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白因爲要準備步入棋壇,一週時間都只是在早上去看了幸村幾眼,期間見到立海大等人也只是匆匆點個頭什麼的,不過她也沒想到幸村會那麼快就解除了他們之間關於“奸細”之類的無聊誤解,所以在又一個星期天的早上,於小白回到了切原家。
“由於爸爸一再的吩咐”——在手冢媽媽強硬的說辭下,她和不捨的切原夫婦說了再見,在切原的瞪視中出了門。
海帶頭少年在父母的強迫下送她來到新幹線,電車還沒有來的跡象。
然後,少年就不知不覺地在周圍來往的人羣中說了許多不相干的嘮叨——大概是因爲要報答兩週的領路之恩,於小白抱著這樣的想法耐心地聽完,末了,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誒,其實我剛發現切原你也不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嘛。”
對方火起,眼紅,鬥雞的架勢一下展開,一雙手趁勢襲到他的腰部用力地擁抱了一下他,然後迅速放開。
好硌人。這是切原從頭到尾的真實感受。
空氣中餘留的淡淡檀木香讓眼睛恢復到了原本的藏青色。
於小白揚起眉:“我偷襲到啦!”
那樣子還真是···欠扁啊。切原瞪著她,卻鮮少的沒有動手打人的打算,只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電車適時地出現。
“我會去看你們比賽的。”雖然立海作爲去年的冠軍只需要等在關東決賽就好···心知這說不定只是張空頭支票的於小白轉過身,提起於她而言有些沉重的皮箱——其實她本來只有幾件衣服,還是到切原後這對善良的夫婦給買的,但像怕她去了手冢家會受欺負似的,在塞了滿滿一箱用品後,兩人還恨恨地看著她那單薄的小身板,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想要裝下整間房子給她似的,奇怪的是切原竟然一直沒有出聲阻止···於小白想到此處,忽然沒由來地抖了一下,落荒而逃一般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躥進電車:“所以你們也要去看我的比賽啊!”
直到少女單薄的身形完全擠落在電車上的人潮裡。
切原少年的臉越發紅了起來,低下頭心說:其實這傢伙有時候也挺可愛的麼···
過往的路人面露擔憂地望著他:少年!早戀很危險的!上次就有個電車上的姑娘因爲失戀而神情恍惚不可自拔啊少年!
兩位主人公各行其是,依舊自顧自糾結地想著自己的事。
於小白又在各個圍棋會所裡忙碌了好幾天,纔在一週後的一個雨天趕到棋院遞交了幾張自己比較滿意的對戰表,填好資料後就坐在長椅上等待測試。
一個溫婉的婦人牽著一名嚶嚶哭泣的男孩走過於小香跟前,一個聲音隨之傳來:“10號,於小香。”
不大的聲音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卻格外突兀。
於小香收回遺落在遠去的那對母子的目光,站起身,僵硬地走了進去。
負責測試的是一個年青人,因爲於小香進來時忘記了敲門,對方一直看完了手中的資料,纔看見了目不斜視的她。
青年微微一笑,放下資料,溫聲道:“一個人來嗎?”
“啊。”於小香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跪坐的姿勢,屈起的指節有些泛白。
“真少見呢,”不是對年齡的感慨,青年溫和地道:“公主的騎士在來的路上耽誤了嗎?”
於小白臉紅了一下,僵硬的狀態有所緩和,又微微勾起脣角,應答道:“嗯,被漂亮女孩子堵住了。”
“要耐心等待呀。”青年目光柔和,含笑道:“小姑娘真勇敢呢。我當初考院生的時候,嚇得都不敢答話呢,只顧著臉色發白。”
於小白撓著頭,傻笑了一下,心卻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雖然知道不會有問題,但是於小白還是可恥地緊張了。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居多的。於小白盯著棋盤,咧開嘴。
黑崎笑了笑:“那麼,我們開始吧。”
於小香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拋去所有雜念,伸出右手揭開棋蓋。
——這纔是,屬於她的世界。
於小白是揚著眉稍走出測試市的,一擡眼,手冢少年和立海大的少年們都站在門外。
真是青春啊。
見到這樣一幅美男齊聚圖,於小白只想到某猥瑣人士的名言。
然後腦子裡自動浮現了十八禁的各種姿勢···她的鼻子。
一干少年沒有想到這麼多,真田率先一步上前,依舊黑著臉道:“恭喜。”
於小白的笑臉僵了一下,覺得叔叔級人物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有讓人噴狗血的衝動啊混賬!話說···有什麼不對?沒能得出個結果的於小白揉了揉鼻子,傻二地笑:“啊,謝謝真田叔叔。”
全體來者衆都沉默下來。
於小白笑不出來了。
她她她···她居然說出來了?!丸井和切原在心裡同時淚流滿面:想當年他們是多麼想一口叫出這個可愛的稱呼啊!···於小白在兩人心中的形象又果斷高大了0·000···01毫米。
傻女內心自我擡頭,以45度角仰望這陰雨綿綿的天空,惆悵地嘔出一口血來。
···艾瑪你腦子到底怎麼長的?!於小白一邊默默自我唾棄,一邊陪笑道:“今天我當上了院生,我請大家吃飯好吧?”
說完不待衆人有所反應,已經先踏出了一步。
幾個少年人互看一眼,真田和手冢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時鐘,同時邁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