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鑲韻現在就處于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地步。強使自己不要慌張,要冷靜。
擒賊先擒王,陷入廝殺中的卿成宇深知這個道理,如果一直處于現在的狀態,自己不是被殺死,而是筋疲力盡而死,放眼一眼,毫無疑問在那里觀戰的便是這些人的首領,嘴角劃過一絲弧度,頓時刀光劍影,前方立馬被卿成宇殺出一條大道,直逼黑衣人首領的位置。
見狀首領并不著急,“很好”知道朝自己下手了,迎接卿成宇方向刺去,卿成宇一閃便躲過了那一劍,“等等!”
首領果然停手,朝一旁打了個手勢,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被遮住的臉看不出他的表情,卻可以從他雙眼中看出帶著嗜血的笑意。
卿成宇輕笑,也好乘機喘口氣“有種我們兩單打獨斗分個勝負。你想目前的對決犧牲的只是你的手下,而且傷亡慘重”故意加大了傷亡慘重四字,說完便示意的看看地上一倒下的尸體。
黑衣首領眼瞇瞇,不領情的說“這點人我還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話可說。”說完不等黑衣首領有人任何反應便將劍直刺黑衣首領。
黑衣首領也不急,輕易躲開,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但可以考慮”
卿成宇連忙收住手中的劍,有些怒意,首領說話的語氣,偏要停這么久?!澳愦_定?”
黑衣首領點點頭,“你太心急了”
卿成宇卻在暗自低碎,要人命的事,能不急!“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只是我有個條件,打贏你,我要知道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與我天條件?未免太過自信”
“輸贏也不外乎生與死,乘還活著談些條件少些遺憾也是好的。何談有沒有資格”
看不清的表情,對于卿成宇的話也不知聽進與否?!斑@個要求自然不行,這是行規,無法更改。不過我可以同意對于此事就此收手?!蓖nD了一會,繼續說道“不過得你打贏了我再說?!?
卿成宇也不含糊“好”
“等等!別急,我話還沒說完,還真是急性子”
卿成宇一愣,“你還要說什么?”
“覺得你現在有全勝的把握嗎?”說完掃視了一眼卿成宇身上。
卿成宇也順勢看了一下自己,知道他是指身上這些傷,要勝的機會渺茫,可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沒打!結果就是未知的?!爸灰?,就未必如你所想”
黑衣首領揉揉雙眼。自顧自地的說道“一夜未眠,還真是累了”像周圍的人,甩了甩手,示意他們離開,果然黑衣人見狀一瞬間就消失不見。黑衣首領也轉身背對著卿成宇說道:“等身上的傷養好了再來吧!我可不想贏得不光彩,幫里死了這么多人,你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會再找你的”
卿成宇一愣顯然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事情發生的太快,轉變的也太快,他始終不敢相信。這些人就這么放過他了,不過那些人也沒說放過他,只是說改天。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卿成宇連忙朝剛才推開柳鑲韻的方向跑去,直至崖便,卿成宇的心涼到了谷底。絕望充斥著所有思緒,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金銀色透明液體也從臉頰滑了下來,“?。 钡囊宦暢炫?,自責內疚。傷痛,心疼的麻木,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雙手,明明是想救她,卻沒想到這邊竟是崖邊,手一拳一拳的朝地上打去,血流不止,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對著崖底悲痛的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一己私欲,也不會害了你,也不會讓諸葛鑫陷入這樣的局面,一切都是我的錯,韻兒我不奢求你原諒,只求你不要怪我。我現在還不能陪你,等事情解決,我就下去找你,你要等我,等我!”磕了幾個頭,便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
卿成宇的身影漸漸消失的地方,一白一黑站著兩人,黑衣背上背著一把劍,用黑布裹著,看不出是何等寶劍,卻能感受到黑布下劍散發出的寒意,一人黑衣男子看著地上的血跡喊了聲,“主子”被稱作主子的人,自然是白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里沒有任何武器,只拿著一支金銀透亮的玉笛,在手里轉動,像是思考,在黑衣的提醒下順勢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再對一旁的黑衣說:“丟根繩子下去,綁好”
“是!”
丟下去的繩子很長,一頭綁在大樹之上,“主子!綁好了?!?
白衣男子點點頭,眼里有著無法掩藏的憂傷,一向善于隱藏情緒的他,這樣的情況下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擔憂,難過之意。
“嗯”了一聲,看向崖底,“不管怎么樣,留點東西在那里總是好的,我相信你沒事,你絕不能就這么死了,你若死了,誰來陪我一生一世。”停留了片刻,才輕聲說“走吧!去看看”說完兩個身影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嘈雜的林中。
沒多久白衣突然停了下來,對黑衣說道:“你還是下去看看,我不放心!”
黑衣也不含糊,自然明白主子的擔心,此時他能做的就是少說話。:“是!這就去?!?
白衣瞇了瞇眼再睜開眼眸時已沒有最初的陰霾緩和的說:“錦弈、我已經不再是那身份,你從小跟著我,只是因為那個身份,現在我已是這大千平民中的一個,你的跟隨讓我很高興,只是你不能在叫我主子,我們以后還是以兄弟相稱,或是朋友,至于主子這詞我不想再聽見?!闭Z罷,停頓半響后繼續說道:“剛才的事,不是命令,而是請求,同意拒絕都隨你,我不會有半點怨言。”
被稱為錦弈之人,(想必各位已經想到了吧。沒錯他就是笑春樓的裸露男,呃!扯遠了)心里有些暖意,眼里一片柔和,主子待他何時向下人過,在他心里他早已示他為己出,現在說這些無非就想給他更多的自主權而已,這些對他來說早已不重要,因為他從來都是自由的,只是偶爾幫他做點事而已,他何時逼過自己,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主奴之分,這也是他的生活有聲有色的原因。
“是!”停頓半響,“逸”兩個字用了兩句話,卻說出了他的心里聲,朋友,他們是朋友。
白衣男子嘴角劃過一絲弧度“奕!”這才發現他們的名字最后一字居然是同音不同字,這是不是意味他們注定回事朋友或兄弟。叫他名字卻又感覺是在叫自己,那意義很是不同?!熬瓦@樣吧,我現在不適合出現在她面前,所以只得麻煩你了,我先去那邊”指著剛才卿成宇消失的方向。
司徒錦弈點點頭“我知道,奕兄你放心去,再怎么說我與她也算是朋友,不論何種原因我出一份力也是必須的。”
會意一笑
原本一起的人,此刻背對而行,朝著他們的目標走去。
熟睡中的柳鑲韻突然被夢驚醒,在夢中柳鑲韻聽見了一聲嘶吼,很是悲傷,她仿佛能看見他有傷的神情,卻看不清夢里他的臉,在夢里那人一直說著,“等我,等我”的話,驚醒她的不是她的聲音,而是那些忽明忽暗的身影,衣物上滿身斑斑血跡,身上到處是一道道傷口很是駭人,柳鑲韻便是被這樣的身影驚嚇的想要掙脫,頭上已冒出滿滿細汗。
柳鑲韻更無法忍受他受傷,自責,的神情,好不容易從夢中掙脫,醒來卻發現自己還困在這里,一切還是她睡前的模樣,這時她多希望醒來以后自己在鑫王府或是在天樂府,不管在哪都比在這里強,可現實是殘酷的,她還是處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身上還時不時的傳來各種疼痛,看著被自己固定好的腿,雖然難看了點但是很受用,至少疼痛減輕了不少,這里什么都沒有,唯獨枯樹枝丫多,柳鑲韻再次拿起根樹枝,站起來拼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突然眼睛一亮,“咦!這里何時多了根繩子,之前怎么沒發覺!”柳鑲韻在心里暗自想著,難道是有人知道自己沒事,所以來救自己了,柳鑲韻想著有些興奮。
朝天喊著“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有沒有人???”時間慢慢過去,柳鑲韻連著喊了好久,聲音有些沙啞,都不見有人回應,原本點燃的希望再次滅了,失落充斥于身,不過隨后一想有些自嘲“現在多了根繩子,已經不錯了。難道還真希望有人能救你?!眲e傻了,沒人知道自己在這里,唯一知道的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還有一伙恐怕是巴不得自己死,又怎么會來救自己。
看來能救自己的還是只有自己,正當柳鑲韻焦急著要怎么才能順著繩子拍上去時,肚子也不爭氣的囂叫了起來,反應過來的柳鑲韻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肚子餓了,沒有一點力氣,更別提還有力氣往上爬,看看周圍也沒什么吃的,無力的對著天空哀嚎,難道她柳鑲韻沒有墜落懸崖被摔死,也沒被壞人刺死,卻要在這里被餓死,那豈不是太冤,太不值了?!袄咸欤‰y道你要我做個餓死鬼嗎!你也夠忍心的,好歹我也是大美女一枚啊,怎么你就不懂憐香惜玉”無奈柳鑲韻就這么沒頭沒腦有句沒一句的說著,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反正就是亂說一通。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不是那么餓。再說心里有怨總的發發,可這里出除了草木石,唯一礙眼的就是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