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日子又趨於平淡,不過十日之後,潘鳳就來到郭北縣,求見楊不歸。
“陛下,城池已經修建完善!”
院落之內,潘鳳躬身稟告道。
“既然如此,就先取了郭北縣吧!”
楊不歸沒有意外,點點頭,沉聲下令道。
他遲早要與大離昧王朝碰撞,既然城池已然興建好,也不願意再耽擱時間了。
而這郭北縣就是他侵入這方世界的第一步。
……
“縣令大人,我郭北縣外圍出現了大量軍隊,初步查探,不下於五萬。”
“什麼?”
陳齊禮心中一驚,他們這一縣之地,加上週圍各個村落,人口也不過十萬餘人。
整個郭北縣,定居的人也沒有超過五萬人,其中常駐縣兵纔不過三千。
“可看清是那裡來的軍隊。”
縣丞於士方也是一陣疑惑:“是一個名爲大夏的勢力。”
“夏朝?爲何我聞所未聞。”
陳齊禮眉頭微皺。
他可沒聽說有什麼大夏王王朝。
與他們大離接壤的兩個國家,一個是大陳,一個是大梁,而他郭北縣又在大離正中,斷然不可能被人其他國家入侵。
也就是說,這股神秘的大夏王朝應該是叛軍。
“縣令大人,敵軍已經兵臨城下了,我等該如何是好。”
他旁邊,師爺呂天華面色蒼白,不停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立刻上報朝廷,召集縣內青壯,組成民兵,隨我一同抵禦外敵……”
陳齊禮冷冽下令道。
“大人,在下觀之,那叛軍都是精兵強將,我等可萬萬不是對手……”
丁士方看了陳齊禮一眼,小心翼翼開口道。
“怎麼?你想要本官棄城而逃嗎?”
陳齊禮同樣回頭,冷冽的目光落在丁士方身上,滔天殺氣瀰漫。
如今大離雖然日薄西山,可他們身爲朝廷命官,自然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又豈能不戰而降。
“大人,小人……小人只是擔心大人的安危”
“不必了。”
陳齊禮搖搖頭,對左右兩位縣兵吩咐道:“把縣丞大人押下,好生看管,待此事過後,我自會奏明朝廷。”
……
而在郭北縣外圍,潘鳳靜靜矗立,目光漠然,手中大斧筆直朝天,寒光閃閃。
在他身後,數萬大軍筆直而立,一個個披盔戴甲,神色漠然,臉上不帶一絲情緒,腰間大刀早已出鞘,高舉向天。
無形的煞氣沖霄而起,驅散了籠罩在郭北縣上空的白雲,整片天地瞬間變得一片血紅。
而在他對面,郭北縣城門早已閉合,一名名身披簡陋甲冑的士卒各個面色肅然,死死盯著下首大夏大軍。
而在他們面前,更有一架架城弩靜靜盤踞,如一頭頭猙獰巨獸,閃爍鋒芒。
城高不過三四丈,這也是潘鳳見到過最簡陋的城池,儘管如此,可上面卻也閃爍鐵灰之色,明顯澆鑄了鐵水。
對這方世界的普通軍隊而言,這城池防禦力大增,尋常武器都難以刺入,但對大夏而言,卻遠遠不夠看。
“哪位是郭北縣令,吾乃大夏虎賁將軍潘鳳,還不趕緊出城投降!”
潘鳳拍馬上前一步,眸綻冷光,手中大斧煞氣瀰漫,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城牆之上,陳齊禮望著下首軍容齊整,蘊含滔天煞氣的夏軍,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這真的是叛軍嗎?”
如此恐怖的大軍,他活了三四五十年,還從未見過。
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滔天煞氣顯露,不需要任何喊殺聲,撲面而來的殺氣,就讓人膽戰心驚。
陳齊禮眉頭皺起,身後一衆甲士同樣忍不住面色劇烈變化,氣勢低落到了冰點。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我就是郭北縣令陳齊禮,此乃我大離王朝郭北縣,你大夏莫非想要與我大離開戰嗎?”
眼下,即使是他,心中也生出一股絕望來,面對如此恐怖的大軍,他身後的縣兵氣勢已經低落到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
“開戰?”
潘鳳咀嚼著這幾個字,冷笑一聲:“立刻下馬受降,我或可饒你一命。”
“縣令大人,不如由老道出馬,斬了那尊夏將吧。”
在他旁邊,一個道士望著潘鳳,眸中殺氣綻放。
那道人一身邋遢,披頭散髮,看不清具體容貌。
他耷拉著眼皮,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無,若不是身上的道袍極爲華麗,著實與乞丐無二。
“道長若是能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齊禮聞言,心中頓時大喜,對於這位居住在他郭北縣的高人,他可是信心十足。
自這位錢道長來到他郭北縣後,他可是沒少目睹這位道長斬妖除魔,乃是真正的神仙中人,對付一個凡人將領,還不是易如反掌。
老道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自城牆之上跳了下去。
他的動作很快,落地之時卻很輕,好似落葉飄忽而下,半點塵埃也沒有蕩起。
迎來了上首諸多縣兵的一陣叫好聲,就連陳齊禮也目光灼灼,對老道也多了幾分信心。
“哪裡來的叛賊,居然敢來我郭北縣放肆,你們若是現在離開,貧道可既往不咎。”
他神色淡然,背上長劍輕鳴一聲,陡然出鞘,懸在他面前,滴溜溜旋轉不止。
“不自量力!”
潘鳳望著那老道一臉不屑,他一眼就看出,那老道不過是煉氣化神的修爲,雖然在此方世界算得上是一個小高手了,可對他而言卻遠遠不夠看。
“冥頑不靈!”
老道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一手掐弄法訣,一手對著面前懸浮的長劍輕輕一點。
鏘!
長劍之上,陡然青氣大盛,以超越音爆的速度,劃破虛空,向著大軍最前方的潘鳳而來。
潘鳳見那老道居然敢對他出手,心裡雖然一片平靜,可面上卻佯裝大怒,催馬上前。
手中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大斧陡然呼嘯著劃過長空,撕裂出劇烈的氣流,自上而下,劈向那斬來的長劍。
叮!
長劍登時粉碎,化爲無數細小的鐵片自四面八方爆射而出。
轟!
那大斧餘勢不減,當空發過,在空中拉出一道細長的黑線,一閃而過,正劈在那面色驚恐的老道頭頂!
撕啦!
揮灑的鮮血揚起數丈之高,染紅大片土地!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那一副高人打扮的老道,就直接被潘鳳劈成兩半。
潘鳳面色不變,黑色的甲冑之上,絲絲鮮血好似滾珠一般滴落而下,他拍馬走至城牆下方,眼中殺意滾滾,掃視過目瞪口呆的陳齊禮與他身後驚慌失措的縣兵,再次暴喝一聲:“還不趕緊出城投降!”
而在他身後的數萬大夏大軍,見到這一幕,更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好似已經習以爲常了,看的陳齊禮心驚不已。
“縣令大人,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放箭!放箭!”
陳齊禮卻沒有理會呂天華,望著下首,如神似魔的潘鳳,大喝一聲。
咻咻咻~
一支支箭矢懸空,好似雨水一般滴落,頃刻之間,已然將潘鳳在內的一小部分夏軍所籠罩。
“殺!”
潘鳳大喝一聲,他身後的數萬大軍齊齊而動。
而他本人則一馬當先,直衝向郭北縣城門。
轟隆隆!!
在陳齊禮與呂天華以及城牆之上數百名縣兵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高約三丈,重達萬斤的城門,直接被潘鳳一斧斬破,轟然倒塌!
這還是人嗎?
諸多縣兵面面相覷,渾身都在顫抖,額頭冷汗不停的滴落,緊張的看著前方。
但根本就不給他們絲毫震驚的機會,潘鳳手中大斧已然揚起,渾身血氣猛然爆發,冰冷的血霧瀰漫虛空,煞氣沖天,一斧橫斬!
璀璨的斧芒閃耀,好似一輪清冷的血月,帶著無匹的殺機,橫擋在他前面的數百名縣兵,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直接被攔腰斬成兩截。
而在城牆之上,無數縣兵還是滿臉愕然與茫然,看著漫天血雨,破爛屍身跌落,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因爲那夏軍已然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一名名體魄驚人,只是兩個跨步,已然登上城牆。
一柄柄長刀翻轉,一一道道璀璨的刀芒迸發,橫掠數米,瞬息間,便是上百道身影橫飛。
林丁一跳上城牆,魁梧的身軀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面容無法避免的,露出一抹驚容!
可怕!
怎麼會有可怕的軍隊,這裡面隨便一位普通小兵想殺他,都易如反掌。
潘鳳冷目掃視四方,看著還在源源不斷涌過來的縣兵,手中大斧再次揚起。
轟!
道道斧芒激射,每一道都帶走數百名乃至上千名縣兵。
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有上萬民縣兵隕落,剩下的縣兵相互對視一眼,同時丟下手中兵刃,四散而逃。
而城牆之上,陳齊禮雙目血紅,一臉不可置信。
在他視線之中,到處都是屍體,都是他郭北縣縣兵的屍體,一個個屍骨碎裂,一具具殘屍不甘的瞪大了雙眼。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耳邊,陡然響起一道冷喝之聲,下一刻,陳齊禮就覺得自己高高飛了起來,而在下首,他那具屍身也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