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初,你就別廢話了,快上車!”韓錦年一把就將韓錦初推進了車。www/xshuotxt/com
車子開始啟動了!
韓錦年是韓錦初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父親和繼母所生的孩子,比她小兩歲,今年十三,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她被母親耳濡目染的影響,根本沒把韓錦初這個姐姐放在眼里,也從來就是直呼其名。
在這個家里,韓錦初幾乎是沒有什么話語權的,更沒有拒絕他們決定的權利。
就這樣,一家四口踏上了去Z國Y市的航班。
韓錦初的心里隱隱有些難安,又有些期待。
難安是因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她記憶中的男孩還會是原來的樣子嗎?
期待是因為,盡管過去那么多年,當初他給她的溫暖,她卻始終不曾遺忘。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臨別前,將一張字條塞在她的掌心,對她說:韓錦初,如果你的繼母又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知道嗎?
她將生母留給她的項鏈摘下來給他,告訴他自己會找機會把它贖回來。
他說,嗯,那它就先交給我保管,我等你回來贖回它。
當他要趕著航班離開,她追著他問:夏易辰,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他說:會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快回去吧!
……
他是她記憶中溫暖的日光,然而他的光芒萬丈,卻融化了那一張躺在她掌心的字條,讓她再沒有機會,靠近他的世界……
時隔十年。
她終于要去他口中的家鄉,那個遠在世界另一端的Y市。
那座陌生的城市,因為有他,而變得,讓她不那么害怕……
‘夏易辰,我來了?!?
經過二十多個小時,飛機終于抵達Y市機場。
一家人在一條老街找了一間小房子,租下。
“等錦初和帝傳承小少爺好上,我們就再也不必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了,也不用再住這種鬼地方!”
“是啊錦初,全靠你了。”韓父也如此說道。“我已經打聽到小少爺的學校,他剛考上帝傳承旗下的‘帝傳承中學’,是今年的新生,卻直接跳級上了高三,是他們學校了不得的人物。不過這個學校可是傳說中的貴族學校,我跟你馮姨,花光了所有積蓄才讓你上了這所學校。”
馮沁蘭想著想著,有些心花怒放,“錦初,你這丫頭,你爸說的沒錯,我們可是花了所有的積蓄來到這里,賭上所有供你上帝傳承中學,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
韓錦初一陣默然,不明白他們怎么會把希望寄予這樣渺茫的可能。
“雖然錦初也上了這所學校,但卻沒辦法直接升高三,還是有點距離?!?
“都是一個學校了,還怕沒機會嗎!別瞎操心。”
“你說的也是?!?
韓父和繼母一搭一唱,說的不亦樂乎。
韓錦年對父母說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找到了一個遙控,看看有個電視劇,道:“咦,這家里雖然很小,不過還有臺電視機,我看看,能不能用?!?
打開遙控,電視里彈出了畫面。
馮沁蘭哈哈大笑,“能用!”
“快看,那電視里的人,不就是小少爺嗎?。俊表n父激動地推著韓錦初,“沒想到他長大了這么一表人才,當初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你這死丫頭?!?
“哈哈,就是,雖然這小少爺長得好,出身好,各種好,眼神卻不太好。他能看上錦初一次,絕對能看上第二次,哈哈,我們要發達了!”
“……”
韓錦初看到電視里的易辰,卻完全不是這種感覺。
此刻的他正被報道他參加某某比賽獲得冠軍,參加某某比賽打破記錄,是帝傳承中學的學霸,校草,更是全民偶像,優秀得令所有人為之驚艷。
聽說他初中就考到了雙碩士學位,只是他父母不想讓他錯過高中時代,以免人生有所遺憾,才在商量之后,最終決定讓他上一年高中。
鏡頭前的少年臨危不亂,表情淡淡的,可是,那一股沉著的淡漠卻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高雅。
他英氣逼人,如同星辰一般璀璨,只看他一眼,就仿佛被他深深吸引,無法移開視線。
他是比寶石還要耀眼,比日光還要遙遠的存在……
韓錦初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凌,她從未見過比他更完美的人。
韓錦年也不由驚呆了,“韓錦初,這就是爸媽口中說的那個帝傳承的小少爺?墨易辰!?”
韓錦初點了點頭,其實在她的心中,她更加希望,那個人是‘夏易辰’。
因為夏易辰那么近,而墨易辰,卻那么遠。
韓錦年激動的連手中的遙控器都要掉下來了,“這么帥的少爺,會看上你?看來他不僅是高度近視,而且是接近眼瞎??!”
“……”韓錦初習慣了她的毒舌,雖然隱隱有些難過,但還是莫名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于是更覺得難受了。
“錦年!注意點說話!現在你姐姐是我們全家人唯一的希望!”
“就她還希望呢,我都能甩她好幾條街。”韓錦年毫不客氣地撇了撇嘴角,有些輕視,“真不知道她怎么走的運,只能怪我自己晚生了兩年。便宜才都被她占了。”
“我累了,先去睡了。”韓錦初也懶得跟韓錦年爭辯,抱著自己的行李就去了閣樓。
閣樓很小,差不多只夠她一個人住,多放幾本書,空間就滿了。
她打開一本書,找到里面的一張模糊的字條。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和這張字條一樣,模糊不清。
韓錦初隱隱約約聽見韓錦年不屑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還拽上了!她成天除了會抱著那些畫板顏料亂涂亂畫還會干什么啊,我還說錯她了?”
韓錦初鋪開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她承認韓錦年說的沒錯……
她除了繪畫什么也不會,小時候不知道,繪畫是一條不歸路,畫家都是窮困潦倒的,要還那個人的恩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還是要準備一個人去多打幾份工,因為她想到電視里遙不可及的英俊少年,就覺得一切太過不切實際。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夢,大概應該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