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陽光城的考生,只有一人中舉,其余人只能當炮灰了,無論是鄭雍寶還是夏宏全部都落榜了。
這些落榜的考生大多數選擇了留下來,等待下一次州試,而一部分人則選擇了離開,想要中舉那也要本錢的,他們身上的錢財不足以他們在牧州城這種地方呆上三年,家里的人拼死拼活的工作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們的消耗,因此他們只能夠黯然離去。
更多的人是做好了落榜的準備至少準備了在牧州城生存三年的本錢,以圖三年后的州試上中舉,但是能夠成功的卻寥寥無幾,這也應正了一句老話,成功的往往是少數人。
剩下的千余名考生在牧州城呆三年,有資本的去了北山書院,北山書院乃是這牧州城的第一書院,想要進這北山書院光是交學費就要交一百兩,這是一年,三年豈不是要三百兩了?
光是巨額的學費已經嚇退了不少人了,楚南等人比其他學子要早入學半個多月,而書院也賦予了他們一個深深的工作,書院讓他們登記那些新入學的考生的資料,收學費,監考入學考試。
這份權利可不小,但是楚南卻不知道北山書院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為什么會將這項任務交給他們做,但是既然這任務已經交給他們了,那么他們只有努力的做好了。
楚南臨時和南陽城的學子們開了個會,他找出十一個看起來老成一些,二十多歲的學子讓他們做分組的小組長。一切都按照程序走,把事情給辦的漂漂亮亮的。
楚南自己自然也帶領一組,他在南陽城的眾考生心目中已經成為了領頭羊的存在,現在都有些盲從于楚南。
沒有分到小組長的富家子弟們都嘟起了嘴,年齡偏大一些的學子大部分都是貧苦出身,只有少數幾個人是富家子弟,楚南挑選了一個看起來老實沉穩的做小組長,最起碼也是能夠鎮住那些個年齡偏小一些的富家弟子,在這種情況下楚南不希望看到任何『亂』子。
而周濟和張翔則被他歸入了自己的組內,十二個報名點一字排開在北山書院的大門口就這么開始招生了。
楚南還特意找人寫了一塊大牌子,“入院要求:交學費一百兩,有秀才功名,能夠通過入學考試。”
這塊牌子一處要求立馬明確了,從招生開始北山書院門口便水泄不通,不停的有人報名,先交付一百兩入學費,然后證明你的秀才功名,最后跟著進去進行入學考試,十二個組被王羽抽調了四個組進行監考。
監考別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有趣的呢?
這群精力充沛的家伙在臨時布置的入學考試場中不斷的來回巡視著,絲毫不給他們一點作弊的機會,而且先前也說了,入學考試不過,那一百兩的入學費是不會退還的。
貧苦出身的學子還好,而那些富家弟子則被坑苦了。
原本一天來報名的學子成千上百,但是真正能夠入學的卻是三分之一都不到,人沒來上學,學費照收,還有什么事比這更爽的呢。
招生的第四天,陽光城的眾學子來到了北山書院,看著那一字排開的入學登記處,鄭雍寶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真是冤家路窄,這群家伙不是已經被驅逐了嗎?他們不是不能參加州試了嗎?他們為什么還留在牧州城,而且現在還擔任北山書院的招生人員?
雖然心中是萬分的不快,夏宏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收起那副死了爹的模樣,鄭雍寶盡可能的擠出一副勉強的笑容來。
排著隊的走到了報名處,“來自何處?”
“陽光城。”
“嗯?姓名?”登記之人遲疑了一下一邊問道一邊抬起頭來。
“鄭雍寶。”鄭雍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負責登記的人也抬起了頭,鄭雍寶死死的盯著那登記的人,而那登記的人也笑嘻嘻的看著鄭雍寶。
“喲呵,這不是鄭大公子嗎?怎么,沒中舉啊?哦,對了。你要是中舉了又怎么會有閑心來書院報道呢?嗯,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因為你不會通過的。”負責給鄭雍寶登記的人正是周濟,這可真是夠冤家路窄的。
鄭雍寶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是隨即便被他很好的給遮蓋住了,他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不自然,但是他還是對周濟笑著說道:“之前的事都過去了,何必斤斤計較呢?這對你對我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何必讓如此多的人看笑話呢?”
“嘿嘿,看笑話,那只是在看你的笑話,與我何干?你不可能入學的,滾一邊去,別耽誤本公子作登記,耽誤了時間你負責嗎?快,下一位。”周濟臉『色』一變冷笑著說道。
“你……”鄭雍寶鐵青著臉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候周濟。
夏宏忽然拉住了鄭雍寶,用眼神制止了他,夏宏探首走到周濟的桌前和氣道:“在下夏宏,不知道兄臺如何稱呼?”
夏宏現在心里也十分的憋屈,面對周濟這個囂張且油鹽不進的家伙他還真是沒有多大的辦法去整治他。
特別是現在,周濟手握大權,能不能進入北山書院,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現在要是和他發生正面沖突,這絕對是劃不來的,畢竟前程更加重要,俗話說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
夏宏這般低姿態的向他示好他也不好就這么的駁了夏宏的面子,他淡淡的哼了一聲,回道:“本公子周濟。”
“哦,周兄,呵呵,之前的事或許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那鄭賢弟脾氣有些火爆,不管對誰,說話就是沖,你周兄胸襟寬廣多擔待,這北山學院乃是牧州的第一學院,你們現在執掌著入學的這個關卡也不容易,這點小意思還請周兄笑納。”夏宏給周濟塞了一千兩白銀。
但是周濟卻不以為然,他嗤笑一聲,將那一千兩甩在了夏宏的胸膛上,譏諷道:“我周濟還沒有窮到這種程度,一千兩?你當我是叫花子呢?滾蛋,帶著這個王八羔子給我滾蛋。”
周濟絲毫不留情面讓夏宏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最后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道:“周兄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