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好半晌,就在蕭貝月以為莫逸蕭要發(fā)火之際,只聽莫逸蕭悶悶地說道:“既然秦元帥這般喜歡心兒,那就讓心兒跟著。”
蕭貝月微微擰了眉道:“心兒交給我吧。”
看著莫心在莫逸蕭懷中憋屈的模樣,蕭貝月心里也不好受。
莫逸蕭見狀雖然臉上有些不悅之色,但是也沒有強(qiáng)求,看了看懷中不大樂意被他抱著的莫心,將她交到了蕭貝月手中揠。
幾人來到一片草地上,因?yàn)樯形慈氪海栽诳盏厣线€是有些涼意,蕭貝月一直擔(dān)心莫心會著涼,所以總是想要將小披風(fēng)披在她肩上。可是莫心卻有些不太樂意,轉(zhuǎn)眸對蕭貝月道:“娘親,這樣就不能玩了。”
“可若是著涼了怎么辦?”蕭貝月柔聲道。
“不會的。”莫心很確定地看著她。
蕭貝月有些無可奈何,莫逸蕭冷聲道:“披上,一會兒又得咳嗽了。花”
莫心小臉一僵不悅地鼓了鼓嘴:“反正死不了,死了也沒人心疼。”
蕭貝月和莫逸蕭驀地瞪大了眼眸,從未想到莫心會說出這番話來,頓時(shí)有些難以置信。莫逸蕭的臉上更是陰沉一片,怎么都想不到莫心小小年紀(jì)會如此記仇,不由地轉(zhuǎn)眸看向蕭貝月。
“心兒。”蕭貝月蹲下身子扣住她的雙肩,“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你是要讓娘親傷心嗎?”
莫心聞言轉(zhuǎn)眸看向蕭貝月,而后自知理虧地垂下了頭。
蕭貝月輕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心兒,你要是有什么閃失,娘親就隨你一起去了,怎么會沒人心疼?”
她知道莫心雖然小,但是什么都懂,當(dāng)初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陰影,怕是一時(shí)間難以忘卻了,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母愛替代她從未得到過的父愛,她唯一能給的,也就是她這份全身心的母愛了。
“胡說八道什么?”莫逸蕭背脊僵硬臉色黑沉不堪,可是聲音卻透著不似以往的僵硬,反而帶著一絲絲懊惱。
秦向陽總覺得蕭貝月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過往,至少他目前并不知曉,所以忍不住上前問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元帥似乎管得太寬了。”莫逸蕭眸光陰冷。
秦向陽瞇眸看著他道:“永王別忘了,如今的永王妃本是東籬國的長公主,若是我國長公主在朝陽國受了委屈或者遭到不善的對待,秦某可不會就此罷手,到時(shí)候秦某奏稟國主,讓國主替長公主主持公道,哪怕是兵戎相見。”
最后幾個(gè)字秦向陽說得咬牙切齒。
莫逸蕭臉色微僵過后冷冷一笑:“兵戎相見?以東籬國的國力也能抗衡朝陽國?”
蕭貝月聽得心頭一顫。
秦向陽揚(yáng)眉淡笑:“長公主為了東籬國臣民不惜遠(yuǎn)道和親,東籬國臣民自然也會愿意為了長公主血濺朝陽國城門。”
莫逸蕭負(fù)于身后的手驟然一緊,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面容繃得棱角分明。
“秦元帥,我沒事,剛才是我失言了。”蕭貝月知道不能活在當(dāng)初的陰影中,否則莫心會更加難過,她長大后也忘不了那次的傷害,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著朝陽國和東籬國為了她而兵戎相見,所以在暗嘆一聲過后對莫心道:“心兒,無論如何娘親都會陪著你,直到你嫁人為止。”
莫心眨了眨眼問道:“嫁人是什么?”
“嫁人就是……”蕭貝月笑了笑,“就是你遇到額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那個(gè)男孩子也對你好,然后你和他一起生活一輩子。”
“那嫁人后還能和娘親在一起嗎?”莫心問得十分認(rèn)真。
蕭貝月?lián)u了搖頭:“除非你招贅郡馬,若是你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可不能和娘親在一起了。”
莫心抬手抓了抓耳朵,認(rèn)真地一番思索過后抬眸道:“那心兒要招贅郡馬,這樣就能和娘親在一起了對不對?”
蕭貝月被她逗樂了,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將她抱在懷中:“對!那將來娘親就幫心兒好好看看誰才能與我的心兒相匹配。”
莫心咧嘴一笑,突然轉(zhuǎn)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向陽,而后問道:“秦叔叔,你做心兒的郡馬吧。”
“咳咳咳……”莫逸蕭聞言差點(diǎn)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噎死,轉(zhuǎn)眸難以置信地看向莫心,這么不拘小節(jié),這么不害臊的性子究竟像誰?
秦向陽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心兒,秦叔叔可不能做心兒的郡馬。”
“為什么?”莫心無法理解,不是說只要她喜歡,然后對方對她好就可以了嗎?
莫逸蕭扯了扯唇角,哪有一個(gè)女孩子在被拒絕后還要問為什么的?而且這眼光未免太差了點(diǎn),居然會問這個(gè)小白臉。這真的是他的女兒嗎?怎么可以這般不自重不矜持?
蕭貝月被莫心的話惹得面色一紅,就連她也弄不懂這個(gè)女兒究竟像誰,怎么可以這么……不怕難為情。
秦向陽樂不可支地回道:“等心兒長大了可以嫁人了,秦叔叔都變成
tang老頭子了,怎么能做心兒的郡馬呢?心兒將來要找一個(gè)人中之龍做郡馬才是。”
莫逸蕭聞言輕哼:“倒是有點(diǎn)自知之明。”
莫心哼了哼道:“反正不管找誰也不找像父王那樣的。”
莫逸蕭驟然瞪大了眼眸,他發(fā)現(xiàn)這個(gè)小妮子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是誰教她的?更何況他怎么了?能讓她這般嫌棄。
蕭貝月感覺到莫逸蕭周遭凝結(jié)了一層層寒意,不由地替莫心和秦向陽擔(dān)憂,急忙開口道:“不是說放紙鳶嗎?巧玉,把紙鳶拿出來。”
巧玉上前幾步將紙鳶拿在手中:“王妃,紙鳶在這里。”而后她將線的一頭給了莫心,“郡主,這個(gè)繩子拿好了,一會兒奴婢將紙鳶放開后郡主就往后跑,這樣紙鳶就能飛起來了。”
莫心拿著線高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跑得很快。”
蕭貝月將她放在地上,看著她有些擔(dān)憂,秦向陽道:“別擔(dān)心,小孩子跑起來就出汗了,回去洗個(gè)熱水澡就沒事了。”
蕭貝月看著和巧玉玩得不亦樂乎的莫心,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莫逸蕭對秦向陽的獻(xiàn)殷勤心里很是不痛快,沉了沉臉色道:“看秦元帥對小孩子倒是十分了解和喜愛,不知道秦元帥府中有幾個(gè)公子和千金?”
秦向陽笑著搖了搖頭:“秦某府上并無妻妾,又何來的兒女。”
“哦?”莫逸蕭很是詫異,也從而泛起隱隱不安。
蕭貝月聞言臉色微變,卻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秦向陽不著痕跡地睨了蕭貝月一眼,而后轉(zhuǎn)眸看向莫逸蕭道:“秦某哪里有永王爺?shù)暮酶猓扔匈t妻還有乖巧的千金,府上還有數(shù)之不盡的如花美眷。”
原本在秦向陽說前面的幾句話時(shí)莫逸蕭心中洋洋得意,可是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時(shí),頓時(shí)臉色微變,竟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蕭貝月。
蕭貝月的眸光一直落在莫心的身上,可是腦海中卻一直翻轉(zhuǎn)著秦向陽說自己尚未娶納妻妾之事。
莫逸蕭扯了扯唇:“尚未成家,對孩子這般了解倒是難得,莫不是……”
“永王是想多了。”秦向陽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秦某只是因?yàn)樾珠L和姐姐都已成家,并且有了子嗣,所以秦某即使自己尚未成家,也知道些許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早些學(xué)著點(diǎn),將來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秦向陽的話說得莫逸蕭有些無地自容,深吸了一口氣,他幾度想要反駁,卻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蕭貝月輕嘆一聲,轉(zhuǎn)眸問道:“秦伯伯可安好?”
當(dāng)初在軍營,秦向陽的父親也沒少照顧她,對她可謂是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只可惜這么多年都未能回自己的國家,父母面都未曾見到,更別提見曾經(jīng)對自己好的人。
秦向陽聽她這般一問,緩緩收起臉上的放蕩不羈,眼底一片憂郁,最終還是反過來安慰道:“身子安康,就是一直念叨著長公主,所以這次皇上命大臣前來簽訂盟約,父親極力推薦我前來,讓我一定要來看看長公主生活得如何,可有受委屈。”
蕭貝月聞言眼底泛起一片腥紅,卻是強(qiáng)忍著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別過臉避開他們的目光。感覺到臉上的溫?zé)幔蛻?yīng)了一聲后拾步朝莫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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