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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八章 證據(jù)確鑿
老夫人眉色淡然,看向永嘉公主,復又看向被南陽公主緊緊擁著的木明翰,微微一嘆息,道:“這事說起來也是一言難盡,興許這真是天意。”
見她欲言又止,永嘉公主不免心中一咯噔,神色也不免有些急色:“靜柔,到底怎么一回事?”
靜柔是老夫人的閨名,永嘉公主這般叫她,已經(jīng)是放低了姿態(tài)。
老夫人看著永嘉公主,再次一嘆:“這孩子并不是我木家骨血,他是他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我那真正的孫子早就在三歲得病去了……”
話到最后,老夫人的語音帶了哽咽,眼帶淚光,面容上悲傷一片,抽出帕子輕輕的壓著眼角。
眾人的神情頓時一怔,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張大了嘴,不知作何反應。
木錦婳顯然也不知道老夫人竟是清楚這件事,心中的震驚是不可言喻的。
只是她轉(zhuǎn)而一想,老夫人雖不掌事,可是這府中的動靜卻也逃不過她的眼。
況且這么重大的事情,若是想做得無聲無息,那就非得老夫人的首肯。
而要將他送出去避禍,也得老太爺點頭才能成行。
這般一說,想是老太爺與老夫人是第一個知道的。
這也就是三夫人為何會托孤,因為她知道,老夫人即便是再能護著他,那也不會將他當成真正的骨血來對待。
因為木家不止木明翰一個子孫,對于這樣一個身份不明又失去庇佑的孩子,老夫人實在是不會過多的關注。能保他無虞已經(jīng)是極大的不易,斷不會再為他如何去得罪大夫人。
南陽公主猛然抬起頭來,滿眼的不可置信,震驚的看著她,淚滴滾滾跌的越兇,輕輕顫著聲音,道:“老夫人,他是——我的麟兒,對不對?”
老夫人搖頭:“這個老身就不知道了,只是他確實非是木家骨血。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至于他的身世,我確實不知。”
驟然面色震驚,紛紛看向木明翰,這樣一看,果真覺得他與南陽公主十分的相似。
不,
確切的說,是與郭淞十分的相似。
之前怎么都沒人發(fā)現(xiàn)呢,是從未曾從這方面去想,還是不敢想?
是因為沒人知道木明翰的的身世竟然還是這么的復雜?還是因為他是丞相府的三公子?
不管如何,如今說來,他確有可能會是郭家子孫。
木明翰只是緊緊的抓著木錦婳的手,緊緊抿著唇,面容之中有著惶惑恐慌,可是更多的是不安:“三姐,我們走,我們回去——”
木錦婳微微一怔,嘆息的看著他。
如今的他,還回得去么……
南陽公主瞬間便面色發(fā)白的看著他,滿面淚水:“你是我的麟兒,一定是我的麟兒!”
她激動的看著他,看著這張稚嫩的臉,一顆心只覺得快要裂開了。
木明翰只是緊緊的抿著唇,漆黑的眼睛里清澈可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同水晶般只是看著木錦婳,固執(zhí)的道:“三姐,我們回家吧。”
回家啊……
木錦婳的眉頭愈發(fā)的緊蹙,眸色微閃,面上快速的閃過一絲什么,默然的看著他。
郭淞心疼的看著愛妻,扶著她道:“你輕點,莫嚇著孩子了,我相信麟兒會找回來的。”
他這話其實并沒立刻承認面容的人就是他的兒子,卻也沒直接否定了。
然而南陽公主這么些年來一直找尋無果,心中巨大的痛苦已經(jīng)不可言喻。
如今乍然見到木明翰身上的玉佩,加之老夫人的話,便篤定他就是自己的兒子。
她一時無法抑制,哭得肝腸寸斷,眼前的稚兒眼中那一點悲傷便被她愈發(fā)的擴大了起來。
木明翰緊緊的,緊緊的拽住木錦婳的手,唯恐她會將他拋下一樣。
眼見愛妻哭得無法自抑,幾乎不能開口說話,郭淞的心也是柔腸百結(jié)。
他突然便走前幾步,拉起木明翰的手腕,正想看個究竟。
木明翰卻仿似對方是洪水猛獸般,猛然的掙脫了他的手,越發(fā)的朝著木錦婳的身后縮去。
可是郭淞卻已經(jīng)看見了那個胎記,他不
顧木明翰的躲閃,再次抓住他的手,仔細看了一會,突然就熱淚盈眶道:“你果真是我的兒!”
所有人都吃驚,若說南陽公主認錯,那還情有可原。因為這些年來她一直四處尋找,但凡見到個年齡相仿的,都要問個清楚明白才罷休。
可是郭淞?
他素來最是冷靜沉著,每每都能將南陽公主勸慰幾句,如今竟也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這個木家四公子真的是——郭家的血脈?
只見郭淞飛快的抓住木明翰的手,撩起他的袖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來,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聲音暗啞道:“這個,就是這個,麟兒一出生手上便帶了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就在右手手腕!是,沒錯,就是麟兒!”
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看向他說的,不過指甲蓋般大小的一個胎記,若是隔得遠一些,或者是沒去留意,根本就不能瞧見,他卻可以記得清清楚楚,簡直是不可思議!
眾人看著郭淞,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南陽公主瞬間睜大了眼睛,木錦婳卻微微的皺了眉,低下頭看了看。
沒錯,木明翰白皙的手腕上是有那么一個月牙形的小胎記,這一點沒錯。
可也是因為這個胎記太小了,顏色也有些淺淡,若是不仔細辨認,怕是不容易看見。
這件事從不外傳,并沒人知道,可是郭淞卻認了出來。
木明翰明顯愈發(fā)抗拒,他小小的身子愈發(fā)的朝著木錦婳的身后躲去,拉著她的手,昂著頭看她,堅持道:“三姐,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她的眉愈發(fā)的緊蹙了起來,看著他眼中的乞求與害怕,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什么,看著郭淞,終究道:“這胎記也可作假,興許真是認錯了呢……”
“不,這絕不可能,作假,也絕對不會認錯!”
郭淞的聲音中的哽音愈發(fā)重了起來,堂堂七尺男兒,竟也當著眾人的面滾下了淚水:“這樣的胎記如何都做不了假,再說,這玉佩也不是普通之物。因為那是麟兒出生時,陛下親賜的物件,世間只此一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