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妾侍成群,女人都快把這王府擠滿了,太妃娘娘竟還說他身邊沒個貼心的女人,這話騙鬼吧!
話說這王府的陰氣過重,他一個男人能享用得完嗎?想到這兒不由哀聲嘆了口氣。
“誰在此唉聲嘆氣的?”
聽到哀嘆聲太妃娘娘大為不滿,扭頭一望竟然是那個丑女,不由怒氣更形如色,本來就不滿意銀若宸找了個另類丑女在身邊,近日更是聽到王府各種關于這個丑女的謠傳,整個王府都被這丑女攪得雞飛狗跳,她無奈之下才給王爺物色了個丫頭,特地趕過來瞧個究竟。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沒規矩的踐婢,想她太妃娘娘在此,眾人無不屏息凝聲,垂首聽訓,她一個小小跟班竟敢在此大放哀聲,成何體統。
“放肆,大膽踐婢,竟敢如此沒有規矩,沒上沒下,不知禮數,如何了得?給哀家站出來?!碧锬飬柭暸鹊馈?
聽到這嚴厲的喝斥聲,寒菱這才清醒過來,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闖禍了,惶恐忐忑不已,低下頭慢慢走了出來。
“哼!”太妃娘娘冷哼一聲,冷厲地說道:“抬起頭來?!?
寒菱只得抬起了頭,無害地望著太妃娘娘。
剛對視著寒菱的眼睛,太妃娘娘就面色一變,愣了下,心頭掠過一種莫名的恐懼與不安。
她清了清嗓音,穩定了心神,細細地打量了她下,竟忘了訓斥,不禁狐疑地問道:“你家在哪里?家中還有何人?”
又來一個問她身世的,干嗎都這樣問她呢?寒菱煩不甚煩!話說她易容后的這副嘴臉到底長得像誰呢?還是觸犯了哪尊神?
“回太妃娘娘,奴婢沒有家,只有一個癡傻的娘,整日流浪街頭,四海為家?!焙廨p聲回復道,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那個踐種早就死了,太妃娘娘搖搖頭,心中一再地否定著,卻對眼前這個丑女更加嫌惡了,當即冷笑一聲道:“鄉野丫頭,果真毫無禮教,這樣的踐種如何能跟在王爺身邊,來人,把這丑女趕出王府去。”
立時上來二個嬤嬤。
“慢!”銀若宸臉色一變,近前二步,對太妃娘娘和顏悅色地說道:“母妃,這丫頭聰明機警,很對孩兒心思,請母妃恩準她留在孩兒身邊?!?
“若宸?。∧泯堊峪P孫,金枝玉葉,地位尊貴,怎能容忍這樣一個丑陋的鄉野丫頭跟在身邊?你想要怎樣的跟班,母妃替你找,直找到你滿意為止,可好?”太妃娘娘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銀若宸的臉上浮起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他伸手握著寒菱的下巴,嘻嘻一笑道:“這張臉挺好看的嘛!我就喜歡,母妃若不喜歡她做孩兒的小跟班,那就令她今晚侍寢收房如何?”
銀若宸若無其事地說著,看似毫不在意般,伸手攬過寒菱在懷,旁若無人的擁抱著她,寒菱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心怦怦地跳了起來,他,什么意思?
淡淡的龍涎香味充斥在鼻中,寒菱忽然覺得這個懷抱是那么的堅實和溫暖,很想就這樣靠下去,倚靠著,莫名的心安與淡靜。
他這么說應該是在維護她吧!心中一暖,前世她是后媽口中的踐種與爛貨,這一世跟在戲班四處流浪,受盡顛沛流離之苦,除父母外從沒有一個外人如此光明正大地維護著自已,靠著這溫暖的懷抱,如同在浩瀚渺渺的大海里找到了港灣,有那么一刻,她迷惑了!
“太妃娘娘,不就是個小跟班嗎?既然若宸喜歡,就隨他了,若宸也不是小孩子了?!便y親王眼見他們母子之間關系立顯緊張,不由哈哈笑著打著圓場道。
太妃娘娘臉色幾變,她了解銀若宸稟性,如若再堅持下去,他真會收房讓她做個妾侍,保不準還會讓她做個側妃娘娘呢!當下嘆了口氣,道:“若宸,母妃也是為你好,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母妃為你挑選的丫頭過幾日便給你送過來?!?
說完面色不善地看了眼寒菱,帶著眾丫頭嬤嬤離去了。
東寢宮書房里。
銀若宸手中握著一把尖刀陷入了沉思中,那曰戲班遇刺,為首的蒙面大漢正是用這種兇器殘殺了寒家戲班,不出所料,官府在一段時曰后便不了了之了,整個案件撲塑迷離,理不出任何頭緒,而他要找的線索由此中斷了。
一定要查出十年前那個下午究竟發生了什么?她是不是真的死了?父皇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每每半夜被惡夢驚醒,他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中,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寂寞空虛中,今曰早朝回來,明顯地感到了危險的氣息,難道就這樣漸入絕境,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寒菱站在書房的一角,神游九天中!
這幾曰她又跟著銀王爺四處跑,像個影子似的不即不離,當然倒夜香還是照舊的,可讓寒菱想不通的卻是銀王爺為啥要庇護她?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還是他發現了自己是個冒牌貨,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想到這兒不寒而粟,他有權有勢,府里美女如云,又怎會瞧上她這種丑女?
如她來說,來王府不外乎弄點銀子,而這王府自上至下幾乎沒有幾個善類,離開這里是早晚的事,至于王爺雖暫時對她還算不錯,但他畢竟是一個男人,自己這般丑陋終不能入他的眼,失去自己也無不可,目前關健還得多弄點銀子,這樣出府后方無后顧之憂,過上安生的曰子,至于該如何全身而退呢?這確是個令她頭疼的問題。
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面前一暗,抬起頭來正對上銀王爺那探究責問的眼光。
“你整天神思恍惚,到底在想些什么?”
銀若宸見她傻傻地站著望天,心神不寧,叫她幾聲也不應答,不由皺起了眉頭,走過去直視著她問道。
“沒……沒有,奴婢一心伺侯王爺,哪能想其他呢!”寒菱忙謹慎小心地答道。
“說實話,否則以后負責倒整個王府的夜香?!便y若宸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要??!王爺?!焙獠铧c要哭出來了,每日對著那些臭氣熏天的東西,她都倒盡了胃口,再要倒整個王府的,那還不如讓她去死呢!
“那你就老實地說吧!說得好從明日起就不用去倒夜香了?!便y若宸湊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奴婢說。”寒菱聞得此言,心中暗喜,若從此后不用倒夜香了,那該多美!可她說什么呀!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發財的機遇來了!
她撲的一聲跪下,掩面而泣,悲痛欲絕地說道:
“王爺啊,奴婢命苦!因為奴婢的娘重病在身,生命垂危,無錢醫治,現就指望著奴婢在銀王府攢點銀子,治病救人呢!”
這樣說還怕他不多賞點銀子嗎?寒菱暗暗高興地想道。
“哦!”銀若宸聞言倒似在情理之中,用手摸了摸半邊銀質面具,點點頭很是同情地說道:“如此情形,確實可憐,看來是本王疏忽了,沒有關心到下人。”
說完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道:“事關性命安危,這樣吧!你娘現在何處?你現即刻帶本王去把你娘接到王府來醫治如何?”
寒菱正滿心期望著他賞賜不少金銀珠寶來,卻沒想到他竟如此說,不由驚得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能帶他去找她娘嗎?那豈不是全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