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兒沒想到黎盛夏居然一下子就揭穿了她。
尹堂頤的臉色更是頓時蒼白如蠟!
黎盛夏撿起地上一個碎裂的玻璃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淡淡地看著尹堂頤:“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計較。從今以后,你和我,如同這個杯子!”
碎裂的聲音嘩啦啦作響。
黎盛夏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墨念琛挽住她的腰,走在她的身邊。
地上細細碎碎的玻璃碎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
兩人仿佛踩著銀河而去,美艷絕倫,令人神往……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好好的一個訂婚宴,成為了一個大大的冷笑話!
尹堂頤低著頭,沒有去看那個身影,只覺得耳邊一直回蕩著剛才那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他被她打落凡塵,敗得一塌涂地。
邱海棠想不到自己純粹為了挽回自己的臉面,居然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場景。丟臉的不僅僅是自己,是整個尹家,還配上了一個溫家!
溫庭兒靠近尹堂頤,卻被他冷冷地推開了……他將手中的訂婚戒指,隨手拋向了窗外的大海……
“堂頤,庭兒是為了我,為了我們尹家才會這樣,你不能說走就走!”
可是,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朝著和黎盛夏截然不同的方向揚長而去——
*
另一邊。
黎盛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整個身體都僵冷極了。
一路上,墨念琛一直摟著她的腰,摟得她都忘記了抗拒。
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她才想起什么,推開了他。
豪華的游艇在不斷地靠岸。
昨夜她想方設(shè)法搭上這座游艇,以為可以改變命運。
今天的海風(fēng)和昨天的并無區(qū)別,依舊還在吹著,可是她的處境比昨夜更加糟了。
她和尹堂頤徹底決裂了,還搭上了墨念琛這個惡魔!
“你讓溫家破產(chǎn)了?為什么?”
他淡淡地說道。“你眼中要是還看著那個人,下一次破產(chǎn)的可就是尹家了。”
“難道你是為了我?”
“她太煩,我不想再見到她在我面前像個跳梁小丑一樣蹦來蹦去。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當(dāng)然,太子爺心情愉悅最重要。”
“可偏偏有人總是不想讓我心情愉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最好是不知道。”他似笑非笑,想起她看著尹堂頤時的神情,聲音冷的不可思議。
黎盛夏想到墨念琛的手段,還是感覺自己不招惹他更好,于是立刻開口說道:“剛才謝謝你挺身而出,我走了!”
“利用完我就想逃?”他的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把將她抓了回來,“你以為你的謝謝很值錢?”
他又從王子回到了惡魔!
她不逃走能怎么辦?留下來被他折磨嗎?剛才她也見識到了太子爺?shù)膶嵙Γ贿^短短一個瞬間,居然就將溫家搞到破產(chǎn)了!這樣的人,她惹不起,躲得越遠越好!
可他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開口說道:“你父親的公司負債累累,你父親高額手術(shù)費還在等著你籌集。你失去了尹堂頤這座靠山,你繼母迫不及待讓你嫁給年過七十的糟老頭,你走投無路找上我,想用高額的分手費來填補空缺,借此推掉那門婚事。”
他第一次一口氣跟她說這么多話,卻每個字都擊中了她的心臟,撕裂她的偽裝。
最后化作了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四個字,“你調(diào)查我?”
他冷冷一笑:“這些事還需要調(diào)查?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沒有我無法知道的事。”
“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好人做到底,給我分手費好了,反正跟過你的女人每個都分得到。”
只要她拿到分手費,就還會有一線希望。這些錢對她來說是救命錢,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他卻冷冰冰地說道:“我說過,分手費的事情,免談。另外,把剛才那張支票拿給我。”
他怎么突然想起那張支票了!
“你該不會是想要吧?”黎盛夏吃了一驚,他有的是錢,為什么非要和她過不去?
他看到她手中攥著的支票,冷不防將它給扔了。
就在這個時候,游艇上的工作人員經(jīng)過這邊,她撿起一張巨額的支票,看得快驚呆了。“太……太子爺,您的支票掉了……”
“滾——”墨念琛冷冷說了一個字!
那人嚇得不知所措:“太……太子……支票……”
“這張支票見者有份,現(xiàn)在全部立刻給爺滾——”墨念琛的眼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層冷意!
“您……您說真的?我……我立刻滾,立刻……”那人驚呆了,趕緊逃之夭夭,生怕他反悔。
之前在甲板上看到這張支票的人也全部都追了過去,生怕落掉了自己!
一時間甲板上的人全都空了。
“那是我的!喂!你們都給我站住!”黎盛夏對著一群人的背影大喊!可他們那里會聽得見?
墨念琛的冷言冷語將她的視線拉了回來,他說:“以后不許收其他男人的錢。”
“你不要為什么也不給我!”黎盛夏惱羞成怒,他明明知道她很缺錢!
“如果我不出現(xiàn),你以為你拿得到這張支票?”意思是,這支票是靠他得來的,他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這個陰晴不定的惡魔!她就知道他從沒安過好心!
黎盛夏握了握拳,既然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又把她的支票丟掉,想必是另有打算。
“那你想怎么樣?”她開門見山。
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赝鲁鏊膫€字:“假戲真做!”
黎盛夏的身體一陣戰(zhàn)栗,不可思議地看向墨念琛:“你要我嫁給你?”
他比她高十五厘米,即使她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還是矮他一大截,此時此刻,她仰視著他。
他絕美如神,妖孽如魔,又冷若撒旦。在她的印象中,他那張絕美的臉上最常出現(xiàn)的表情就是戲謔,仿佛總是渴望在她臉上看到絲絲裂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那無聊的人生畫上一道色彩。
“別說的那么高尚,是我爺爺還在等著抱個孫子。”
他的聲音很好聽。可他的聲音,卻是她的噩夢。
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我不會跟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