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譚情應了一聲,“嗯,好,你早點休息,有什么事記得聯系我。我先看看兩個小家伙怎么樣了。”
“嗯……嗯。”黎盛夏見墨念琛在場,也敢對譚情說太多,甚至連感謝的話都一并省略了。
“再見。”
“再見。”
黎盛夏按掉電話,譚情在黎盛夏的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后轉身離開了……
其實,今天他三番四次來到她家門口,想要好好跟她說出自己的心意。又怕嚇到了她,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第一次,他去超市幫她買了些食物,都已經走到她家門口,卻還是原路折回。
他回去之后想了許久,才是有些坐立不安,于是又不知不覺到了她家門口。
這是第二次,他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再來一次。可是她還是沒有開門……
是不是今天他對她說的話,引起了她的惶恐,她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意,所以不愿意見他?
她是在逃避他嗎?
不管怎樣,她最后還是接了電話,他原本是擔心她出了什么危險,既然沒有危險,他便放心了。至于他的心意,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告訴她吧……
黎盛夏從門口的視頻看到譚情離開,身體才無力地滑落,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墨念琛就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黎盛夏的身體莫名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放松的太早了。
此時此刻,墨念琛笑著看她:“夏小姐,真沒有想到,你看起來這么單純,說起謊來卻是這么的有板有眼。”
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功勞!黎盛夏腹誹。
她冷著臉道:“墨先生沒其他事了請出去吧。”
墨念琛回應,“剛才我要出去你非不讓我出去,現在我不想出去了。”
黎盛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瞳,感覺自己的好脾氣都快被消耗殆盡了,“墨先生,你自己也說了,你是有妻子的人。你這樣一廂情愿的留宿在某人女人的家中,不覺得于心有愧嗎?”
墨念琛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引到了她和譚情身上。
“夏小姐對自己的未婚夫真有心。”他淺笑著看著她,“你是怕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會傷他的心嗎?因為無論他做了多少努力,你始終沒有愛上他。”
黎盛夏的心里不由打了個激靈,很快回過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冷冷地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墨先生來評論,至于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我們很好,謝謝你關心,墨先生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墨念琛的笑容越發深了,他朝著黎盛夏靠近了一分,右手隨意地從她耳邊擦過,停留在她身后的冰冷的鐵門上,旋即傾身過來,禁錮的她避無可避。
“以前我的妻子也很喜歡這樣叫我,你再說一次,我很喜歡聽。”
他的氣息和他的聲音都近在咫尺,這熟悉的感覺令人有片刻的暈眩。
“……”黎盛夏覺得自己見過很多無賴,可是從沒有一個無賴像墨念琛這樣難纏。
簡直令她哭笑不得。
“墨先生,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你問我五個問題,如果你剛好問到了我想讓你問的問題,那么我立刻就走。”
“墨先生,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你可以試試看,不然今晚我們恐怕得共/度/良/宵了。”
“……”
“五個問題,只要其中一個問到我此刻心里想讓你問的,我就走,絕對說話算話。”
“墨先生你真喜歡開玩笑,我隨便問什么問題,我問完了,你隨便說一句,都不是你想知道的,我又能耐你如何?”
“所以,現在就是你相信我人品的時候了。你相信嗎?”
“!!”她有別的選擇嗎!?黎盛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愿意試試看。”
“很好,夏小姐既然那么想要問我問題,那么就開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只要你問,什么問題我都會回答。”
“……”鬼才想問你問題,是你自己非要逼著別人問吧!!
“夏小姐?”
黎盛夏回過神來,道:“五個問題之后,你會離開這里嗎?”
“夏小姐,你浪費了一個問題,我當然會。第二個問題,問吧。”
“……沒有人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嗎?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有病?”
“我確實有病,而且病的不輕,我得了一種,愛上某個人,就要愛一生一世的病,非那人不可,非那人不行。”
“!!!”黎盛夏的心跳忽然變得凌亂起來。
墨念琛身上淡淡的檸檬氣息亦如往昔,他的輪廓比以前更加深邃英俊,即使是世界上最巧奪天工的雕塑師,也描摹不出他半分神態。
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此刻又開始花言巧語。
她怎么會忘記,十年前自己愛上她,被他狠狠甩掉。又怎么能忘記五年前她又一次把自己的心交付給他,他對她說的字字句句。
他說他厭倦了和她玩的游戲,童琳出現的開始,她的所有一切都不再讓他感興趣,所以他必須要結束他們之間的契約,不顧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碾碎她的自尊。
甚至……甚至,他還讓童琳來打掉她的孩子。
她也不敢相信,那么深深愛著的人,可以對她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所以她打電話向他確認,他居然連一字半句的否認也沒有,還說讓人把協議送過去給她。
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死了,所有固執的任性的想要去相信他的理由都在頃刻間化作烏有。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死在那片海域。
可是她沒有死,為了她自己,為了腹中的孩子,她想要堂堂正正地活著。
憑什么她被丟棄了,就要郁郁寡歡?憑什么她被丟棄了,還得去死?
多么想要相信他,卻終究還是只能接受了殘忍的現實。
因為一直以來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被他反復的玩弄過不知多少次。
她以為這一次,他終于放過了她。
沒有想到,他居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