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押送糧草,突然出現一支夏軍襲擊了我們,我大河國軍隊損傷慘重,老師這纔派我前來求援。”
女子一臉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支夏軍乃是她從未見過的精銳,僅僅只是一個碰面,她們大軍就毫無抵抗之力,還是幾位墨池苑的師姐們拼命護持,才撕開一條口子,讓她逃出去求援。
“大夏王朝,還有另一隻大軍。”
熊初墨心頭沉凝,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大夏自出兵之時,他就已經派出無數斥候,自認爲對夏軍的行蹤瞭如指掌,沒想到他們後方居然還有一支夏軍。
“是了,眼前大軍一直以投石車攻擊,而不大舉進攻,其目的恐怕就是爲了拖延我軍,爲後方的夏軍爭取時間。”
熊初墨念隨心轉,瞬間恍然大悟。
他不敢再有任何猶豫,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名英武戰將,立即下令:“何文興,你率領三十萬大軍,前去救援!”
“末將領命!”
那名戰將行禮,隨後大步離去,開始集合大軍。
熊初墨點點頭,隨即就不再關注了,他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正面擊潰這支來犯的夏軍。
畢竟這一年來,隨著對大夏的瞭解,他不敢有半分輕視。
既然這支夏軍想拖延住他,那他就不能讓他們如意。
只要他能正面擊潰這支夏軍,到時候調轉槍頭,後方那支夏軍自然不足爲慮
他冷冷的站在虛空,目光看向對面。
“掌教……”
很快柳白、曲妮,七念、等一衆聯軍代表悉數到場。
熊初墨也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大夏投石車的威力諸位應該都看到了吧,你認爲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掌教大人,大夏投石車不僅射程遠,威力大,而且還極爲精準,若任由他們這麼下去,我們大軍還沒衝鋒到他們面前,恐怕就要損失殆盡了。”
曲妮一張老臉陰沉下來,在她視線之中,遠處炮火連天,無數聯軍士卒的慘叫聲響徹不停。
“我認爲我們應該立刻挑選一支精銳部隊,由一位強者帶領,毀去大夏投石車。”
他下首,手持木棍的七念上前一步,沉聲道。
熊初墨環視四周一眼,一臉贊同:“不錯,我正有此意,不過我們又該派誰前往呢?”
在場衆人盡皆沉默下來,投石車的威力他們都看在眼裡,大夏又怎麼會沒有防備,率兵前去毀掉投石車,可謂危險至極。
“諸位,如今我們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夏其野心勃勃,若是我們這次不能聯手把他擊破,到時候,恐怕會被大夏逐個擊破。”
沒人迴應,所有人都閉目養神,一個個老神在在,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熊初墨心頭一抽,把目光落在下首一個身穿破舊灰袍的老嫗身上。
“曲妮大師,若是你願意出馬,此事無論能否成功,我西陵都會讓出三城之地,供給你白塔寺。。”
曲妮面色一陣遊移不定,熊初墨的條件可是極爲豐厚,可一想到其中的風險,他就一陣心驚膽戰。
良久,曲妮才咬牙道:“好,此事老身會親自前往。”
……
隆隆!
岷山腳下,何文興領頭,目光冰冷,手持一桿長槍,背後三十萬西陵大軍緊隨,浩浩蕩蕩,如一條長河,向著岷山後方,席捲而去!
“到底是哪來的一支敵軍,居然困住了你們大河國?”
何文興眸光冰冷,一臉奇怪的開口道。
大河國雖然不被他放在眼裡,可其聖地墨池苑可都是修行者,那位王書聖更是知命境的存在,即使不敵,想要殺出重圍,應該也不是什麼易事。
“他們是大夏王朝一支大軍,爲一個丁春秋將領統率。”
那名女弟子一臉恐懼開口道:“將軍,儘管大夏只有十萬大軍,可絕對是大夏最精銳部隊,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大軍。”
“我看你們真是被嚇破膽了。”
何文興一臉不屑開口道,他率領的可是西陵精銳士卒,別說是十萬敵軍了,就是數倍於他們的敵軍,也不會被他放在眼裡。
踏踏踏~
大軍緩緩行進,不到一盞茶的功法,就已經到了大河國大軍所駐紮的地方。
何文興皺皺眉頭,看著數百米外。
那裡一直大軍矗立,一個個身軀挺立,煞氣滔天,其上空一片烏雲籠罩。
而在他們面前,到處都是屍體橫陳,整片大地都被染的一片血紅。
“看來大河國已經被大夏擊敗了。”
何文興遙遙相望著丁春秋,目光森冷。
“停!”
他大手一揮,爆喝道。
三十萬大軍立即停下,與這丁春秋大軍遙遙相對。
令他疑惑的,這好似是兩支大軍合併在一起。
最前方的五萬大軍,一個個身穿黑色甲冑,腰配青銅長劍,手持青銅長戈。
而後面那羣士卒,是雖然同樣黑甲長槍,可氣勢卻弱了不知一籌。
這正是楊不歸新召喚而出的五萬大秦悍卒。
邁入這方世界,除了修建荒城,他動用了主世界不小的力量,其他無論是攻伐草原,還是鳩摩智率領的主力部隊,都沒有大夏主世界力量。
此次面對西陵諸國的聯盟,爲保萬無一失,楊不歸這纔不得不召喚出五萬名大夏悍卒。
隨著他修爲的提升,召喚而出的大夏悍卒自然也同樣水漲船高。
每一名最低都是煉血三重天以上的武者,不下於這方世界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正前方,丁春秋望著已經支援而來的西陵士卒,沒有任何表情,在他身後,五萬名大秦悍卒眼神狂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
“殺!”
他長劍向著前方一指,頓時,五萬名大秦悍卒動了。
五萬把長戈豎起,好似要刺破蒼穹一般,一片烏雲在上面翻滾不止,裡面隱隱有不知名的獸吼之聲傳出,
隨著他們行動,那片烏雲也緩緩而來,遮蔽了天空,使得原本晴朗的天空爲之一黯。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與子同澤!”
蒼涼而古老的戰歌響徹天地,五萬名大秦悍卒手持長戈,仿若洶涌而來的洪流。
“好恐怖的軍隊!”
何文興麪皮狂抖不已,聲嘶力竭大喊道:“列陣,殺!”
若是通常時候,遇到這樣一支恐怖的軍隊,他想都不會想,立刻就會下令撤軍。
現在明知不敵,他也硬著頭皮發起了衝鋒,不是爲了大河國陣亡的將士報仇,而是爲了奪回聯軍糧草。
轟隆隆!
僅僅一個碰撞,上萬名西陵士卒就頭顱沖天,殘軀瞬間橫飛!
血液飛濺,匯聚成河!
濃郁到了極點的煞氣瀰漫八方,將方圓數百丈內的一切都遮蓋了。
大秦悍卒渾身冒著滾滾血煞,青銅長戈舞動的密不透風,滔天氣血迸發,將一名名西陵士卒撕裂!
勢不可擋!
僅僅片刻,何文興衝殺過去的三十萬大軍就十步足一了。
而在背後,還打算衝鋒的荒人戰士,一個個心裡都有些發冷,這就是大夏的嫡系精銳嗎?
強大到讓人驚悚!
五萬荒人戰士心中火熱至極,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大夏悍卒之威!
“殺!”
士氣暴漲,五萬大軍就如一片浪潮,狠狠的向著士氣跌落的西陵士卒衝去。
到處都是血水飛濺!
到處都是屍體橫陳!
“死來!”
何文興心中大怒,糧草乃是重中之重,他可是知道熊初墨的脾性。
若是知道他大敗而歸,他的下場也比戰死沙場強不了多少。
一聲暴喝過,何文興一馬當先,找準丁春秋的位置,撕裂重重空間,瞬息而已,就已經出現在丁春秋上方,手中長刀猛然斬下!
呼!
刀光凜冽,鋒芒璀璨!
丁春秋端坐馬背,輕輕搖著手中羽扇,在長刀快要落在他頭頂之時,手中羽扇猛然擡起。
轟!
氣浪排空,地面好似無數土龍在翻滾、肆虐,一顆顆石塊、草木凌空飛起,隨後爆碎!
兩人一擊,看起來勢均力敵!
但何文興面色卻陡然凝重起來,這一擊,他乃是含怒出手,一身實力盡皆發揮。
可丁春秋看起來漫不經心,似乎隨手一擊,就擋住了他全力一擊。
“不自量力!”
丁春秋冷冷說道,雙眸之中寒流拂過,身軀踏空,瞬間站在頭頂虛空,冷冷看著何文興。
“大言不慚!”
儘管心中極爲凝重,可何文興卻也不能弱了氣勢,只能期盼自己能斬殺可這位夏將。
至下下方大戰,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西陵士卒的戰力,他很清楚,雖然乃是西陵的精銳部隊,可斷然不會是這支夏軍的對手。
如今,他只有快速斬殺可眼前這位夏將,主將一死,夏軍士氣必然大跌,到時候他再統率大軍,也許還能戰而勝之。
呼呼~
他胸膛劇烈起伏,回納八方元氣,長刀斬出,一道藍色的刀氣於虛空之中凝聚成型,宛如彗星襲向滿月,散發著無比的鋒銳,斬向丁春秋。
丁春秋神色不變,被藍色長袍包裹的身軀不斷震盪開來,震盪的同時,他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被他蠻橫的擠壓開來。
蕩起層層漣漪,伴隨著一陣刺破空氣的嘶鳴聲,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