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何為情？
“……”麗桑卓依舊沒有言語，只是用那雙晶瑩的美目怒視著莫雷洛，如果這眼神帶有攻擊性，毫無意義莫雷洛會被秒殺。
“很不錯的眼神。”莫雷洛輕托著麗桑卓細尖的下巴，拇指按在她的下唇輕輕撫動，繼續道“這種眼神我見的很多，但是他們都已經死了。”
說著，他臉龐向下一低，妖異的雙唇與麗桑卓嘴唇緊貼在一起，看似簡單的一吻，但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一根根細小的灰色絲線順著他的雙唇不斷涌入麗桑卓體內。
半晌后，兩人雙唇分離，莫雷洛一聲輕笑“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了。”
臣服或者滅亡？那只是一句客套話罷了，因為在我面前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主人。”麗桑卓表情麻木下來，原本那雙碧藍色的美目，在此時變為灰白，如同機械一般僵硬的站立在原地。
莫雷洛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語道“你該感謝我吧，你所深愛的女子，此時又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了，雖然你已經不在了，不過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說到這里莫雷洛背后的羽翼向著體內回縮，雙手上的利爪重新化為人手，打量著自己現在的模樣，繼續道“因為我就是你啊。”
“莫雷洛。”冰屑此時已經消散了大半部分，依稀之中阿茲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試探的叫了一聲。
“莫雷洛這個名字已經不適合我了。”一介魔神怎能和一個凡人擁有同一個名字，灰色的眸子望向天空，嘴角微揚露出的笑容盡顯妖邪“天空？很美嗎？如此以來就把它撕裂吧。”
說著，他食指對著所看的天空輕劃，嗞，原本蔚藍的天空之上出現一道死灰色的云霧，云霧貫連天際宛如將整片天空分割成一二，食指收回，繼續輕聲說道“裂天，這個名字才符合我的身份。”
“……”另一邊，維克茲靜靜地注視著冰雪中心的那道身影，裂天也好，莫雷洛也罷，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值得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麗桑卓“咔滋滋咔咔嗞。”虛空的語言傳入麗桑卓耳中
“裝得很成功啊。”
麗桑卓沒有回答維克茲，但是在她指尖，一滴灰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無聲無息，除了維克茲和她本人以外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這滴液體。
“嗞（很）嗞（好）。”維克茲眼瞳一上一下像是在滿意的點頭
莫雷洛不對，裂天注意到身后不遠處的維克茲，臉上露出鄙視，心中暗想，這眼睛不會被嚇傻了吧，居然在那里學老鼠叫。
這時維克茲正好瞟了一眼裂天，之前沒看還好，這一看它差點忍不住一觸手扇過去，靠，尼瑪什么眼神，聽不懂虛空語言，你不疑惑就算了，居然還鄙視我？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好吧，我開玩笑的，你繼續鄙視。
沒辦**單打維克茲不是他的對手，群挑人家那邊兩個變態，自己這里科加斯？不聽控制，卡茲克？別逗了它還沒長醒，能看的就卡薩丁和馬爾扎哈兩人，不過估計也不是對手，無奈只好忍住。
“咳咳。”維克茲忍不住輕咳兩聲“你打算這樣一直看著我？”
“呃。。。”裂天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將鄙視的目光收回，覺得自己這樣的確有點傷人，雖說人家被嚇到了，但也不能鄙視人家啊，就算要鄙視也不能這么明顯啊。
“莫雷洛。”就在兩人對話時，阿茲爾冷淡的話語再一次傳了出來，他依舊還是叫的莫雷洛，裂天？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必要認識，甚至莫雷洛也不用在認識了。
四面八方不斷有漆黑的砂礫向著他身體周圍聚集，隨著砂礫的增多，他的身影變得愈加模糊，不過最奇怪的是那張猙獰的血口不管砂礫如何遮蓋它依舊還是那樣清晰。
猙獰的血口有序張合，發出沙啞的嗚鳴聲，但是在裂天耳中這并不是嗚鳴，而是一句淡漠的話語“從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
“無情？呵呵。”裂天一聲冷笑，阿茲爾已經消失在他的感知中，看著一地的砂礫，瞳孔深處竟露出一絲殺意“鬼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感到厭惡。”
隨后，他右手一揮，灰色的能量將他與麗桑卓包裹在其中“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呆下去了，就這樣散了吧。”灰色能量向中心瞬間收攏，兩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走了嗎？我終究還是沒勇氣將你留下啊。”維克茲重新幻化作人形，漫步走到之前麗桑卓停留的地方，瞳孔不斷閃動，帶著一聲嘆息說道。
抬頭看著遠處即將崩潰的暗冰宮殿，目光滿是不舍“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數萬年了，腦海中很多記憶早已變得模糊，唯有那件事我依舊銘記于心。”
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撿起那片殘存的碎冰，腦海中浮現出與麗桑卓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又是一聲嘆息“那時如果你沒有救那只即將死去的章魚（我），或許現在的你是快樂的，說到底還是我毀了你的曾經啊。”
紫色的淚痕不知何時已經浸濕了維克茲的臉頰，這些年來它一直分析著人類的一切信息，不知不覺一種名為情的感知如同罌粟一般讓他深陷而不能自拔。
“可惜，在我成為虛空之眼那時，我的一切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虛空即為吾？吾即使虛空？呵呵。”維克茲低聲一笑，笑得那么凄涼，那么無力“那只是我對自己的安慰罷了，其實我只不過是虛空的奴隸，沒有任何權利的奴隸。”
轉身來到那滴灰色液體前，伸手將其捧起，眼中帶著一種復雜，即使眷戀，又是無奈。
灰色的液體在他手中不斷變得凝實，頃刻間原本的液體轉變成為一顆灰色的珠子“你留給我最后的物品，我都沒有權利保留啊。”
閉上雙眼維克茲深吸一口氣，右手向前一抓，前方之前觸手所化的黑色液體連通地面上的冰塊一同飛到他的手心中央，和之前一樣液體不斷凝實化作一顆黑色的珠子。
“物品已經齊了嗎？”虛空之中馬爾扎哈漂浮了出來，在他的身后一直巨大的虛靈背扶著一扇紫色的門，門古樸而又神秘，紫色的紋路閃爍著微光，微光若隱若現使得整扇門看上去更加神秘。
“齊了。”維克茲話語顯得麻木，他竭盡全力想要把自己的悲傷掩蓋，但他發現一切都只是徒勞
“嗯？”馬爾扎哈注意到了維克茲的異樣
“你終究還是對她動了情啊。”身為先知的馬爾扎哈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原因
“情？是什么？”維克茲失魂的問著，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馬爾扎哈。
“……”面對維克茲的問話，馬爾扎哈沉默了下來，情是什么？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從古到今有誰完美的解釋了這個字？沒有人
一字情，斷卻今生斷肝腸。
一人情，傷去來世傷心弦。
一聲情，亂人心神亂神魂。
一淚情，雪染眉間雪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