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訾抵達HK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凌裡五點,東方天際開始泛起了魚肚白。
柴訾剛下飛機,就開始刷新大嶼山的消息,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原來是一名大毒梟在警方追捕的過程中,潛入了大嶼山,這才引發了國際刑警對大嶼山的圍捕。
毒犯與警察進行了激烈槍戰之後,駕駛飛艇朝著公海方向逃逸,大嶼山上的國際刑警已經撤離。
驚聞這個消息,柴訾的心情喜憂參半。
喜的是警察並非抓捕秦鶯,憂的是這一次大嶼山地毯式追捕過程之中,秦鶯是否被暴露,她現在還安全嗎?
柴訾決定先回深城,駕駛快艇進入大嶼山尋找秦鶯的消息,如果直接從維多利亞港包艘漁船登島,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坐在回深城的遊輪上,柴訾的內心卻有一種難以抑制的焦慮,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秦鶯的生死對他來說如此的重要,他竟然會爲了這個曾經設計想要毒殺的女孩兒牽腸掛肚。
回到深城海上世界的時候,已經天亮。
柴訾徑直登上了他的私家遊艇,將行李扔在船艙之中,駕駛遊艇朝著大嶼山方向急馳而去。
爲了安全起見,柴訾沒有貿然登島,而是饒著大嶼山行駛了一圈,觀察了四周海面的動靜,確認所有的警察已經撤離之後,這才朝著姚氏兄弟的私家漁場開去。
秦鶯昨天已經撤離在島上一處溶洞之中,她已經發現了柴訾的遊艇,這才從茂密的叢林裡鑽了出來,藏匿在私家別墅不遠處的樹林裡,偷偷觀察遊艇的動靜。
柴訾從遊艇中走了出來,登上了舢板,縱身一躍落在了沙灘上。
確認來人是柴訾無疑之後,秦鶯這才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朝著柴訾直奔而去。
看見突然從樹林裡竄出來的秦鶯,雖然這丫頭已經易容爲一個漁婦,柴訾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伸手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傻丫頭,你快要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秦鶯這兩天擔驚受怕,昨晚一夜棲息在又悶又熱滿是毒蛇和蚊蟲的溶洞之中,差點快要崩潰了,見到柴訾,突然眼眶一熱,伏在他懷裡嚶嚶哭了起來。
輕輕拭去秦鶯臉上的淚痕,看著她修長的手腕上全是蚊子叮咬的紅包,柴訾心疼不已。
“先上游艇吧,此地不宜久留。”柴訾顧不得和秦鶯閒話,他必須帶著秦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昨天饒幸脫險,不代表警察不再殺個回馬槍,更何況此處已經成爲了媒體記者爭相報道的焦點,秦鶯留在這裡只會兇多吉少。
秦鶯一週前被柴訾留在這處孤島之上,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已經令她快要抓狂,加上昨天又鬧了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現在仍然心有餘悸,她也想盡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登上了遊艇,柴訾示意秦鶯先去衝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將身上被蚊蟲叮咬的部位消毒處理,免得過敏。
“我沒那麼矯情,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秦鶯小聲應了一句,不過她身上的氣味真的很難聞,這才乖乖就範,進去船艙衝了個熱水澡。
柴訾駕駛遊艇在海上游了一圈,他心裡也沒有想好到底該將她安置在哪裡,直到秦鶯換了一件填下淨的衣服,收拾清爽之後,他纔將遊艇停泊在公海之上。
“你昨天是怎麼逃險的?”柴訾拋好錨之後,穩固了遊艇,這才坐在秦鶯身邊,好奇的問道。
“昨天我發現有艘快艇靠近大嶼山,船上的人都配有槍支,原以爲是警察,於是從地下室出來,藏到了後山的一處溶洞之中。”
秦鶯在秦家班接受訓練的時候,野外生存的技能點可是滿分,她明白地下室雖然舒適,但是一旦有人登島,很容易被甕中捉鱉,還是溶洞更加安全。
上次柴訾離開之後,她就將整個大嶼山偵察了一遍,發現了一處非常隱秘的溶洞,幾十年都無人涉足,雖然毒蟲很多,卻是極安全的藏身之所,爲了以防萬一,她提前在溶洞裡備好了淡水和食物,沒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那些警察上來沒有搜山?”
“搜了,不過毒犯們沒有輕功,根本進不了溶洞,更別提警察了,所以只是有驚無險,我還以爲你再也不管我了,任我在島上自生自滅了呢。”秦鶯望著柴訾,略顯幽怨的說道。
“那怎麼可能,你可是我的女人,怎麼可能棄你不顧呢,只是最近太忙,分身乏術罷了。”柴訾目光極至溫柔的望著秦鶯,他喜歡這個倔強又重情重義的丫頭,怎麼捨得讓她死呢。
“你還是送我去東南亞吧,再呆下去我怕自己會瘋掉。”秦鶯望著公海上面往來的漁船,她不想拖累柴訾,更不想被警察抓住。
“我想送你去米國,從此隱姓埋名重新生活怎麼樣?”柴訾決定啓用陸子濤的方法,帶著秦鶯去米國,不再讓她過這種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涯。
“不行!我要手刃殺我師父的兇手。”秦鶯果斷的搖了搖頭,她想到秦家班滿門慘死東南亞,那血海深仇不報誓不爲人。
“現在殺你師父的兇手是誰你知道嗎?他藏身何處你又知道嗎?你一旦進入東南亞,分分鐘被人用狙擊槍轟成馬蜂窩,更何況害死你師父的人是秦家,他們正逍遙著呢,你卻連小命都搭上了,值當嗎?”柴訾不想讓她隻身去東南亞犯險,好不容易度過此劫,他得燒高香還神謝恩,怎麼可能讓這個莽撞的丫頭再去送死呢。
“米國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嗎?東南亞都去不了,更何況大洋彼岸的米國。”秦鶯冷哼一聲,她明白柴訾的心意,可那是幻想,她已經過了幻想的年紀。
“這事交給我,明天我把所有的準備做好了,送你從HK離開。”柴訾心裡淡定,他想起了黃律師。
“你真有把握?”
“那當然,我是誰呀!”柴訾伸手將秦鶯的手捏在掌心,颳了一下她的瓊鼻。
秦鶯一怔,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柴訾握得更緊,她徒勞掙扎了兩下之後,最後選擇了放棄,心裡莫名一暖,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