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勉強癡笑

嗞……科加斯表面亮起一道紅光，臨近的冰錐瞬息被紅光溶解

“不就是叫你土雞么，用得著這么兇嗎？”科加斯嘟囔著嘴唇，樣子很是委屈，一雙淺藍色的大眼睛竟出現些許濕潤，好像下一刻他就要哭出來了一般。

“你還敢說！”冰鳳凰胸口不斷起伏，也是她體內沒有血液，要不然她絕對會被氣的吐血。

咕嚕～咕嚕～科加斯已經餓到零界限了，再不進食就真的要死了，看了看眼前的冰鳥，全身上下除了冰還是冰，又硬又不能填飽肚子，吃了也是白吃，只好無奈的問道“那個你有吃的嗎？我快要死了。”

“哼～”一聲怒哼冰鳳凰將頭轉到一邊“叫我土雞還想找我要吃的，我不殺你，你都該哭著叫媽了，不對你這么丑我當你媽豈不是等于說自己丑么，不能叫媽，嗯嗯，不能叫媽。”

“……”一根黑線從科加斯額頭冒出，靠，你不給吃的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罵我丑，他娘的，士可忍蜀黍不可忍，別以為你是冰做的我就真的不吃你。

科加斯不多說話，浪費精力，右腳猛的一跺，瞬息來到冰鳳凰面前，正準備抬手將其干掉，結果眼前一黑，身體一軟，居然昏倒了過去，身體不偏不差正好把冰鳳凰壓在身下。

“魂淡，你別鬧啊，快起來。”冰鳳凰拍打著羽翼，試圖想把科加斯從自己身上推開，但那雙羽翼根本彎曲不過來，隨后又化成人形，手是可以彎曲了，可根本推不動科加斯，無奈只好這樣叫喊。

半個時辰后

“求求你快點起來好不好。”冰鳳凰眼角升起水霧，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她是真的要哭了。

一個時辰后

“嗚嗚，你起來啊，我允許你叫我媽了，你起來啊，你不丑，真的不丑。”冰鳳凰終于忍不住哭出來了，但是在她身上的科加斯沒有絲毫反應，如同死了一般，靜靜地趴在她的身上。

一天后

被壓了一天，冰鳳凰已經絕望了，這貨多半是醒不來了，哎，想我一世英明，被稱為弗雷爾卓德守護神的存在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實，要是他一直不起來我豈不是就這么死了，死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下！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叫喊著“快來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就在這時，身上的科加斯突然動了一下，微弱的吐出一個字“餓。”

聽到這個冰鳳凰眼睛瞬間一亮“對了之前他一直問我有沒有吃的，一定是因為太久沒吃東西餓暈過去了，這么一來就好辦了。”

如果此時科加斯聽到冰鳳凰說出這句話一定會淚流滿面，大姐你的反應能在慢一點嗎？我都餓暈一整天了你才知道。

冰鳳凰此時是人類的形態（免得你們又說什么鳥哪來的手指什么的，這里我先解釋清楚，人類形態）手指對著一旁輕輕一劃，一道虛無的空間撕裂開來，裂縫中源源不斷的食物滾落出來，這些是以前她守護弗雷爾卓德時人們送給她的食物，不過她本身為冰晶所化，根本不需要進食，所以就將這些食物存放到自己創建的一片空間（垃圾場）中，沒想到這一刻居然正好派上用場。

果然食物出現的那一瞬間，科加斯的身體抖動了起來。

咚……科加斯身體向右橫翻，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臉龐在這接觸下擦破些許表皮，疼痛的感知使得科加斯清醒過來。

嗅嗅……嗅嗅……科加斯鼻子前伸，食物的氣息不斷涌入他的鼻孔里“食物，好香。”

簡單兩個詞語說完，科加斯縱身一躍向著那堆得猶如另一座弗雷爾卓德大小一般的食物撲去，吃東西的姿勢甚是夸張，整個由食物堆積的山堆，頃刻間化為虛無，猶如風卷殘云，什么都沒有留下，為留下科加斯平躺在空地上，右手上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木簽，挑動著自己的牙縫。

“嗝～”震耳欲聾的打嗝聲從他空中傳出，揉了揉漲鼓的小腹，眼睛微瞇享受的表情洋溢在他的臉頰上。

“……”冰鳳凰對科加斯已經徹底無語了，這是有多久沒吃東西了？自己存放了這么久的食物，居然一個照面就被他吃完了。

“土雞小姐你……”

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道銳利的目光打斷，感受這目光，科加斯隱約感覺仿佛有幾把利劍向他穿刺而來。

“咳咳……”尷尬的輕咳兩聲“不是土雞，不是土雞，不過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叫你啊。”

“艾尼維亞。”冰鳳凰怒視著科加斯，要不是科加斯皮硬的話，她早就一巴掌將其拍死。

“哦哦，艾尼維亞，挺好聽的名字，嘿嘿”科加斯傻傻的看著艾尼維亞“記憶里人類有那么一句話叫做有恩必報，你給我這么多吃的，也算是對我有恩，說吧你想要什么報答。”

“真的什么都可以？”艾尼維亞眨巴眨巴那雙晶瑩剃透的大眼睛，樣子很是可愛。

科加斯眼皮上翻，一般女人露出這種表情要么是賣萌，要么就是準備坑死你，很明顯艾尼維亞屬于后者，為了安全起見他接著補充了一句“但要實際一點的。”

“沒意思，一點都不配合。”艾尼維亞小嘴向上翹起，不滿的嘟囔道。

“配合是什么？能吃么。”科加斯來到瓦羅蘭只有十幾天就被封印了，許多人類的知識他跟本就不懂，在虛空里除了廝殺，還是廝殺，知識什么的就更不用說了。

“呃。。。。”艾尼維亞第一次感覺交流是一件如此困難的事，居然連配合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要醉了，深吸一口冷氣強使自己冷靜下來“你除了吃還會什么？”

“我……”科加斯眼睛掠過一絲傷感，本來只是一句笑罵的話語，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還會什么嗎？”科加斯站起身來，拍打著身上堆積的片片白雪，向著與艾尼維亞相反的地方緩步離去，嘴里一直重復著著。

“我說錯了什么嗎？”艾尼維亞這樣問著自己，看著科加斯遠去的背影，科加斯的步伐很緩慢，但是就那么片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被拉遠了將近千米，看著那失落的背影，艾尼維亞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一次喃喃道“你應該有那么一段傷感的故事吧。”

在她話語說完時，科加斯突然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艾尼維亞的話語，他壓根就沒聽到艾尼維亞說的話，轉身看向艾尼維亞，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笑容是那么勉強，那么滄桑，嘴唇一張一合，低微的聲音從嘴里發出，傳入艾尼維亞耳中“我欠你一份人情。”

說完，四周突然刮起陣陣狂風，冰雪在風中上下起伏，風與雪融合在一起竟形成一個雪龍卷，科加斯站立在雪龍卷中心，貪婪地吐息著四周刺鼻的寒風，自語道“除了吃我什么也不會，我就是一個只會吞噬的怪物，但是我想，想和你們一樣，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一起，就這么簡單的想法，卻是我一生的奢望，我笑，笑我空有著一身無用的能力，我笑，笑我癡笑我傻，笑我天真笑我愚蠢。”

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下，滑到一半時淚水化成冰晶垂落到地面，發出輕微的叮鈴聲“連淚水都不愿我我落下啊。”

一聲長嘆，風停了，雪散了，人，哦不，是怪物，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