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的客人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天氣,一個個坐在酒店裡,叫上幾壺好酒,幾人拼個桌子,喝著暖酒,愜意的聊天。
鬱逸知道今天不能出去找冰狐酒,一臉的鬱悶,最後跑回房間喝悶酒去了,莫凡看在眼裡,不由莞爾,打開的房門又關上,剛剛鬱逸過來一通亂敲,等他開門的時候,鬱逸已經一臉晦氣的回房間了。
這一天,估計他都能清閒的度過了。
兩人都是緊閉房門不出,但是樓下卻是十分的熱鬧,這裡是江湖,江湖之中,除了刀光劍影,快意恩仇,也有許多爲人津津樂道的事情。比如說,靠著窗戶的那一桌,遍說著這麼一件事情。
“你聽說沒?君子劍沒有回到自由聯盟,而是消失在這個江湖中了。”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子說道。
“怎麼可能消失在這個江湖,老哥你別搞笑了,君子劍可能只是下線休息了一下而已,畢竟這次公會戰爭是漫長而艱難的,像他這樣的人物,運籌帷幄之中,決算千里之外,勞累自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想像的。”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說道。
“嘿!猴子,你又賣弄風騷了吧,就你肚子裡那些墨水,就別拿出來顯擺了,在文先生面前,你還敢班門弄斧。”一箇中等身材的漢子哈哈一笑,重重的拍了拍猴子的肩膀。
猴子摸了摸肩膀,一臉的埋怨,說道:“你這是故意的吧。”
中等漢子又哈哈一笑,倒是爽朗,隨後他轉頭,看向坐在邊上的書生模樣的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說道:“你說我說的對不,文先生。”
文先生微微一笑,一捋頜下三角須,頷首說道:“猴先生的兩句評斷都十分的貼切,這位君子劍,足可說是運籌帷幄,決算千里。”
猴子面露喜色,說道:“你看吧。”
中年漢子嘿然不語,碗中酒與對面的絡腮鬍一碰,飲盡。
“幾位有沒有聽說過君子劍長什麼模樣。”文先生說道。
三人面面相覷,都搖搖頭,絡腮鬍說道:“聽說,這君子劍長的比娘們還好看,只要是女人,第一眼看到他,就會迷上他。”
中等漢子也點頭,顯然他也聽說過這個。
猴子說道:“先生可有看過他?”
文先生搖搖頭,說道:“江湖傳聞,君子劍生得清秀絕倫,氣度卓然,冷漠清寒,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
“長得又帥,又厲害,怪不得女人看到他第一眼就會迷上他。”絡腮鬍撈了幾根牛勁嚼著。
猴子看了他一眼,說道:“文先生,你說的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我覺得應該是白衣龍王。”
文先生頷首,說道:“傳聞這白衣龍王儒雅俊逸,俊美無雙,文才武略,無一不精。”
“嘿,白衣龍王啊,他和玫瑰盟左護法,女劍聖曉飛雨之間的風風雨雨,江湖已經人盡皆知,果然是美女配英雄啊。”中等男子感嘆一句。
文先生點點頭,忽然拿出一幅字畫,說道:“文某作畫幾十年,此作乃是最成功也是最失敗的一幅了。”
“哦?文先生的畫,北國屬第一,我們這幾個大老粗總算是有幸了。”中等男子說道。
文先生笑笑,幾人將酒菜放到一邊去,絡腮鬍用自己的衣袖在桌子上抹了一圈,文先生點頭施禮:“多謝了。”
絡腮鬍撓頭一笑。
畫卷攤開,三人雖然是大老粗,但與這文先生呆的久了,眼光自然也看得出些什麼了。
猴子一看,不由說道:“好畫!”
絡腮鬍也連連點頭,中等男子也瞧得一愣。
“只可惜,畫到一半,無以爲繼,壞了神韻。”文先生不由嘆了一口氣,言下遺憾之意頗爲濃烈。
猴子說道:“文先生你畫的是什麼呀。”
文先生呵呵一笑,說道:“這幅畫,是我在驪山腳下尋找靈感之時所畫,當時我偶然瞥見一對年輕的情侶,正望湖依偎,這一眼瞧去,雖然只是背影,卻覺驚豔,忍不住就想畫下來,只可惜,畫到一半,兩人便下線了,這倚湖偎柳圖就畫不下去了,可惜啊可惜啊,那時候的驚豔感覺,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三人也各自嘆了一口氣,這畫上,粼粼波光,柳兒微擺,湖邊人影瘦削,身邊嬌姿婀娜,但覺天地間只剩這二人,可惜畫到一半便沒有了,不免神韻盡失。若是能畫完,必然是江湖名畫之列。
“先生,可以讓小女子看看嗎?”一個黃鸝之音從文先生身邊傳來。
四人愕然轉頭,卻見一美麗女子正看著這幅畫兒,眼眶中似有波光流轉。
江湖中女子不少,但是卻極爲少見,尤其是如此美麗的女子,更是鳳毛麟角,十年難得一見,四人連忙騰開位置,讓女子坐下,文先生坐到中等男子身邊,說道:“姑娘請看。”
女子輕輕撫摸著這畫卷,眼波流轉,忽然一聲輕嘆,其哀若心碎,其痛似斷腸,這幽幽一聲,頓時讓四個大男人心跳豁然加速。
“竹漸低低風嗚咽,淚灑青身何時月。妾聲念念君不還,孤徵寂羽弦泫然。”女子撫摸著畫卷,輕輕念道。
“先生,可否借筆墨一用。”女子說道,眼光還是不離畫卷。
文先生連連稱諾,將筆墨準備好。
女子哀哀的嘆了一聲,執筆輕點,綴綴兩三筆,便停了下來,將筆墨交與文先生,便起身離去,施施然上樓,關上房門。
幾人面面相覷,隨後往畫卷上一看,不由張大了嘴巴,文先生甚至捧著畫卷,淚涌雙目。
畫,成了!
這女子一進酒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此刻看這女子寥寥幾筆,就讓文先生如此激動,不由好奇心起,一個個停止聊天,湊著頭跑到文先生這邊來看,一看之下,頓時一個個露出驚訝神色。
“這……這多美的畫兒啊!”即便是大老粗,也看出了這畫的不尋常。
女子點綴幾筆,頓時讓這畫兒頓時神韻盡展,整幅畫都似乎活了過來,賞畫之人,都彷彿身臨其境,爲畫中意境所攝。
尤其是畫中二人,宛若雙璧,令人驚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