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句話才說到一半,她便發(fā)現(xiàn)她已被那人帶離原地,并且在管馬的那幾人將馬群都又趕回去之后,他們才重新降落在了離帳篷不遠(yuǎn)處的草地上。
“若水,你怎么樣,沒事吧?”南宮烈撇下剛剛還護著他的北殿煌,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梁若特意先看了一眼北殿煌的表情,平靜無波,眼神深邃,與平常比起來沒什么差別。
應(yīng)該是沒在生氣,確定了這個之后她才笑著搖頭道:“沒事,我還怕連累到你們呢……”
南宮烈露出慚愧的表情,道:“煌他是習(xí)慣了救我,若水你別介意。”
說完后,沒等梁若回答,他便又看向她身后的人感謝的笑道:“多謝你搭救若水,要不是有你在,若水她現(xiàn)在都不知是不是……”
是不是被馬蹄給踏得扁平?梁若自發(fā)的給他接上了后半句話,而后揮手趕人道:“我真的沒事,你先去看看北殿煌找你有什么事吧。”
“啊?煌他找我?”南宮烈回過頭去,果然見到北殿煌正不偏不倚的朝他看來,當(dāng)下便立即點了頭道:“那我先過去一下,你們先聊。”
看著幾步就奔到了北殿煌身邊,梁若先是搖了搖頭,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對上身后那人的眼神,笑得無奈:“又救我一次,恐怕是以身相許都還不清了。”
鐘離沐嘴角噙笑道:“未必,你愿意以身相許的話,救你多少次都值得。”
“呃……”梁若實在搞不清楚他這話是真是假,上次可以無謂接話只因她與他不過幾面之緣,她并不認(rèn)為他是認(rèn)真的,只是現(xiàn)在又說一次,她卻是無法鎮(zhèn)定的從容以對。
“不說這個。”鐘離沐看出她的為難,笑著轉(zhuǎn)移話題道:“你的手好全了?”
梁若點頭答道:“受傷的第二天就好了。”
“那就好。”鐘離沐放心的笑了笑,又道:“我是誤打誤撞闖進這里來的,你呢?還有就是,好像每次見到你,你身邊的朋友都不一樣。”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眼過去看向正在挑馬的南宮烈和北殿煌二人。
“那個,”梁若努力回想了一遍,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傷好之后我就跟小捷先去了嶺南,然后是天山。因為一點事我們分散了,她應(yīng)該還在天山,我則到了昆侖山。喏,那兩個人,就是我在昆侖山碰到的玩家。他們說知道怎么出來,于是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出來。至于這里,只是來挑馬的一個小插曲。”
“挑馬?”鐘離沐似是提起興趣,看著那邊的馬群,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里的馬應(yīng)該就是游戲里的坐騎吧,你們?nèi)绻琴I的話,可不可以帶我一個?”
“這……”梁若為難起來,畢竟是北殿煌帶她來的,她也不知道這馬賣不賣,面對鐘離沐的期待眼神,她也只得實話實說:“不太清楚,我去問問他們,你先在這等會。”
“嗯。”鐘離沐的表現(xiàn)要比梁若淡定許多,畢竟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如果不可以,他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于是梁若就帶著稍稍有些忐忑的心情去找了北殿煌詢問這件事,出乎意料的,北殿煌非但沒說不賣,還說可以讓鐘離沐隨意挑,就當(dāng)做是答謝鐘離沐救她的禮物。
這么個理由雖是有些別扭,但對于這個結(jié)果梁若還是很樂意接受的,立即招了手喚鐘離沐也過來一起挑馬。
這一回她再不敢肆意走進馬群里去亂摸,而是遵照馴養(yǎng)馬群的指導(dǎo)下,挑了一匹既能跑得快她又能看得順眼的紅馬。然后先是拿了他們平常喂馬吃的草料去賄賂了那匹馬,等那馬不再排斥她,而是會主動吃著她手上的草料后,她再一邊輕聲哄著那馬一邊慢慢撫順馬鬃。
事實證明上一次她著實太過魯莽心急,才會惹得那些馬匹發(fā)狂暴動,以至于差點害得她葬身馬蹄之下。
這一次的她在經(jīng)過賄賂自來熟親切撫摸等一系列的過程后,終于成功翻身坐上了馬背,那馬也順利的被她收為了坐騎。于是她想也沒想就將西南馬放逐在這草原上,開始騎著她那匹新馬在周圍慢慢的溜達起來。
而其他三人的挑馬過程也很順利,看著南宮烈和北殿煌二人騎著馬走遠(yuǎn),鐘離沐便也指揮著身下的黑馬慢悠悠的跟上了另一邊正自顧樂不思蜀的梁若。
聽到馬蹄聲,梁若悠然回頭望,見到是他,也不停下馬,只等他慢慢跟上她,然后兩人再并肩漫無目的的朝前騎去。
“若水……”凝望著她默默不語卻是仍顯自在的側(cè)臉,鐘離沐終究還是叫出了聲。
“嗯?”梁若轉(zhuǎn)過頭看他,笑著問道:“怎么了?”
看著她欲言又止了一番,鐘離沐最終似是放棄一般的垂下眼,在梁若好奇發(fā)問之前又抬眼,眼神里沉靜如水,隨意換了另一個話題道:“這么好的場地,我們是不是不要浪費,來一場比試?”
“比試?比誰的馬跑得快么?”梁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如果是武功比試的話那還是算了吧,都已經(jīng)輸給他一次了,再打也不會有什么懸念,而且她現(xiàn)在不想打架。
鐘離沐點頭答道:“正是,不然你以為比什么?”
既然是比這個那就好說了,梁若突然勒令馬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抬手指向朝南宮烈他們那邊道:“就比誰先到那邊那個小山坡吧,怎么樣?”
鐘離沐循著她的手望去,在見到她口中那小山坡之后便應(yīng)道:“行。”
于是兩人都調(diào)轉(zhuǎn)馬朝向那邊,梁若道:“那我數(shù)一二三啊,一、二、三!”
話音剛落,她已是甩了馬鞭打在了馬背上,身下那馬立即撒開蹄子歡快的朝前跑去。
鐘離沐也是不落后的緊緊跟在了她的馬旁,二人時而快時而慢,都是差不多統(tǒng)一步調(diào),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誰把誰甩到很后的場景。
在經(jīng)過南宮烈和北殿煌身旁之時,梁若還空出一只手來跟他們打招呼,鬧得兩人好一番莫名奇妙,想回打招呼之時她卻已然喝叫著馬兒繼續(xù)快速前行。
梁若所挑選的那小山坡并不是很遠(yuǎn),最起碼馬群和帳篷都還在視線以內(nèi),所以沒一會這場比試就以鐘離沐先她一步抵達而告終。
“呼……”拉著馬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梁若才算是徹底停了下來,雖是輸了卻仍是笑得開心:“你贏了。”
鐘離沐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馬又調(diào)轉(zhuǎn)頭過來才接話道:“如果不是你中途還顧著跟人打招呼,贏得那個人怕是你才對吧。”
“嘿嘿……”梁若傻笑著道:“我可不是讓你,只是臨時起意就想到要跟他們打招呼了。再說就算我不那樣做的話,也不一定能贏啊。”
魚兒成功上鉤,等得就是她這句話,鐘離沐勾起笑容,開口道:“那好,不如我們再比一次,就從這里回到帳篷那邊怎么樣?”
“噗……還來啊?”梁若不自覺的失笑出聲,見他不像說笑,又連忙斂下笑意正經(jīng)起來。
鐘離沐篤定的點頭:“嗯,要比就要比個清楚。”
見他如此,梁若也只好應(yīng)下:“好吧。”
她并不知道他為什么較起真來,只知道如果這一次她再不認(rèn)真對待的話,很有可能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
“那你喊一二三?”鐘離沐穩(wěn)定好身下的馬,轉(zhuǎn)頭看她。
“呃,這一回三二一好了,反正是往回跑么。”梁若先是盡量讓馬與他的馬平行好,然后才開口道:“三、二、一!開始!”
鐘離沐也不管她是不是多喊了一個開始,學(xué)著她在一字結(jié)束后就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兩人飛奔而過的身影再一次和南宮烈北殿煌二人擦肩而過,南宮烈剛想抬手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如一陣風(fēng)一般的瞬間跑遠(yuǎn)。
“他們這是在干嘛?”南宮烈頗為無奈的放下手,轉(zhuǎn)頭去問北殿煌。
北殿煌置之一笑,旋即答道:“應(yīng)該是在賽馬吧。”
南宮烈眼前一亮,然后巴巴地望著北殿煌道:“煌,我們也來賽馬好不好?”
“好。”對于南宮烈,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