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看到那個一直跟著她們的黑影從房頂躍下來,落地無聲。是那個帶著面具的鬼丫鬟!!!
“公子真是好聽力。”鬼丫鬟笑著栽下面具,是當日杏林的那位紫衣女子。
秦寒君似乎早料到了,并沒有什么反應,甚至連看也不看紫衣女子,只是用很冷很淡的話,說了兩個字:“帶路。”
紫衣女子三番四次被秦寒君無視,想來已有些委屈加惱怒,卻又不敢發作。只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領著秦寒君兩人往客棧里走去。
阿金眨了眨眼睛,把黑溜溜的眼珠轉的分外水亮,她抬頭看著這家客棧的匾額,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扯,樂顛顛的跟了上去“嘿嘿~今天咱君美人心情似乎很不好哦!”
這里順便說一下,這家客棧是宣鎮最好的一家,名字也取得頗為豪氣叫——豪客來。早在數日前就被人重金整個包了下來,阿金抬頭也察覺到了這家客棧被安排了很多暗衛,這樣大的排場,住在里面的人一定非一般,阿金忍不住的期待啊。
這家豪客來,果然豪氣十足,光是漆上金漆的扶手、護欄就不是一般客棧能比的,更何況屋頂上那盞很大也很怪異的華麗吊燈,整個客棧真是富麗堂皇吶~只是一路走著,安安靜靜沒人說話,阿金覺得相當的不習慣。
“君……”阿金話還沒走出喉嚨,倒是秦寒君先打破了沉默。
“還有心思主導宣鎮鬧鬼這場戲,姑娘的主子還真是閑吶!”秦寒君語氣比平時還要淡,絲毫聽不出一點人的生氣。
“主子說,不把場面鬧大點,怎么攔得下公子呢。”
秦寒君低頭見懷中的孩子抓著她的手,玩的似乎很開心,微微一笑,“他倒是了解的很。”
“哎呀呀~就算攔下咱君公子又如何?人家要是不樂意,你家主子有能拿我們家公子怎么樣。”阿金站在房門前,依舊磕著瓜子。“你說是不是吖,美女姑娘。”
“請讓開,公子還要進去救人吶。”紫軒終于發怒了。
又是輕輕一嘆,秦寒君一手輕推開阿金,語氣依舊淡然“是她主子的不是,你何必為難紫軒一個下人!”
“公子果真聰明,連紫軒的名字都知道。”
秦寒君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果然里面什么都給秦寒君準備好了。
“喲!!!紫軒的名字怎么那么熟吶!!”阿金跳上一張椅子,很認真的抓起桌上的茶杯,側頭準備飲茶冥想。
秦寒君瞇起眼睛,拿走阿金正準備飲用的茶,然后把孩子扔給她。
“喂!!!”阿金一臉困惱,她今天沒惹君美人不悅啊?
“洛王府的‘七虹’,名滿江湖,阿金又怎會不知。”
七虹,洛王府七大暗衛,分別以彩虹的七色各自取名。以血走赤衣衛為首,以赤橙黃綠藍靛紫依次排名,而紫軒就是排行老七的紫衣衛,也就是說那位豪氣的主子,就是指洛王爺——成諾。
阿金歪頭一笑,原來成家三少,無怪今天,君美人脾氣這么差。她把孩子放在桌上,然后一躍而起,去掀開床前的幔簾,“喂!洛王爺既然要讓君美人給你治相思病,你躲起來做什么!!!”
“修的亂來!!!”紫軒被阿金嚇了一跳,想去阻止卻也來不及了。
只見眼前銀光一閃,阿金還沒來得及跳上床,就摔跪在床榻前。阿金回頭,一臉憤怒的對罪魁禍首喊道:“叉美人!!!你又放暗器!!!”
“你差點傷了兩條性命,阿金。”秦寒君不急不緩的走過去,掀開幔簾,阿金一愣。乖乖,里面居然不是君美人的親親相公,而是躺著個如花似玉、我見猶憐的睡美人,而且還是個孕婦!!!半晌,阿金才回過味來
“哎喲!!!君美人吶,怎么他又讓你救他的女人了。”阿金說的其中一個女人,當時指的是當時成諾的未婚妻惜云公主。而眼前這個躺著的孕婦,如果也算是成諾的女人的話,那這個腹中胎兒,不用說,估計就是成諾的骨血。又要救風流相公的女人,不知這洛王妃會作何感想。
秦寒君并不理會阿金的話,搭著孕婦的脈搏,沉吟“她的五臟六腑具已受損,雖然第一時間保住元氣,但也只是續命而已。這位夫人脈象又虛弱,身心顯疲憊之相,胎兒過不了7個月,便會流產。這看樣子,也快足七月了。”
“主子也是這么說,所以讓我們一路上給清泓夫人服食培元丹保住元氣,并馬不停蹄的趕來這等公子。”
“一粒千金的培元丹,三少還真舍得啊。”秦寒君接過侍從遞上的濕布,擦拭著雙手,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主子說,務必讓清泓夫人母子平安。”
“我家公子的診金可不便宜。”
紫軒冷冷一笑“主子說,診金已經讓藍玉送來了,包公子滿意。”
“是么”秦寒君慵懶的慢慢的挽起袖子,“血走把東西拿來吧。”
一直都處于空氣狀態的血走,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嚇了阿金一跳,天下第一暗衛果然不是蓋得,嚇人于無形。
他遞上了,一套針灸銀具。
“再去燒一盆水來。”
“君美人,你打算怎么做?這孕婦已經有流產的征兆了。”阿金干脆坐在地板上,指著床尾滴下來的絲絲血。
“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