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虛空之中氣流滾動,許褚眸中兇光如有實質,噴吐出兩柄長槍。
感受到身後洶涌而來的力量,王成昆不得不迴轉身體,揮槍格擋。
砰!
氣流呼嘯,兩人周邊大地瞬間龜裂,一棵棵大樹被恐怖的力量席捲的倒栽起來,無數泥土沙石飛揚,淹沒了兩人周邊。
恐怖的巨力震的王成昆雙臂一麻,雙手一顫,緊握的長槍都差點脫手而出,一口鮮血涌到嗓子眼前,又被他硬生生嚥了下去。
儘管他一臉狼狽,不過也藉著這股恐怖的力量,爆射出去,拉長了他與許褚之間的距離。
眨眼間,就化爲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許褚眸光冰冷,黝黑的臉頰上沒有任何表情,望了一眼節節敗退的王家士卒,腳下一踏,撕裂重重空間,追了出去。
而在下首,正在拼殺的兩支大軍反應各不相同,大夏士卒滿臉狂熱,士氣暴漲。
“殺!”
“殺啊!”
一聲聲暴喝聲不斷響起,一道道血煞之氣激盪,每一名大夏士卒都發揮出自身百分百的力量。
而與之相反,王家鐵衛軍則士氣大跌,一軍主將,不戰而逃,讓無數鏖戰的王家士卒一愣。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活下來,而不戰而逃乃是兵家大忌,最傷士氣。
若是主將勇猛無畏,他們自當陪他戰死沙場,可若是不戰而逃,這支大軍就陷入了羣龍無首的狀態,沒人主持,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無數鐵衛軍神情呆滯,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有些士卒直到刀劍砍殺過來,才反應過來
“跑啊!”
戰場之上,不知誰大喊一句,一衆鐵衛軍好似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就逃。
“殺,一個都不放過!”
本來陳慶之還打算俘虜一部分人,把他們轉化爲自己的士卒,畢竟這些王家士卒個體實力都強於大夏軍隊。
不過王家連同妖族,齊齊對大夏出手,不僅楊不歸忍不了,就連他麾下幾尊將領也不能忍,所以,此次當以斬敵爲先,不留一個活口。
轟!
五十萬大軍來回衝殺,隨即,齊齊向著潰逃的王家士卒追去,頭頂之上,那隻帝江神獸也隨之而動。
一隻巨腳裹挾雷霆之勢,向著鐵衛軍所在之地落下。
轟!
無比恐怖的壓力鎮落,大地瞬間沉陷,裂縫遍佈,諸多還在奔逃的王家士卒,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便被巨腳淹沒。
這尊軍魄吸收無盡煞氣,體型更是膨脹了數倍不止,擡首望去,就見帝江神獸立於虛空之中,碩大的體型蠻橫的排擠著一切,佔據了大半個天空。
一腳落下,就好似一座神山砸下,哪怕其沒有動用任何力量,也不是這些還未邁過凡人四境的鐵衛軍所能抵擋的。
轟!
大地轟鳴,滔天巨響震盪,仿若發生了大地震,無數古木被震飛,於虛空中四分五裂!
一隻頂天立地的巨柱橫臥戰場之上,其上濃郁的煞氣如有實質,好似黑霧一般在巨足上纏繞。
在他下面,一個巨大的深坑浮現,周圍盡是鮮血,不知有多少王家士卒在這一腳之下被碾成肉泥。
轟轟轟~
大地劇烈震動,煙塵沖霄,一道道恐怖的裂縫急速蔓延,一些還在奔跑的王家士卒在一臉恐懼之中被席捲進裂縫之中。
無數王家士卒一呆,似乎忘記了逃跑,就是大夏士卒也心頭震撼,一臉不可置信。
軍魄他們自然見過不少,軍魄,乃是一位將領將魂的顯化,可這麼恐怖的軍魄他們還從未見過。
但很快,他們就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血煞煙雲翻涌,滿臉冷漠,手中長刀橫斬、長槍衝刺。
氣血之力激盪而出,恐怖的內力自長劍之上蔓延。
一名名王家士卒屍體橫飛,身軀斷裂,鮮血飛濺!
踏踏踏~
戰馬踏地,如同一道道雷聲震耳,剩餘二十萬鐵騎好似一道鋼鐵洪流掠過。
無匹鋒芒沖霄,放眼望去,好似一團血霧衝擊而來,不僅僅是馬背上的士卒,就連他們跨下的戰馬都雙眼發紅。
血光灑落,整片天穹都被遮蓋,到處都是屍體橫陳,宛如地獄。
王家鐵衛軍在一臉駭然中,幾乎沒有絲毫抵抗之力,摧枯拉朽之際,就已被踐踏而過。
整個戰場,徹底成了一面倒的局勢。
至於雙方主將,早已一前一後,奔逃到戰場之外了。
呼呼~
羣山之中,氣流呼嘯,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橫擋在他們面前的無論是大樹,還是巨石,統統都被他們撞碎。
“許褚!”
王成昆臉色難看至極,猛然轉過身來。
這一停下,王成昆身子一個踉蹌,只覺得手腳都在顫抖,胸腹之中更是傳來陣陣劇痛。
士可殺不可辱!
許褚速度可比他快多了,卻始終跟在他十步之外,好似在享受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本就身負重傷,這麼長時間的奔襲下來,已經快要到了極限了,到時候恐怕許褚不出手,他也會流血而亡。
“怎麼,不跑了?”
許褚亦在距離王成昆十步之遠處的距離停了下來,面上多了一分莫名神色,饒有興致開口道。
“死!”
王成昆卻沒有什麼廢話,長槍爆抽空氣,直指許褚而去。
許褚冷笑不止,甚至連背後的巨錘都沒動用,倏忽間踏步,直接迎上。
轟!
山林之中,土石激盪如龍,無數大樹更是被兩人碰撞之力攔腰斬斷。
砰!
剛剛碰撞,王成昆就以他奔襲的數倍速度倒飛出去,接連砸倒幾棵大樹。
最後,才一臉狼狽的站起身來,胸前衣衫盡皆被鮮血澆透,面色蒼白如紙。
他望著並沒有立刻出手的許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拱拱手道:“許將軍果然修爲不凡,可是想要棄暗投明,投靠於我王家。”
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到許褚爲什麼不立刻殺了他。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遠非許褚的對手,可他們兩人糾纏了這麼長時間,許褚處處留手,恐怕也是別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