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木然，孫立心情很不好，對于有人敢動木然，孫立暴躁的想要怒炸。也沒心情和方子安玩耍，手指一彈，是幾道金色絲芒咻咻而出，力量規則作用之下，方子安眼中涌出一片驚恐之色，因為他發現，在金色絲芒所形成的牢籠之中，他竟然動彈不得！
孫立上前，沒好氣的一拳將他打昏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安悠悠醒來，眨了眨眼睛，看到那個明明是賢人境第四重，卻強大的變態的家伙正在一堆瓶瓶罐罐之中調試這什么東西，一旁的巨石上，還擺放著各種材料。
方子安猛然想到修真界一些可怕的傳說，登時毛骨悚然！
這里是鬼戎，是魔修的天下。用活人修士做個試驗什么的，那也是稀疏平常。
孫立感覺到他醒過來，一轉身看過來。
方子安：“不要……”
“咚！”又是一拳，方子安喊了一半再次昏了過去。
……
第二回方子安還沒徹底醒來，眼前還是一片灰暗的時候，就已經有一拳破空飛來，還沒到肉，方子安已經一聲驚呼，腦袋一歪，自己昏了過去。
孫立收回拳頭：“好識趣。”
……
第三次，方子安迷迷糊糊的蘇醒過來，辨識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那噩夢一般的拳頭飛來，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周圍，自己在一個干燥的山洞之中。山洞內還有火焰的痕跡，想必是處理過的。
打昏他的那人就坐在斜前方不遠處，而他身邊的巨石上，隨意丟著一塊獸皮。獸皮上坑坑洼洼，凸凹不平，表面上嵌著一枚種子一樣的東西，有一道道淡綠色的陣法刻線。從種子之中延伸出來，密密麻麻，刺進了獸皮之中。
方子安也是修真世家出身。看到那東西，雖然極度讓人不舒服，但還是一聲驚呼：“靈紋陣裝！”
孫立站起來。拿過那枚靈紋陣裝：“不錯，靈紋陣裝，還是我專門為你設計制作的。”
要是正常情況下，聽到一位靈構師說出這種話，方子安必定喜出望外。但是此時，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場面，再看看那已經被改造的好像怪蟲一樣的種子，脊背一陣惡寒：“這、這東西，到底有什么效果？”
他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人面色平靜。卻極度危險！說話也不由得有些上下牙打架。
孫立將那枚靈紋陣裝攤在手掌上，一把將他拎起來：“給你裝上，你不就知道了！”
“不要——”方子安一聲驚呼，孫立已經一把撕開他的袖子，狠狠地將那枚靈紋陣裝貼在了他的胳膊上。
沒有任何輔助手段。強行加裝靈紋陣裝的痛苦遠超常人的想想，一陣白霧嗤的一聲騰起，就像是一塊烙鐵狠狠地按在了方子安的胳膊上，卻比烙鐵痛苦十倍。
“啊——”方子安一聲慘叫，孫立手指一彈，一道靈能封印落下。方子安再也不能出聲，疼的他渾身繃緊，青筋暴起！
而這枚靈紋陣裝很是奇異，加裝在方子安身上之后，一枚枚陣樁刺進他的血肉，竟然開始吸血！
紅色的鮮血順著那些極為細微的陣法刻線匯聚到了靈紋陣裝上，那枚種子飽飲了鮮血之后，竟然開始發芽生長！
而且詭異的是，種子不是向外生長，而是順著那些輸送鮮血過來的陣法刻線，向方子安體內生長！
血管、經脈，乃至骨髓，都成了這詭異植物的生長通道，孫立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眼中不帶絲毫感情。方子安凄慘無比，很快整個人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種子才算完全長成，方子安體內主要的靜脈血管骨骼之中，都已經被這種植物占據。
而靈紋陣裝之上，原本種子的位置，則化作了一枚詭異的血瞳！
方子安已經疼得昏過去又醒過來，再昏過去再醒過來，反復好幾次，此時身下的地面全部被汗水濕透，整個人皮膚也皺了起來。
孫立把軟綿綿的方子安提了起來，喂給他一粒靈丹，然后再丟下，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坐下來，繼續安靜的等候著。
約莫大半個時辰，靈丹的藥效化開，方子安終于恢復了一些活力，他來不及擦汗，就喘息著問道：“這、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孫立坐在石頭上，沒有回答，只是淡然地看著他，一瞬不瞬。
方子安的冷汗唰唰的又往外冒。
經歷了之前的種種，孫立的目光無疑就是酷刑。那顆種子和現在的血瞳，再加上體內那已經扎根的“植物”，位置的恐懼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讓方子安瞬間崩潰！
他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求求你了，告訴我吧，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能制作一枚靈紋陣裝？那東西長進了我的身體內，到底是什么？鬼戎草原上無數殘忍的魔修，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有這種手段，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快告訴我吧，就算是死也讓我四個明白吧，求你了，嗚嗚嗚……”
他翻身起來不斷給孫立磕頭，一邊哭一邊說，說到最后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只剩哭泣。
孫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是生是死，在你一念之間。”
他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去。
話說了一半，方子安更加難過，連忙站起來想要追上去，是幾道金色絲芒落下，將他牢牢禁錮。
“求你全都告訴我吧，我選擇活！我選擇活！你要我干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不管他如何嚎叫，孫立也就堅定不移的走了出去。身后方子安傳來絕望如同殘狼的嚎叫聲……
孫立道了洞外，天空還是一片黑暗，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朝西北方向望去。
千里之外，就是曲陽山。
曲陽山實際上只是孫立所在的這座巨大山脈的支脈。這座山脈名叫“烏摩”，乃是整個鬼戎草原的第三大山脈，山峰高大，山谷幽深，處出險惡。
他隨手封了洞口，里面方子安的慘叫聲不再煩擾他，他在洞口靜靜的坐了一夜。
他現在做的事情的確很殘忍，用恐懼折磨著一名修士。但是孫立不后悔，他或許很寬大和善，遇上丁一山也會幫上一把。但是有人敢威脅到他在意的人，孫立出手也會絕不容情，哪怕是再殘忍十倍，他下手也絕不后悔。
清晨的時候，孫立把洞口禁制打開，讓陽光照耀進去。
他逆著陽光一步一步走進去，方子安已經徹底癱在地上，大小便失禁，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
孫立和陽光一起進來，終于勾起了他最后的一絲希望，他搖搖晃晃起來，嘴唇顫抖，卻難以說出一句話來。
孫立淡淡那道：“想清楚了嗎？”
“清、清楚了，我、我要活……”
孫立一點頭：“那就乖乖聽話。”
方子安點頭、再點頭、用力點頭，生怕孫立不肯相信他。
“你選擇活，我就可以讓你好好活下去。”
孫立重新在之前的石頭上坐下來，以法術招來一道洪流把山洞和方子安一起沖洗干凈。
“我送給你的靈紋陣裝，絕不是一般的貨色，這可是第三、級的靈紋陣裝，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閻羅眼。只要你乖乖聽話，這枚靈紋陣裝，甚至可以發揮出四級的力量！”
能活下去，方子安已經非常欣喜了，哪里還在乎這些？他只是連連點頭。
孫立哼一聲：“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也罷。”
他手指一彈，隔空啟動了方子安的閻羅眼。
靈紋陣裝將周圍數千丈范圍內的天地靈氣瞬間抽攝一空，全部注入血瞳之中，轉化為可以直接使用的靈力。而這些靈力龐大無比，方子安本以為又將是一次痛苦，那些靈力肯定會撐得自己的經脈幾要炸裂。
但是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生長在他的經脈之中的植物，傳送靈力的能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輕輕松松，就已經將靈力輸送到了他的全身！
而血管之中的植物，也進一步增大了血液的輸送量，當靈紋陣裝啟動，方子安感覺到自己不光擁有了強大的靈能，連帶著身體的強悍程度也驟然增加了一倍。
而另外一方，出身修真世家的他更是清楚的認識到，這枚靈紋陣裝對于天地靈氣有著恐怖的吸納速度，配合那些體內的植物網絡，不光是戰斗，就算是用來修行，速度也比別人快了好幾倍，就算是大肆服用靈丹，也沒有這樣的效果！
他一時間愕然，呆呆的站在那里。
孫立卻是心念一動，方子安體內的植物經絡輕輕撓動——方子安驚喜的同時，心中卻是一凜，知道自己的生死，真的就掌握在孫立手中了。
他很輕松就可以讓自己生不如死。
之前經歷的那種恐懼，現在看來也真是小兒科。想到體內已經長滿了植物經絡，就算是明知道好處巨大，方子安也是覺得毛骨悚然！
“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方子安的態度更加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