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開始有輕微的抽搐了!”張仇鴻很冷靜地接著了然方丈的話語說道,眉頭間的疙瘩散了開來,是那種沒有看到最可怕的情況的輕松,微微的輕松。
“阿彌陀佛……”了然方丈的眉頭倒是擰成了一個比張仇鴻額心還要復雜的疙瘩。
將營養(yǎng)槽的罩子重新蓋上,調整了下營養(yǎng)槽的性能,龍相說道:“那是不是表示許凡的經(jīng)脈很有可能會開始萎縮?”wαp..cn
張仇鴻沉重地點了點頭:“萎縮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這種情況能堅持多長時間……”
“什么意思?”雖然也會修習一些內功心法,但是和眼前的三人相比,東方樸麟就只能算是門外漢了。
望了眼了然方丈,張仇鴻將目光放到東方樸麟那關切的面容上:“了然方丈剛也提到過,一旦擴張的筋脈開始萎縮,短時期之內將會迅速萎縮到原來的大小,甚至繼續(xù)萎縮,直到筋脈寸斷,到那時候凡兒即便不死,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在東方樸麟臉色大變之際,張仇鴻長嘆了口氣說道:“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這個短時期的時間到底有多長……”
目光在了然方丈、張仇鴻和龍相三人沉思的臉龐上游離,最后落回營養(yǎng)槽許凡那安然的表情,東方樸麟焦慮地說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總不能就這么看著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就這么毀了啊……”
“阿彌陀佛。”了然方丈低喧了聲佛號,在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之后開聲道:“許施主這種情況和‘醍醐術’的受術者又有些不一樣……而許施主目前這種精神和肉體分離的情況更是聞所未聞……依貧僧之見,我們只有耐心地等許施主精神和肉體合一之后,或許所有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龍相額首道:“方丈說得沒錯,說不定各國的衛(wèi)星工作站聯(lián)系上了生死主腦,許凡就能下線了也不一定。”
“不過我們不能總希冀于奇跡出現(xiàn)!”張仇鴻目光中透著強大的堅定:“我相信奇跡,但是我知道奇跡都是人為的,如果我們不做點什么的話……”
東方樸麟會心接口道:“奇跡很有可能和我們擦肩而過!”
“阿彌陀佛。”了然方丈神情舒展了開來:“張老施主好定力,老衲佩服,我想此刻施主心中必然已經(jīng)有辦法了吧?”
“這辦法不是成竹在胸的辦法,而是無可奈何的辦法!”張仇鴻苦笑了下道:“看來又要麻發(fā)各位了,而且這次比上一次的工作強度又要大上許多。”
“爺爺你這是什么話。”龍相臉色平靜地應道:“在許凡身上,我看到了武學的新可能,我絕對不會容許這個可能變?yōu)榕萦暗摹闶遣皇窍牒蜕洗我粯樱液湍阋唤M,了然方丈和銀瓶道長一組,輪流替許凡疏通筋脈?”
張仇鴻緩緩地點頭應道:“凡兒現(xiàn)在的筋脈強度實在太詭異,憑我們的功力是很難起到穩(wěn)定的作用的,但是我們這樣做的話,最起碼能延緩凡兒筋脈萎縮的時限,多一點時間,凡兒就多一分希望。”
“張叔你說得沒錯,多一點時間,許凡就多一分希望!”東方樸麟在旁接口道:“雖然我的功力不行,但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張仇鴻欣慰地點了點頭,望向了然方丈說道:“方丈大師,有件事還請您幫忙!”
“善哉善哉。施主有話但說無妨。”
張仇鴻懇切地說道:“這一次疏通筋脈的強度是上一次的數(shù)倍甚至數(shù)十倍,如果就靠大師您、加上銀瓶道長和相兒我們四個人的話,很難起到功效,所以……我想請方丈大師您將少林的知性、知明兩位長老和達摩堂首座了空大師請來助陣。”
“了空師弟應該沒有有問題,只是知性、知明兩位師叔已又數(shù)十載沒下嵩山了。”了然方丈平靜地應道:“此次回寺,老衲會將這事原委稟明兩位師叔,能否請來就看許施主的造化了。”
“謝謝大師!”張仇鴻雙手合什感激地施禮道:“等下我聯(lián)系銀瓶道長的話,自當會通過他轉達我的請求,請鐵騎道長下山……我想清心、凝神兩位道長如果知道知性、知明兩位大師會聯(lián)袂下山的話,也必然會愿意前來助陣的。”
“善哉善哉……”了然方丈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老衲明了,如若兩位師叔知道清心、凝神兩位道長會聯(lián)袂下山的話,他們必然也會愿意前來的。”
“哈哈……”望著張仇鴻那白發(fā)和了然方丈那光光的頭顱上都跳動著智慧的光芒,龍相大笑間不由又想到了“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如果有少林四位神僧和武當四位道長同時出手的話,想必到時我也可以偷偷懶了!”
的確,用知性、知明兩位老和尚的面子去請清心、凝神兩位老道;又用清心、凝神兩位百歲老道的面子去請知性、知明兩位老和尚……這樣的點子也只有張仇鴻這樣的人才想得出來,不過話有說回來,換成其他的人,能用這個方法么?
要知道少林寺知性、知明兩位大師可是少林寺知字輩僅存的兩個boss,而武當山清心、凝神兩位道長也是武當派身份尊崇的兩個boss,這四個人加起來恐怕要有五百歲了,雖然功力方面和了然方丈和銀瓶道長等人仿佛,畢竟誠如龍相所說,現(xiàn)在的武學很難突破,大部分人都處于一個瓶頸狀態(tài)。
不過這四位長者的功力絕對比了然方丈等人要精純得多,畢竟多了幾十年的修煉可不是白的,用俗氣一點的話來說,那幾十年吃的飯可不全都變成了粑粑……
“這么多前輩高手齊聚天門……”東方樸麟目光復雜地望了眼營養(yǎng)槽中的年輕人,心中有股莫名的酸味,畢竟像那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他可是只在父親口中提過而已:“我想你們應該會需要一個加快真氣恢復的陣法吧?”
張仇鴻輕笑了下說道:“當然,總不能累壞了幾位前輩,另外……相兒,你現(xiàn)在就去一趟碧玉世家,將躲在家里的老徐給接來吧,凡兒在營養(yǎng)槽里呆了那么久,也該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了。”
龍相額首應道:“好的,我這就去接!”
而在游戲中的我自然不會明白,和我似乎已經(jīng)沒什么關系的身體卻依然得到那么多人的關照,此時的我雙手已經(jīng)沾滿了無辜的暗黑精靈的鮮血,她們每一個死時那不甘不平的眼神總會讓我有些心慌,可是為了報仇,我不得不這么做。
“就當是為你們的族人做貢獻吧。”望了眼身旁的幾具尸體,我苦笑了下,消失在原地,當守衛(wèi)隊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地的鮮血和尸體,只能感覺到淡淡的魔法波動,還有那數(shù)顆回祭光球在空中留下來的生命的痕跡。
從我化身成為一個外出歸來的暗黑精靈進入暗月城之后,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個死在我手中的暗黑精靈了,少說應該有七八百個了吧?
只不過似乎由于時間太短,恐慌效果并不是很明顯,也或許是因為……這個暗月城太大了點吧?
其實我想錯了,當天色慢慢轉亮之時,整座暗月城慢慢地陷入寂靜,壓抑而又沉悶的感覺猶如一層朦朧的迷霧布滿了整個綠色的城市。
白天……在都是晚上出來活動的暗黑精靈人的意識中,那就相當于我們人類的黑夜,外出工作的人都要回家,這段時間是休息的時間,是家人團聚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里,那幾百個普通暗黑精靈的死亡迅速產(chǎn)生了巨大的鏈鎖反應……
新上任接替泰克工作的城防大隊長,在將該匯報的情況匯報上去之后,終于抵受不住壓力精神崩潰了……
短短的半天,就在“入夜”,或者說是“入晝”的那一段時間里,數(shù)百起被殺事件,每一個死者的回祭光球都表示,殺人的,是一個眼神冷酷,力量蠻橫的矮個子暗黑精靈。
曾經(jīng)接待過我和銀龍以及玩物上志的那個大廳,那張桌子,在同一天的第二個時間,再一次開起了暗黑精靈族的領導會議。
這時候,西爾瓦娜的眼神沒有了那種王者的風范,有的只是不堪重負的憔悴和凝重,其他的官員,包括鳩落大祭司也是一樣。
自從發(fā)布了泰克大隊長的遺命,暗夜城全線轉入防御封鎖階段,那幾個人類只攻打了一次,被戰(zhàn)士們成功打退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被攻打的情況,不過那段時間每個人的心里都跟壓了塊石頭一樣,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那幾個殺人狂魔已經(jīng)離開了,雖然每一個人的心里都那么希冀著。
可是,從“半夜”到“清晨”,那幾個殺人狂魔沒有什么反應,族內卻又出現(xiàn)了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殺人惡魔,這個殺人惡魔殺的人全是毫無戒心的普通暗黑精靈百姓,更可悲的是,這個惡魔竟然是暗黑精靈族族內之人。
“他不是我們的族人!”西爾瓦娜眼神雖然沒有什么力道,話語也不是很有力,但是這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勾起來了,只不過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帶著幾分疑惑。
“你是說,瘋狂殺害我們七百一十九名的那個矮個子暗黑精靈不是暗黑精靈?”鳩落大祭司不愧是暗黑精靈最具有智慧的長者,在西爾瓦娜這無頭無尾的一句話中能迅速地推敲出這個觀點。
“陛下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在一側的一個女精靈說道:“那七百一十九名死去的暗黑精靈中就有三百多人的祭語都表示殺人兇手是一個矮個子暗黑精靈,那是毫無疑問的事啊!”
“大祭司說得沒錯!”贊許地看了眼鳩落,西爾瓦娜點頭道:“不是,絕對不是,那個殺人惡魔絕對不是我們暗黑精靈族人,我相信我的族人……”
“啊?”那女精靈愣然地反問道:“那是什么人?莫非是木精靈?”
那女精靈這話一出,立即有人應和:“對,會不會是木精靈?她們的身形一般都比我族要嬌小一些,一定是……”
“不……”西爾瓦娜再次否定:“不會是木精靈,不會有這么巧,在那幾個人類沒有行動的時候他來行動。”
“難道……”排除了兩個選項,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眾人臉上都掛著恍然,但是明顯還有很多疑惑。
鳩落大祭司在旁額首嘆道:“我同意女王陛下的觀點,現(xiàn)在我族就好像和人在下樹棋(精靈族傳下來的一種棋),對手正是那幾個人類,而這個‘矮個子暗黑精靈’必然就是那幾個人類在我們變招之后所變幻的路數(shù)。”
曾經(jīng)幫泰克說過話的那個粗獷精靈恍然道:“在我族進入全面封鎖之后,那幾個人類攻打了一次西門,因為無功而返,而迫使他們變換一種方式?雇用……哦不……”粗獷精靈眼神糾結地望向西爾瓦娜:“那‘矮個子暗黑精靈’又怎么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