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投進(jìn)凹巖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來,身邊無人,咦?晉思去哪了?
我穿好衣服走出凹巖,準(zhǔn)備去找晉思。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jié),小說網(wǎng):://usw./
可是想起昨夜與晉思的那般羞恥的舉動,又面熱耳熱起來。
站在凹巖出口四處張望,也沒發(fā)現(xiàn)晉思的身影。
忽然,巖后蹦蹦跳跳走出一小童,生得唇紅齒白,大眼清澈烏黑,一張小臉俊俏極了,等等,島上哪來的小孩子?
莫非不是荒島,是有人家居住的?!
我四處望了望,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招手喚那小童過來。
那孩子蹦跳著走近了,奇怪,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覺?
等走更近了,他一把沖進(jìn)我的懷里,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正想感嘆這孩子乖巧招人愛,結(jié)果他的一聲稱呼讓我一跌在地。
“小娃,你叫我什么?我不認(rèn)識你呢……”
“叫你爹地啊!”
“什……什么……可是我不認(rèn)識你啊!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從小沒爹,所以逢人就喊爹地。哎,可憐的孩子……”
“哇啊……大爹地,爹地他又說不認(rèn)識我了,他不要我們了……”那娃扭頭朝后面哭道。
后面走出一個人來,玉樹臨風(fēng),衣衫輕揚(yáng),如緞的黑死在身后亂舞。
“二,二二二哥,你……你你你……你怎么也會在這里?”我結(jié)巴得不能再結(jié)巴了。
他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皺眉道:“子皇,又生病了?我和你一直生活在這里啊,五年了,我們的孩子都四歲了。”
“我……我我我們的……孩子?”
“是啊……就是他。”說完一指那小童。
我再一瞧,天!我說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覺,那孩子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二哥!
可是,這這這……
我的舌頭打結(jié),牙齒打顫,腦門的冷汗不住地往下冒:“他他他,他是誰生的?不會是那個什么傳說中最美麗的北疆公主吧?”
二哥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捧著我的臉道:“傻子皇,哪有什么北疆公主,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什么北疆公主,我說了,他是我們的孩子,是你生的。”
“什么?!不可能!怎怎么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急得差點(diǎn)沒一口血就此飆出來!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開始亂奔起來,哇哇大叫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你怎么了,子皇你醒一醒!”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們是兄弟,我是男的,這絕對不可能,不要騙我,更不要嚇唬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子皇!!!”一聲暴喝傳來,我趕忙捂住了腦袋。
“子皇,醒來!快醒來!”被人大力推搡著,頭撞上什么硬物,痛得我齜牙咧嘴,腦袋也開始清醒。
睜開眼睛,看見晉思正著急地?fù)u晃我。
我抬起手就扯他臉皮,他被我扯懵了,問我:“怎么了,你做噩夢了?”
“晉思,你會不會是我二哥變的?”
“怎……怎么會。這世界上不存在邪術(shù)的,啊,你果然做噩夢了,夢到你二哥了?”
“可是你跟他好像,不是外貌,而是其他的什么都很優(yōu)秀,和他一樣。”
“切,我們性格也不一樣吧。”
“是啊。我剛做了個噩夢好可怕……嚇?biāo)牢伊恕!?
“什么噩夢?”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晉思,你說,我……我會不會有可能……懷孕?”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晉思聽完后愣了大半天。
忽然一個拳頭從我頭頂壓下來:“會懷孕才怪!就算男人能懷孕,可我昨晚根本就沒真正碰過你!”
“是……是吧,那我就放心了。”我拍拍胸口,放心似地道。
“哼……呃,你怎么了?”見我靠入他的懷里,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他慌了,左右扭動起來。
“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好累……好累……”我挽緊了他的脖子,經(jīng)過昨夜和昨夜的夢,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似乎,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壞事。
我真的,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在一起。
坐到日上三竿,肚子餓了,這次我們只叉魚烤魚吃,正吃著,忽見遠(yuǎn)方似有船只在靠近,我跑過去招手大喊,晉思一把捂住我的嘴道:“小心那是海盜。”
“海盜來荒島做什么?應(yīng)該不是吧。”
“說不定來藏贓貨……我們先躲起來。”
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那船靠岸了,有個人下了船來,雙手放在嘴上做喇叭狀喊道:“七——殿——下,七——殿——下……”
“叫我的,肯定是熟人來救我們了,走,我們過去。”我起身道。
“別,他怎么知道你會落到這里來,我們又不認(rèn)識他。”
“他不像是壞人。”
“……”
“好,好吧,先等等看再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矮了一大截似的,生怕他生氣,什么都聽他的。
那人喊了一會兒,上了船,準(zhǔn)備走,我一拍晉思道:“都要走了,這一走,還不知道往后有沒有人來找我們,我不要住這荒蕪人煙的地方……”
終于喊住那人,那人嘻嘻一笑道:“我就知道七殿下還好好的,剛才就看見這邊有煙又聞到有魚香味,八成是你們。”
“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是大殿下的近侍李瓊,那天我和大殿下經(jīng)過懷州,看見過七殿下,后來更是親眼見有人過河拆橋,有人背后使陰招,推七殿下入河。我就趕忙雇了船一路尋找,中間幾經(jīng)艱險,一般人乘船恐怕是到不了這里了。我這連夜一直找下來,要是再在這島上沒找到你們,估計你們活著的希望不大了。老天見憐,你們都好好的。”
“大殿下?你說,我大哥?我大哥現(xiàn)在在哪里?”
“大殿下他……不太好。”
回到懷州城,我們才知道他說的大哥不太好是怎么個不太好法。
大哥儼然成了個小孩子,只知道吃喝拉撒玩。
他舉著一個超大的龍造型的糖雕,見了我也不認(rèn)識。
李瓊說是大哥自從自貶為庶人出京后,就一直被人暗殺埋伏,又不能走回頭路,有一次大哥幾乎是活不過來了,但是雖未丟掉性命,可是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樣子。
我拉著大哥的手,哭得涕淚交融,晉思在一邊摟緊了我的肩膀。
分別時,李瓊再三叮囑我們不要透露給任何人他們的行蹤,要我多為大哥的安危著想。
看著李瓊拉著大哥慢慢走遠(yuǎn),大哥那手上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的糖雕,那條龍栩栩如生,卻非活物,悲哀的感覺一層一層彌漫上來。
懷州的水患因?yàn)榻裉斓拈_晴,以及那日的走山,已經(jīng)大有緩解。
我和晉思又在懷州忙碌了月余才動身回京城。
期間遭遇了幾次伏擊,回京的路上更是百般手段招呼而來,幸虧有父皇來接應(yīng)的御林軍,才算有驚無險回到京城。
回了京城,心情也完全不能放松。
時間過得飛快,任我想怎么拖怎么挪,年底,已漸漸接近了。
我雖與晉思偷偷膩歪在一起,但越來越有罪惡感。
我知道他其實(shí)不想回京,甚至不想離開那個荒島。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拋棄一切和他走。
我姓胥,再無能,我也不能讓父皇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自從那次鴻門宴,朝中雖人人自危,但是那情況又何嘗不是臣與君斗的白熱化?
父皇雖年齡不老,但他的心傷了,身體垮了,要是我再為了個男人背棄他,我不知道死后該下第幾層地獄。
莊玄更加嚴(yán)肅地教授我大婚必懂的知識,雖然我已與晉思混在一起,不過也只是抱抱摸摸親親,至今未動過真格,這方面,我依舊不大懂,只是勉強(qiáng)知道大約是怎么回事。
可是莊玄說父皇已經(jīng)跳好了幾個姿色絕佳的宮女,說是作為“床上太傅”,他還說這是每個皇子必經(jīng)的過程,只是我,接受得最晚。
這這這……
大婚真的好恐怖。
我對晉思抱怨道。
“不就是和女人那個嘛……你放心,到時洞房自然無師自通。”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放心,我不吃醋。你是皇子,我早知道有那么一天的,我只要你分一部分心在我這里就滿足了。”
這話何其似曾相識啊!
“晉,晉思,我對你不起……嗚……”未說完就被他吻住。
他喃喃地道:“永遠(yuǎn)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肯分一部分心給我,就是你對我的恩賜,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怪你。”
“我,我是不是太花心了……先前喜歡秦羽,后來……現(xiàn)在……將來還要和齊雯過一輩子……”
“這是緣份所致。而且你可以喜歡女人,但是在男人里面,你可不可以將來最喜歡我?”
“我……”
“算了,不是最喜歡的也沒關(guān)系,你心里還有別人,說明你長情,你對他們長情,日后也自會對我長情,我不抱怨什么。”
“你別這樣,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是啊,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那日我在御花園遠(yuǎn)遠(yuǎn)看見和劉貴妃閑聊的齊雯。
劉貴妃說到齊雯將來的夫君我,因?yàn)楦富实膶檺郏瑢砘蛟S有數(shù)不清的男人女人。
那齊雯一捏粉拳道:“女人就算了,要是男人……”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我可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斷袖!”
我當(dāng)時眼淚就下來了。
為什么……
我總是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