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久等了。”海月道了聲歉,坐了下來,這時才遲鈍的感覺到餐桌上的低氣壓。
穴戶默不作聲的擦著餐具,鳳擔(dān)憂的看看跡部再看看她,活潑的日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眼觀鼻鼻觀心,原本該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慈郎此刻竟然是醒著的,本來就沉默的日吉更加沉默,忍足則不住的向她使著眼色,只有樺地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樣子。再仔細(xì)一看,大家都坐的離跡部八丈遠(yuǎn),只有自己坐在了平常的座位上——跡部的旁邊。
海月疑惑的轉(zhuǎn)頭——天!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那個……跡部,你不舒服嗎?”海月伸手去碰跡部的額頭,看他是不是身體不對勁,臉色才那么難看。
“別碰本大爺!”手還沒有碰到,就被跡部揮開了。
“跡部?你怎么了?”海月驚疑的問。
“沒事。吃飯吧?!迸醣菹碌目跉馑蓜恿它c,率先拿起面前的刀叉。
海月正想追問,卻收到忍足打來的暗號,只好咽下到嘴邊的疑問,專心吃飯。
“嘭——”盛著現(xiàn)榨果汁的玻璃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正選們不約而同的瑟縮了一下。
“哐啷——”原本攪著牛奶的小銀勺被隨手扔在盤邊,正選們再度把椅子偷偷往另外一邊挪。
好一陣子沒有動靜,大家都暗暗松了一口氣,正在大家以為這頓早餐終于可以順利結(jié)束的時候——
“啪——”銀制的刀叉被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正選們齊齊顫抖了一下,海月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湯匙掉在了地上。
“跡部,你到底在氣什么???”海月干脆把筷子也往桌子上一拍,不管忍足給她打的暗號就直接問了出來。搞什么啊?一大早就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他不爽,我還難過呢!海月越想越是委屈,先是出云的事情弄得自己心里難過,接著伯父打來電話,本家那一堆人還不知道要怎么應(yīng)付,一夜沒有睡好,現(xiàn)在又被他這么一鬧,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下去了。“你有什么不滿的話說出來好了,這樣不覺得難受嗎?”海月委屈的瞪著跡部。
“本大爺好得很!”跡部的態(tài)度也不好,高傲的昂頭甩出來一句。
“算了!”海月捧起碗一口氣把剩下的粥喝完,站起來就走。與其在這里跟他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悶氣,不如做自己的事去。
“站??!”身后傳來跡部的聲音。
“怎么了?”海月半回過頭。
“本大爺就那么見不得人嗎?”女王陛下咬牙切齒,顯然郁悶不爽到了極點。
“你偷聽我的電話?!”海月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馬上推測出事情的經(jīng)過,更加氣憤了。
“哼!本大爺才不做偷聽這種不華麗的事!”
“偷聽就是偷聽,就算找借口也沒用!”
“本大爺沒有偷聽!”
“你就是偷聽了!”
“沒有!”
“有!”
“沒有!”
“有!”
“本大爺說沒有就是沒有!”
“哼!說的好聽,干脆我們用網(wǎng)球來解決!”海月氣得要命,只覺得心里的煩悶此刻必須發(fā)泄出來,沖口說出了這句話。
“好!”女王陛下把餐巾一摔,率先走了出去。
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個地步?站在網(wǎng)球場邊的正選們看看場中對峙的兩人,再看看被迫做裁判的忍足那張苦瓜臉,面面相覷。
“第一局,海月發(fā)球!”忍足衡量衡量場中的形式,決定趕快開始,速戰(zhàn)速決。他雖然很想看好戲,但也要戰(zhàn)火別燒到自己身上才行。正選們屏息靜氣,雖然說這是情侶間的吵架,但他們也很想看看跡部和海月對上,會是怎么樣的比賽。
“呯!”
“天!小月來真的!上來就是外旋發(fā)球!”難得清醒的慈郎先叫了出來。
“跡部也瘋了!對方是女生,而且是他女朋友耶!”日向整個人貼在鐵絲網(wǎng)上,看到跡部回球的力度和神情,驚訝的也叫了出來。
“看來跡部這次氣得不輕?!毖☉粢舱f了一句。
“糟糕了。”鳳擔(dān)憂的皺緊了眉。
“那兩個人現(xiàn)在都處在瘋狂狀態(tài),要阻止也不行了。”一向少言寡語的日吉也開口。
正選們再次面面相覷,心同閃過一個念頭——事情不好了!“六比六,進(jìn)入搶七局!”裁判席上的忍足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天!早知道情況會到這個地步,他當(dāng)初怎么也不會去點這么一把火!關(guān)西狼此刻心中懊悔無比。沒想到一向冷靜的海月會這么生氣,而且把跡部也給惹毛了,兩個人互不相讓打到了搶七局,跡部還好,海月是女孩,體力上差了一大截,此刻在場邊氣喘吁吁。
“搶七局!跡部發(fā)球!”
女王陛下站在球場一端,一手握緊了球拍,另一手將黃色的小球拋上天空。
哼!沒想到兩個人的比賽會到這種地步,能把本大爺逼到搶七局的人可是鳳毛麟角。目前為止,除了手冢之外就是你了——跡部俐落的發(fā)球上網(wǎng),力度更大,心里的火也越燒越旺。當(dāng)初和手冢的比賽,是因為他是本大爺認(rèn)定的對手,所以才讓本大爺用盡全力拼到了搶七局,可今天,竟然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球場上廝殺——跡部邊奔跑回球,邊在心里恨恨的想。為什么不讓本大爺和你的家人碰面?我就這么見不得人嗎?還是另有別的原因?對了!手冢!那次本大爺和手冢比賽后,你說了什么?“你把我最喜歡的手冢給打殘了”!如果是手冢,就可以去見你的家人嗎?
“?。 秉S色的小球高高的飛起來,場外的正選們不約而同發(fā)出叫聲,跡部想也沒想,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yīng),“破滅的圓舞曲”不假思索的出手。
“?。 边@次是海月叫出了聲。
“小月!”正選們再次齊聲喊,“破滅的圓舞曲”第一次失了準(zhǔn)頭,球狠狠的砸在海月的手腕上,球拍落地。
海月蹙緊了秀氣的眉頭,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緊緊握著受傷的手腕,牙齒咬緊下唇,強(qiáng)忍著不哭出聲來,淚在眼眶里轉(zhuǎn)。
跡部大腦一片空白,呆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