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廚房方立果才發現, 這廚房裡還有一道門。門那邊是一間小屋子。
倆人走進屋,汪羽奇把門關了上,在一個箱子裡翻出了一堆衣服褲子:“這裡有些衣服, 你換一下, 免得感冒了。”
方立果二話不說, 便開始脫衣服。
汪羽奇自顧自的出了屋。
一出廚房, 胖大嬸立馬叫住汪羽奇八卦了起來:“小汪啊, 那是你朋友?”
汪羽奇盯著大嬸,一聲不吭。
另一個大嬸拉了拉想繼續問的胖大嬸,笑嘻嘻的問汪羽奇:“小汪啊, 給算算這飯錢。”
汪羽奇走到另一張沒人坐得桌子,拿過擺上面的單子, 遞給了結賬的大嬸。
結了帳, 幾個大嬸紛紛起身準備閃人。
走到門口, 那結賬的大嬸回頭道:“小汪啊,門口這兩把傘借我們用下。”
汪羽奇點了下頭。幾個大嬸打著兩把傘衝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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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果將衣服換好後, 出了小屋子。見汪奶奶正在煮東西,喚了聲。
汪奶奶擡起頭來應了聲,道:“你這孩子,怎麼下這麼大的雨也不打個傘?”
方立果笑了笑:“沒找到傘。”
汪奶奶:“沒事吧?”
方立果:“嗯。”
汪奶奶:“那就好。飯一會就弄好了,你去客廳跟小奇一塊等等吧。”
方立果點了點頭, 走出了廚房。見汪羽奇坐在角落的桌子前。走了過去。
剛在對面坐下, 汪羽奇便將桌上的杯子推到方立果面前。
方立果看了眼杯子裡的液體, 道:“啥?”
汪羽奇:“感冒藥。”
方立果:“啊?”
汪羽奇:“預防。”
方立果拿起杯子兩三口喝掉。問汪羽奇:“人都走光了?”
汪羽奇:“嗯。”
倆人各有所思的在那坐了半天, 一聲不響。
直到汪奶奶把晚飯做好了, 在廚房裡喊了聲,汪羽奇才起身去廚房幫忙端菜。
飯菜端上後, 汪羽奇在方立果的對面坐了下來,拿過空碗盛了碗飯給方立果。
汪奶奶隨後出來,在汪羽奇旁邊坐了下來。汪羽奇本來打算給汪奶奶也盛的,汪奶奶奪過汪羽奇手裡的空碗,自己動氣手來。
盛好飯,拿過筷子,對方立果道:“小果兒啊,來,吃。不要客氣~”
方立果點了點頭,端起了碗。
三個人自顧自的吃著,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的格外刺耳。
方立果愣了下,趕緊放下碗筷從兜裡摸出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潘恆的。
方立果接了起來,對方卻不是潘恆的聲音:“立果哥!”
方立果有些吃驚,對方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是誰:“啊?”
對方:“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方立果:“啥?”
對方:“有人找潘恆麻煩。我在他手機上只能找到你。”
方立果被對方說的一頭霧水:“你誰?”
對方:“我是沈鈞。”
“沈鈞?”方立果重複著這個名字。只見對面的汪羽奇突然擡起頭來。
方立果瞥了眼汪羽奇才猛然想起來這個叫沈鈞的是汪羽奇的同學。
對方似乎挺著急的。說話有些著不了邊。方立果打斷道:“你說慢點!”
電話那頭的沈鈞語氣還是沒有挺急促:“在北環路這邊,有人找潘恆,我看情況不太好。”
在電話裡,估計沈鈞也說不清個啥。方立果直接問:“北環路那麼大,你說具體點?”
沈鈞:“北環路XX酒吧。”
方立果:“嗯,你在那裡不要動。”
沈鈞:“好。”
掛了電話,方立果站起身跟汪奶奶道了個別就往店子外走。
汪羽奇見狀,立馬放下碗筷跟著上去了。
出了店子,外面還在下著小雨。方立果直接衝到路中央攔車。
攔下輛車,前腳坐上去,汪羽奇後腳跟著上去。
跟司機交代了下位置,方立果扭頭問身邊人:“你跟著來幹啥?”
汪羽奇:“湊熱鬧…”
方立果:“帶錢了麼?”
汪羽奇:“帶了。”
方立果:“待會你給車費。”
“嗯。”應了聲,汪羽奇問:“沈鈞打來的?”
方立果點了點頭:“他說潘恆那邊出了點狀況。”
汪羽奇:“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去了能幫忙?”
方立果故作的嘆了口氣:“我是擔心世界上又多個殘廢。”
汪羽奇哦了聲,沒說話了。
倆人坐著車到了北環路,方立果先下車。站在車旁等著汪羽奇付了車錢下來。
兩人並肩前行。沈鈞說得那個酒吧方立果比較熟悉。潘恆以前經常去那玩。
走了幾分鐘的路,老遠就看到沈鈞蹲在那家酒吧的門口。
方立果一走過去,沈鈞立馬站起身就喊:“立果哥。”
方立果點了點頭,問:“潘恆呢?”
沈鈞:“跟那羣人一起去後門那邊了。”
方立果沒多說什麼,直徑朝著酒吧內走去。
酒吧裡的燈光很暗,方立果順著走廊走。拐了兩個彎,走出兩米寬的走廊,入了酒吧大廳。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刺眼,喧鬧聲跟噪音似的。
穿過人海,直朝著角落那道門走去。
打開那道不起眼的小鐵門,是一條開著暗黃色燈光的走廊。
走廊不寬不窄,一眼就能看到出口。
走出小鐵門,方立果扶著牆壁,翹起腿拍了拍剛纔穿人羣的時候被踩到的鞋子。繼續往前走。
走出走廊。外面黑漆漆的路被孤寂的路燈照亮。
不遠處的垃圾桶旁傳來一陣難聞的垃圾味道。各種垃圾塞爆了垃圾桶。
放眼望去,方圓百米別說是個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方立果往四周掃了圈,憑著直覺朝垃圾堆那邊的方向走去。
往那邊的方向沒有路燈,越往裡走越黑。到後面就徹底伸手不見五指了。
見狀不對,趕緊撤退。二話不說,掉頭往回走。
走回酒吧後門,見沈鈞跟汪羽奇正趕上來站在鐵門口。方立果問:“人呢?”
沈鈞指了指左邊的口子:“好像是往那邊去了。”
方立果放眼往前看去,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路,模模糊糊聽見說話聲。加快腳步往前走,說話聲逐漸大了起來。到最後在這寂靜的夜裡清楚的入了耳。
停下腳步,接著不太明亮的月光。方立果看著不遠處的情況。
一羣黑壓壓的人,統一穿著黑壓壓的西服。圍在那裡。
一個沉重的男人開口說道:“潘恆啊,你這樣做就太不厚道了。”
接著只聽潘恆呵呵了兩聲。
那個沉重的男人又道:“怎麼說我也是你叔叔輩的。你這樣砸我場子,讓我怎麼做好呢?”
這下潘恆連聲都不吱了。
就聽見那沉重的男人聲音繼續說道:“你這樣三番五次砸我場子,我也不好跟手下交代。”
潘恆一口無所謂的語氣道:“石叔,你想咋辦就咋辦吧。別墨跡了。”
沉重男人哼笑了聲,道:“這樣吧,上次你砍了我的人五根手指,就拿你一隻手賠償。也不過分吧?”
潘恆:“隨便啊。”
方立果逮著想衝過去的沈鈞,道:“你過去只有免費送搭一隻手的。”說著拿出放開沈鈞,拿出電話轉身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撥電話。
撥的是潘鶴的號碼,卻提示的是對方已關機。
方立果無奈,只好換了個電話撥。
電話撥通了,接電話的人道:“喂?”
方立果:“小蘇蘇,叫博哥一聲。”
電話那頭的蘇逸:“博哥在洗澡。”
方立果:“趕緊讓他聽電話。有急事。”
“稍等。”丟下句,只聽蹭蹭的跑步聲,然後是拉開門的聲音,接著是水聲,夾帶著蘇逸扯著嗓子的喊聲:“博哥!你的電話。”
水聲停止,接著是張苑博的聲音:“喂?”
方立果:“博哥,你過北街來一下。”
張苑博:“現在?”
方立果:“嗯。”
張苑博:“啥事?”
方立果:“潘恆讓石非那老頭盯上了。”
張苑博:“盯上他的人還少了?掛了也是遲早的事。”
方立果:“你不來我就上了?”
張苑博:“你上啥上?!不給我說個具體位置我帶著定位器過來不成?”
方立果:“北街XX酒吧後門左邊。”
張苑博沉吟了幾秒,道:“你先去穩住石非。我一會就到。”
方立果:“成。”
掛了電話,方立果立馬轉身衝回去。
一聲慘叫入耳,方立果扯著嗓子吼:“停!”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聚集在了方立果身上。
那帶頭叫石非的中年男人推開旁邊的一個手下,一雙眼睛兇神惡煞的盯著突然衝過去的方立果。
那潘恆上一秒才慘叫,這下看到方立果,居然噗的一聲給笑出來了。
方立果瞥了眼潘恆,走過上去對著石非就說:“潘恆這人確實挺欠,但是你這也不能隨便讓人殘廢啊~”
那邊的潘恆已經笑的捂肚子了。方立果來氣了,指著潘恆吼:“你笑個毛啊!”
潘恆憋著笑,問:“你…你咋在這?”
方立果:“我要不在這你他媽的就得哭了。”
潘恆忍不住又笑了。
方立果:“你他娘嗑藥了啊?笑個卵/毛!”
潘恆罷罷手,表示讓方立果無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