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仲裁?騎士
“先談下眼前的事吧。”斯維因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對于那件事他也并不在意,又或者說是他故意那樣,至于目的就無人知曉了
“將軍沒有發現泰隆被刺殺這件事有很多疑點嗎?”斯維因踱步來到之前滑落到地上的粉末前,伸手抓起其中一部分握于手心。
“首先,如果是德瑪西亞派來的人,為什么不刺殺卡特小姐,而選擇刺殺一個地位并不明顯的泰隆?”
“再者,他又為什么只是重傷泰隆,而不是殺了泰隆,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有那個實力。”
“還有,明明是行刺,為什么還要將自己的令牌帶在身上?”
“最后,”說到這里斯維因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肩上的烏鴉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猩紅的瞳孔不斷轉動,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像是斯維因的聲音又像是那只烏鴉的聲音“德瑪西亞根本就沒有使用影子殺人的刺客,又或者說利用影子殺人的整個瓦羅蘭就只有一個人,影流的主人——劫”
“你的意思是,這次刺殺是一場陰謀。”杜·克卡奧很快就明白了斯維因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可隨后又感到疑惑影流這么做到底是什么預謀。
“疑惑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嗎?”斯維因眼睛微瞇,如同禿鷲看著尸體一般看著杜·克卡奧。
“為什么?”看著斯維因的眼神杜·克卡奧只是輕微地皺了一下眉
“傳說在戰場上有一個人可以改變戰場的局面,不管局勢多么惡劣,他也能反敗為勝,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引導戰爭的人就是他。”斯維因語音剛落,他手中的粉末迅速開始聚攏。
“嘭~”劇烈的爆炸身回蕩在整個諾克薩斯,將軍府被煙霧籠罩。
“真沒想到,在我計劃即將成功時,會發生這種變故。”一個血色的虛影從煙霧中走出,一雙比血液更加猩紅的瞳孔注視著斯維因的方向“更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從這件事上分析出我的存在。”
暗紅的長劍使得整個將軍府的溫度迅速降低,除了伯納姆·達克威爾站在原地不受這氣勢影響之外,其他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仿佛血液就快被凍結一般。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名為亞托克斯,就是之前他所說的那個人,你們可以叫我軍神,也可以叫我劍魔。”亞托克斯嘴角向前揚起,露出一個比死神更可怕的冰冷微笑。
“軍……神……”杜·克卡奧看著眼前逐漸輕微的身影,如同蝙蝠一般的血色雙翼,比血液更加猩紅的瞳孔,以及那引導死亡的暗紅長劍,一切都與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兩千面前帶領諾克薩斯走向崛起的軍神——亞托克斯!
杜·克卡奧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用震驚可以形容,他只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一代鐵血將軍此時大腦居然一片空白。
“你終于出現了啊。”伯納姆·達克威爾語氣平靜,仿佛對亞托克斯的出現并不覺得意外。
“嗯!”亞托克斯對于伯納姆·達克威爾的話語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眼睛輕微瞇起透露出一種輕蔑“看你的樣子似乎知道我會出現。”
“當然。”伯納姆·達克威爾一步一步走向亞托克斯“我一直在等你,哪怕時間都已經被我淡忘,但我依舊在等你,從亙古到如今,我都在等你。”
伯納姆·達克威爾依舊還是一步一步地走著,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會出現些許變化。
“你……你究竟是誰?”亞托克斯之前的平靜早已不復存在,因為眼前不斷接近自己的伯納姆·達克威爾居然變為了自己的模樣。
“不對,你一定是用了某種幻術。”亞托克斯強行鎮定下來,手中的長劍卻不受自己控制,劇烈的抖動起來,是在興奮,是那種找到主人的興奮。
“可惡,到底怎么回事,我才是你的主人,給我停下來。”亞托克斯雙手將其握住,試圖將他平靜下來,但依舊還是無法控制長劍的抖動。
伯納姆·達克威爾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亞托克斯面前,伸手按在長劍上“這是惡魔賜予騎士的劍刃,惡魔說神只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存在,說著守護蒼生,殺的人卻比惡魔還多,惡魔告訴騎士有一天當騎士看到神的虛偽時,當騎士絕望時,只要將自己的血自己的靈魂獻祭給它,它將讓騎士看到這世間的真實,它將讓騎士斬斷世間的虛偽,不過代價卻是,從、此、不、入、輪、回!”
話音落下,只見亞托克斯手中的長劍平靜了下來,原本的暗紅開始逐漸轉變成猩紅,劍刃化作片片倒鉤,平滑的劍身竟改變成三菱。
“這把劍就是當初惡魔賜予騎士的那把劍刃,惡魔曾為它取名為泯滅,不過騎士并不認同,騎士認為腹蛇更適合它。”伯納姆·達克威爾食指在那倒鉤上輕輕一滑,倒鉤割破了他的食指,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流入劍中,猩紅的三菱劍不斷向前延伸,劍刃不斷地左右搖晃,仿佛亞托克斯手中的并不是劍,而是一條蛇,一條猩紅的腹蛇。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你這么了解這把劍?為什么化作我的模樣?為什么……”一連串的問題從亞托克斯口中問出。
“我?”伯納姆·達克威爾瞳孔輕微閃爍了一下“我就是那個騎士。”接著他將頭靠在亞托克斯耳邊,露出一個與亞托克斯一樣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話音剛落,一段陌生的畫面浮現在亞托克斯腦海中
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血液,感受著那溫熱的血液在我手背流淌,我不知道這是自己殺的第幾個人,曾經的仁慈早已不復存在,身上的盔甲也已經殘破不堪。
我一步一步走近木樁上捆綁的女子,阻擋我的人全部已被我抹去,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
終于我來到了女子身前,伸手將女子身前的繩索解開,在繩索解開的那一刻,女子無力的癱倒下來。
感受女子身體傳來的冰冷感,一種叫做眼淚的物體,從我眼角滑落。
“為什么?”我仰天嘶吼“為什么這樣對她,她不是你們的圣女嗎?為什么……”
聲音回蕩在這天地間,沒有人回應我。
我緊抱著懷中的女子,沉靜在原地,直到女子的身體完全僵硬,我閉上已經沒有眼淚的雙眼“從今以后,我,亞托克斯,再不是你們所謂的仲裁圣騎。”
四原本干枯的血液再一次變得濕潤,血液不斷向著我聚攏。
猩紅的血液纏繞在殘破的金色盔甲之上,下一刻血液將盔甲侵蝕,連同侵蝕的還有我的身體。
我抱起女子僵硬的身體,一步一步向著深淵的方向走去。
來到深淵前,冰冷的寒風侵蝕著我的感知,但我依舊還是一步一步的向前。
“既然你們所謂的真理是抹去,那我就讓你們見證你們選擇的真理!”說完我向前一躍,被無盡的深淵吞噬。
下一次回來,我將會抹去你們所擁有的一切!
“這是我?”亞托克斯疑惑了,自己并不記得發生過這樣的事,可那個人的確就是自己,而且自己看到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子時心中的確有一種傷痛感。
在亞托克斯疑惑時,剛才出現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他腦海中。
……
下一次回來,我將會抹去你們所擁有的一切!
……
畫面一直在亞托克斯腦海重復
“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亞托克斯捂著頭部痛苦的嘶吼道,每一次重復,他都感覺胸口是那樣的疼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蠶食著他的心臟。
“這是你,或者說是我的記憶,曾經我們被譽為仲裁圣騎,斬斷世間的罪惡,認為神才是我們該信奉的,直到那一刻我(你)才明白,惡魔說的沒錯,神是虛偽的,一切的所有都是虛偽的。”伯納姆·達克威爾伸出右手“來吧,亞托克斯,你本是我,我本是你,讓我們一起抹去這世間所有的一切,抹去這虛偽,惡魔、騎士、神……所有的所有全部抹去。”
“抹掉這世間的一切。”亞托克斯目光空洞,他的右手下意識的前伸,就在右手即將握住伯納姆·達克威爾的右手時,一道黑色的狂風將兩人隔開。
黑色的狂風淹蓋了亞托克斯的身影,下一刻亞托克斯消失在了原地。
“滅世者嗎?”伯納姆·達克威爾已經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陰沉的盯著亞托克斯消失的地方“明明目的相同卻要妨礙我,這是為什么?”
無人的區域里,黑發男子玩味的看著手中那枚僅剩一半的棋子“因為你只配擁有一半。”
在男子身后倒立著一柄猩紅的三菱劍“這個就暫時放在這里,”男子看著桌上那剩下的一半棋子“棋子只能受下棋人左右。”
……
“唔。”亞托克斯疲倦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并不在什么諾克薩斯,而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難道是夢?”
看著床邊擺放的那柄暗紅色的長劍,亞托克斯輕吐一口氣“還真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