的時候,最容易成事。從十幾個俘虜身上,搜刮了不少紫葉,救出甄仁等后,帶他們連夜冒罡風(fēng)返回飛舟,完全夠用。
二人騎風(fēng)駒穿行在黃昏的落日中,半個小時后,濃重的夜色籠罩大地,罡風(fēng)如約而至。赤眉服了紫葉,甄男已然不懼罡風(fēng),只給十幾匹風(fēng)駒各喂服了一枚紫葉,自己并未服用。
又向前飛馳百十里路,眼前陡然一黑,一座接天連地的陡峭高山聳立眼前。
“吁!”赤眉勒馬站定,左右看看,皺眉道,“甄大哥,沒路了。”
“沒路了么?兄弟,跟我來!”黑暗中,甄男輕抖馬韁,向前馳去。
赤眉眼睜睜看著一人一駒悄無聲息“撞”在大山上,然后就像融入其中一般,突然消失得干干凈凈。原地黑黢黢的草木在罡風(fēng)中搖擺不定,卻連一人一駒的影子也看不到。
“赤兄弟,愣著干什么,跟上來啊!”甄男的聲音從山體中傳出來,卻猶如對面而語,聲音絲毫不受山體阻礙。
這是怎么回事?赤眉有點懵,咬牙閉眼,提僵縱馬向前沖。預(yù)料中的碰撞并沒有發(fā)生,赤眉睜開眼,撲愣撲愣腦袋,視線定格:甄男勒馬端坐,正笑瞇瞇看著自己。
“赤兄弟,障眼陣而已。”甄男手指追隨而入的十幾匹風(fēng)駒,“不過奇怪,這些神駒似乎也不受障眼陣影響。”
何止風(fēng)駒,自從開了天眼后,障眼陣對甄男已然形同虛設(shè)。
障眼陣?赤眉恍然大悟,難怪當(dāng)初自己從高空俯瞰時,看不到福緣樹,也沒見有這座高山,原來是用了障眼法!抬頭看,遙見前方半天之上,一片無邊無際的烏云,在暗夜中一動不動,細(xì)看之下邊緣勾勒出樹枝的形狀。
“甄大哥,快看,福緣樹!”赤眉手指正前方。
“那就是秘密基地了。”黑暗中,甄男點頭道,“赤兄弟,再往前靠靠,就到了福緣樹邊緣,那里罡風(fēng)會小些,到時你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大哥救甄大叔他們出來。”
赤眉點頭答應(yīng),他不是不想陪大哥同闖龍?zhí)痘⒀ǎF(xiàn)在甄男的修為實在高出他太多,勉強去了,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了拖后腿的。
前行不遠(yuǎn),安頓好風(fēng)駒,赤眉顯得憂心忡忡,反復(fù)叮囑甄男:“大哥千萬小心!”
赤眉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此刻的秘密基地,的確稱得上龍?zhí)痘⒀ǎ瑩?jù)說血煞門的精英,包括大部分長老此刻就住在里面,隨時準(zhǔn)備投入奪種大戰(zhàn)。
甄男笑道:“兄弟放心,若真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大哥想脫身還不容易?”
想到大哥是準(zhǔn)圣丹境,又身負(fù)瞬移和隱身秘術(shù),想自保的確不太難,赤眉略覺寬心,目送甄男御風(fēng)而行,漸漸隱入黑夜中。
大概想不到有人會夜闖秘密基地,血煞門的防范比想象中要松弛得多。進(jìn)入秘密基地后,甄男隱身前行,偶爾會遇到巡邏的血煞。這些巡夜者,不僅修為低,而且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這種狀況,甄男自然無需擔(dān)心被他們發(fā)覺,唯一讓他感到棘手的,就是如何找到關(guān)押甄仁他們的地方。
轉(zhuǎn)悠了小半個時辰,依然一無所獲,甄男卻對秘密基地的規(guī)模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這是一個由九棵福緣樹構(gòu)成的臨時駐地,福緣樹下,房屋密匝匝的,一幢挨著一幢,如果都住滿了人,估計怎么也有上萬人的規(guī)模。
皇城腳下,臥榻之側(cè),暗伏著這么一支龐大的血煞門勢力,幽靈皇竟然一無所知,真稱得是上一個昏君了!不過甄男現(xiàn)在沒心思替幽靈皇操心,這么大一片區(qū)域,茫茫如海,想要找到親友團(tuán)的關(guān)押地,無疑大海撈針。
“真是糊涂,抓個舌頭問問不就得了!”甄男暗自好笑。
他現(xiàn)在也算高手了,眼前來來回回巡邏的血煞,從前是食人的惡狼,現(xiàn)在在他面前,不過是一幫待宰的羔羊。但甄男的修為是坐著火箭躥上來的,短期內(nèi)還不太適應(yīng)身份的巨大轉(zhuǎn)換,偶爾忘了自己已然身為強者也屬正常。
正在尋找下手的目標(biāo),忽聽左手方向“吱扭”一聲門響,尋聲望過去,只見兩扇寬闊的大門洞開,從中走出二人。
這座有著闊大門楣的宅子,在建筑普遍粗糙簡陋的秘密基地中,卻是相當(dāng)富麗堂皇,估計住在里面的主人身份不低,門口還有兩名站崗的。
崗哨用討好的聲音問道:“胡爺,楊爺,二位這么晚不休息,這是干嗎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