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折。”她淚水漣漣地拉著風涼夕的衣袖,似乎是看到了當年那個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少年。
逆著光向她走來,彷彿勝過世間所有溫柔。
風涼夕沒有多說,反而是靜靜地等編劇把情緒醞釀完。
遞過去一張紙巾,方如寧接過,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這部作品,讓我付出心血最多的,是男二。”
“謝謝你,封希,圓滿了我年少時的夢。”
方如寧當年有個非常喜歡的人,可卻因爲一場意外,那個人被奪走了生命。
而梅子折,便是以他爲原型,暗戀至死,絕不表白。
讓人感傷卻又惋惜不已。
正如那句所謂的,你永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臨。
風涼夕默默地聽完了編劇的故事,不知何時眼角處也浮現出點點淚花,她別過臉輕輕擦了擦。
如朗月入懷般對著編劇笑了笑:“也謝謝您,願意給我這個新人,這麼一個機會。”
讓她在娛樂圈的第一塊跳板便如此高。
“是你的實力和人格征服了我,未來可期。”方如寧大方地笑了笑,看完梅子折,沒有什麼留念了,便匆匆離去了。
可這一幕,卻被人拍了下來。
尤其是,方如寧和風涼夕站的特別近,甚至還扯住他的袖子,看上去像是在牽手。
風涼夕似乎有感覺地朝向某個方向瞥了一眼,後者嚇得立馬跑開,只剩人影。
她直接去找了導演,開門見山道:“宋導,劇組還有內鬼,疑似剛纔偷拍我和方編。”
宋導雖然年紀大了,可敏銳性一點也不差,甚至和方如寧還是老朋友。
“你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風涼夕得到宋導的保證,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她的戲份已經漸漸接近尾聲,還差最後兩場,梅子折和男主的一場對手戲,以及……爲了女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
最近幾天沒有她的戲份了,恰逢風寶幼兒園有活動,她便請了週末兩天的假期。
—
當天晚上,不出她所料,一條名爲【封希勾引編劇】的詞條迅速衝上了熱搜,且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買的,刻意帶節奏。
她看到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出聲。
原來這年頭,還有這種話題,男生勾引人。
她一點開,第一條就是一張方如寧扯著她的袖子的照片,以及配文也是一樣的老套。
〔震驚!封希竟然是小白臉!勾引編劇上位得到男二角色!年紀輕輕就在吃軟飯,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熱評第一儼然就是:〔年少不知富婆香,錯把少女當成寶。[苦澀]〕
〔有一說一,少奮鬥20年呢!〕
〔沒想到,封希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剛粉上,房子就塌了嗎?[哭]〕
〔樓上別急,說不定哥哥馬上打臉呢!〕
熱搜剛一上,徐勇就立馬來稟報夜景湛,“總裁,需要找人撤嗎?”
夜景湛搖了搖頭,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小狐貍眼底堅毅的眼神,她更渴望,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下去。
而不屑於,依靠任何人。
不過,他發什麼微博,倒是沒人能管吧。
夜景湛敲了敲鍵盤,發了自己有史以來的第二條微博:【我夜景湛的朋友需要靠女人上位?】
雖然沒有所指,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封希。
夜少親自出馬,一些人悻悻地閉上了嘴,可依舊有很多人嫉妒這個沒有背景的新人,隔著網絡不停地詆譭著。
風涼夕早就看淡了這些評論,人生在世,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
風姚雪此時正在蘇宸的別墅裡,看著封希的惡評,正笑得一臉開懷,眼底的惡毒和恨意不停地蔓延出來,像極了陰溝裡的毒蛇。
“雪兒?”
夜已深,蘇宸剛洗完澡進臥室,推開門輕輕喊了一聲。
牀上本來一臉陰狠毒辣的女人,立馬裝作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嬌柔地看著蘇宸,甜膩地喊了聲:“宸哥哥~”
“封希上熱搜了,是你做的嗎?”
蘇宸正擦著頭髮,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笑聲道:“我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番。”
“宸哥哥,你對人家真好。”風姚雪嬌嗔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六塊腹肌和略微性感的身材,立馬羞紅了臉。
或許是夜晚迷人醉,蘇宸只簡單地擦了擦頭髮,便三兩步上了牀,和風姚雪摟在一起。
只不過腦海裡卻猛然浮現出風涼夕的笑容。
他最近是怎麼回事?老是想起那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她只配被玩弄於鼓掌,真傻啊。
蘇宸努力把她從自己腦海裡移出去,看著風姚雪,附身親了上去。
……
一室旖旎。
卻不知道,微博的熱搜風向已經徹底變了。
編劇親自說明了原因,以及自己年少時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就連蘇家太子爺和白家千金都親自下場迴應,並放言,誣陷詆譭封希就是與他們爲仇。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漸漸落下了帷幕。
而風涼夕本人,並沒有在意這些。
踏踏實實演好戲,用實力說話打臉,纔是她一貫的風格。
她一一感謝了那些替她說話的人。
一直到點開夜景湛的微信,頓時不知道發什麼消息好。
單純說一個“謝謝”會不會太單調太敷衍了?
說得太多夜景湛再以爲自己對他有意思怎麼辦?
正當她陷入苦惱時,卻聽到了門鈴聲一響,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卻不小心點開了語音通話。
另一邊夜景湛很快就點了接通。
風涼夕一開門,看到一張熟悉無比的臉,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甜甜地喊了一聲:“大師兄!”
“我來了。”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黑衣黑褲,看起來有幾分冷酷無情,卻偏生在見到眼前小姑娘的時候,眼底露出了幾分溫情。
視線移到她露出的大片鎖骨上,以及渾圓白皙肩膀上露出的一根粉色的肩帶,上官瑯的耳根子一下子紅了。
他立馬低下頭看著腳底,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慌失措:“師妹,衣服。”
風涼夕這才感覺到自己胸口處一片清涼,睡衣本就寬鬆,她一激動跑出來,更是沒有注意。
她輕咳了兩聲,臉頰也帶著幾分紅,雖然上官瑯對她來說,如同親哥哥一般的存在。
可被這麼一個冷酷帥氣的男人這麼盯著,乘著夜晚微醺的月色,讓人也有幾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