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滑稽的語調,加上他憨厚的外表,又是讓眾人好一陣大笑。
對此,華兮綰只得無奈一笑,全當作玩笑,一笑了之。
不過華兮綰的外貌今天確實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這去了李大娘鋪子買魚的村民啊,回去后都給自己的鄉里鄰居說,李大娘家遠房親戚的閨女來了,那長得可好比天仙。
這話越傳越玄乎,到了最后竟然有人說,聽說華兮綰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好人間游玩的。
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半天,全村都知道了李大娘家來了個極為漂亮的姑娘,也就都來看看。
這下可苦了華兮綰和李大娘,整整一個上午,兩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哎呦我說,蕪憂丫頭啊,”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撥人,李大娘一邊揉著有些酸了的肩膀,一邊道,“你今個兒可算是出名了??!”
“大娘,你就別在笑話我了,我這算什么出名??!”華兮綰不由得苦笑一聲,她之前還真沒怎么注意過容貌會帶來什么問題,結果今天看來,問題似乎有些大了。
對于華兮綰的話,李大娘也只是和藹一笑,就當作是華兮綰不好意思了。
這時,阿嬌也從廚房內走出來,手上還端著飯菜,朝華兮綰和李大娘招呼道:“阿娘,蕪憂,快些來吃飯了,忙了一上午,你們不餓嗎?”
她們倆忙得太投入,就來阿嬌什么時候起來去做飯的,都未曾察覺。
聽阿嬌這么一說,華兮綰倒也真覺得有些餓了,也就起身沖著阿嬌笑道:“還真有些餓了,大娘,咱們也去吃飯吧?!?
后半句話是沖著李大娘說的,李大娘點點頭,拉著華兮綰便朝前堂走去。
“今天好像客人很多???”飯還沒吃完,鋪子里又響起了有人要買魚的聲音,李叔不由得有些詫異地問。
“可不是嘛,阿娘和蕪憂已經忙了一上午了。”阿嬌快速地幾口吃了碗中的飯,快步朝鋪子內走去,買魚的顧客可不
能耽擱了。
李叔看著阿嬌去了鋪子,也就繼續吃飯,只有李大娘的嘴角掛在一絲神神秘秘的笑。
華兮綰則是一臉的無奈,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
“阿蓮,你笑什么?”李叔終于發現了李大娘嘴角的笑意,疑惑地問。
“我在笑咱家蕪憂丫頭啊,這花容月貌,就快能當飯吃了。”李大娘倒也不避諱,直接將今天早上的事兒說了一遍,還重點講了大壯那里的事情。
李叔聽完后,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大娘!你又在和蕪憂開玩笑了!”華兮綰到底是女兒家,臉皮子薄,此時就已經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紅,眼眸中眼波流轉,好不惹人憐愛。
“好好好,大娘不說了啊,咱家蕪憂丫頭害羞了呢?!崩畲竽镄χ鵀槿A兮綰理了理有些亂的鬢發,說道。
華兮綰已知和李大娘已經說不通了,也就只能就此作罷,美眸一轉間,又是極盡風流。
華兮綰殊不知她越是如此貌美,并且溫柔可人,李大娘和李叔就越是嘆息,多好的人兒啊,可是怎的就得罪了人呢。
雖然華兮綰對于自己的過往只字不提,可在很多時候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傷感和失神總是被李叔自家看在眼里。
相比去李叔的心疼,華兮綰卻覺得自己是極其幸運的,至少她遇到了他們啊……
生活有時候會靜謐得像一潭山林深處的山泉,在不自覺間,時光就在水面拂過,偶爾蕩起些許漣漪,卻足以讓生活翻天覆地。
“王爺,這里是夜宴的來信?!毙揠x恭敬地從黑暗中走出來,將手中一張質地上好,帶著富貴牡丹暗紋的絲絹放在案桌上,暗紅色的檀木案桌和雪白的絲絹形成了顯明的對此。
聞言,北溟頓時睜開了閉著的雙眼,伸手拿過絲絹,粗略地掃了一眼。
絲絹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很多,前文的意思大致是夜宴在抱怨北溟這個沒良心的,竟然讓他一天之內就要找到華兮綰,累得他臉
色都沒有原來紅潤了,也生了黑眼圈,皮膚也沒有原先光潔靚麗了之內的。
北溟按耐住想要把夜宴拖出來痛扁一頓的想法,直接將目光放在了最后。
只見著絲絹上如是寫到:“淇潦,現有美人似天仙?!?
想來,說的也就是華兮綰,北溟心下一喜,低沉的嗓音在書房內響起:“讓夜宴想辦法拖住王妃,絕對不能讓她再跑掉了!”
“是!”一聽真的有華兮綰的消息,修離也是精神一整,連忙領命,穿著綁帶布鞋,腳底生風地走了出去,真的要選一個人來做北溟的王妃的話,他們都覺得華兮綰比洛盈好了太多太多。
此時溟王府的后院。
初秋的涼風襲來,泛起絲絲涼意。
洛盈此時正攜著侍女在后院內觀賞還未徹底凋零的繁花,墨竹為了不惹得旁人說閑話,也就一直隱藏著身形保護洛盈。
“嘖,還是這種要凋零的感覺最美了,雅兒,是吧?”染著豆蔻且修的精致的指甲不輕不重地在花枝上留下一道道的劃痕,平白為帶著些許凄涼的景色染上幾分詭異。
“是,王妃您喜歡便好?!毖艃阂皇譃槁逵酥碌母恻c,眉眼低垂地輕聲道。
她是近幾日才被洛宣送來照顧洛盈生活起居的,前一個侍女因為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將茶水滴在了洛盈的衣服上,就被亂棍打死。
誰都知道,她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眼角上挑帶著幾分妖嬈的溟王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開心?
洛盈的嘴角泛起近乎于瘋癲的笑意,活生生為她精心打扮的妝容帶上了猙獰的色彩,手指一用力,嬌嫩的花枝被折斷,還在努力地維持最后一絲美麗的花朵狼狽地跌落在地,染上塵埃。
“華兮綰,為什么就連你走了,我也還是得不到幸福呢……”
就算她是孟陽來的和親公主,可是也受不了每晚都獨自孤寂入眠,她不是待字閨中的未嫁女子,她現在是溟王妃,可是這王府卻成為了束縛她的囚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