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鍾影香嬈雖然是他們的貴賓,可是我們總覺得和他們合不來,儘管生活在一個地方,而且他們對我們處處禮敬有加,但是我總感覺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在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們?nèi)齻€人就會脫離這些人,獨自出去呆著,畢竟我們不屬於這裡。雖然我們現(xiàn)在又聚在了一起,可是我們還是孤單的,表面上三個人,可是我還是從心底發(fā)出孤獨的感覺,這種孤獨會陪伴我一生,呵,擁有無限的生命算得了什麼,擁有這麼高的法術(shù)又怎樣,這就是代價,當你有了一樣東西,就會失去另一樣。我發(fā)愣出神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身旁的鐘影,可是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因爲在他心裡他還是我的下屬,所以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我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皇帝,也是,除了他誰還會來找我們,鍾影和香嬈很是識趣,看見皇帝來了立刻就轉(zhuǎn)身走了,本來我還是想留他們的,可是那麼做就會顯得我不想和皇帝說話一樣。我對他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我就會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過也的確,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賊。“怎麼了?最近看你情緒很是低落?”他的微笑依然是那麼的溫暖,就像春風一樣,儘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了,可我還是從他的笑容裡感覺到了暖意。我別過頭去,隨口回答:“沒什麼,只是想家了。”說著,我低頭擺弄著手裡的花草,皇帝也注意到了我手裡的花草,很是驚奇的問:“這是什麼花兒?我從未見過。”我含笑看著這些花草,就像看著我父皇母后一樣,微笑的回答說:“這是我家裡特有的花兒,叫晶香花兒,別的地方都沒有。”皇帝看見我笑,也聽懂了我的意思,這些花草不單單只是花草,更代表著我對家鄉(xiāng)和以前的思念,對父皇和母后的思念,算是睹物思人吧。“能否贈與我一株?”皇帝微笑的發(fā)問。我搖了搖頭說:“不是不能送給你,是這些花草只要沒有了靈氣的滋養(yǎng)就會枯萎死去,所以人間是不能普遍種植的。”皇帝點了點頭,我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摸了摸懷中,摸出了一些從家中帶出來的香料,這些東西是不需要靈氣的滋養(yǎng)的,而且我平時沒有薰香的習慣,正好送給他,也算是我對他的一種補償吧。我把手裡的香料包遞給了皇帝,示意他打開,他打開之後低頭聞了聞,之後驚奇的讚歎道:“好香啊,這是什麼香料?”我隨口說道:“這是我國特有的香料,薰上之後沾衣帶而不散,著體膚而不掉,每次只需在香爐中放上一小點就足夠了。”皇帝欣喜的問我:“這是送給我的?”“當然。”我隨口回答他,我送給他香料本來是出於想補償他的意思,結(jié)果看這樣子他是誤會了,把這種補償當成了好感,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送了。不過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往會要的,算了,隨他去吧,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總之我是不能把他當成什麼紅顏知己,頂多就算是我的一個人類朋友吧。皇帝得到我送給他的香料之後很是高興,不停地聞嗅著,之後又把香料包小心翼翼的貼身放好,而我則是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手裡的花草,腦海中一直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皇帝看我悶不做聲,以爲我的情緒低落,主動提起話題來:“其實我知道李賢心中一直傾慕於遲虎。”本來我是在想我以後的事情,結(jié)果聽到皇帝這麼說我一下子愣住了,眼睛轉(zhuǎn)了兩下,之後又恢復了原樣。不過我的心中卻是一陣翻騰,原來他都知道了,那他怎麼沒有怪罪我,反而是縱容著我犯這種欺君大罪?驚訝的同時,我對皇帝又重新估計了一番,他很聰明,也很懂得隱藏,我一直以爲我做的這些事情他不會知道,心中還對他懷有愧疚之感,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都知道了,不過也沒什麼,現(xiàn)在我是孤家寡人,就算我做了什麼事情,也沒人可以被我連累,而且他也根本制服不了我。我沒有說話,因爲我是在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按理說我是應(yīng)該和他道歉的,可是在我看來他根本就不愛李賢,而且李賢和遲虎是兩情相悅,做錯事的是他,我只是幫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並無什麼過錯。良久我纔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做這一切的?”皇帝自然而然的解釋說:“宮中那麼多人,你在宮中雖然能瞞過我的眼睛,但是卻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我聽到這個解釋後笑了,不是笑他,而是笑自己,我太傻了,沒錯,我每次做事都成功的避開了皇帝,但是卻忽略了皇宮裡的其他人,皇宮裡那麼多人,我做什麼事情當然都會有人看見,我是妖,妖界和人界區(qū)別很大,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和處事風格,所以纔會忽略這些下人的存在,以至於聰明反被聰明誤,實在是挺可笑的。皇帝看見我笑,饒有興致的問我:“笑什麼?”我笑著回答他:“我笑自己傻,本來以爲我做的一切你都不知道,沒想到原來一切你都知道了。”皇帝聽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其實皇帝不是那麼好當?shù)模译m然是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卻時時刻刻被規(guī)矩禮數(shù)約束著,不得脫身。”這一點我是瞭解的,上一次宮宴上我就見過了,吃個飯都得讓那些下人幫忙,看起來是自己省事省力,實際上則是沒有自由和人情味。進入皇宮就像進了鳥籠的金絲雀,表面上富麗堂皇,實際上孤獨寂寞,每一天都被困在那四方的城裡不得而出,一言一行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說錯一個字,都可能引發(fā)一場動亂,當皇帝還真不是個好差事。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問道:“哎,那你離開皇宮,朝政之事誰來料理?”皇帝隨意的回答道:“朝政之事有皇叔代理,皇叔在父皇在世的時候就幫著料理朝政,我很放心。”對於他們朝政的事,我實在不懂,雖然我以前經(jīng)常見父皇處理大事小情,但是我們妖界的事情和他們的事情真的不太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就想離開這裡,我和他現(xiàn)在相處的時候變得很尷尬,尤其是現(xiàn)在我做賊被抓到了之後。“其實你沒必要按照他們給的方式去生活,如果是我,我寧願要自由,也不會要江山。”我扔下這一句話就走了,因爲我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可能我覺得說什麼都會尷尬,但是我並沒有提及李賢和遲虎的事情,畢竟我的那點事兒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就更不好意思開口提出什麼要求了。明日就是發(fā)軍開戰(zhàn)的日子了,我的心中卻沒有考慮這件事,而是一隻在琢磨到底萬妖皇的能量怎麼才能啓動,我仔細地回憶著以前所有的記憶和我所有習練過的法術(shù)武功,但是卻絲毫沒有從其中找到突破和線索,以至於最後我都開始懷疑我自己的身份了,不過這個念頭馬上就被我否定了,如果我的身份是錯誤的,那他們也不會圍攻我國了。一晚上我都是沒有睡著,妖其實是可以不用休息和進食的,但是不休息的話的確會疲勞,但是進食這一點純屬是爲了滿足味覺上的感知,而不是爲了飽腹。香嬈睡得很香,我卻一直都睡不著,究竟怎麼才能找到啓動萬妖皇能量的方法呢?當初那個萬妖皇究竟是有什麼能力讓所有人都臣服與他的腳下?關(guān)於這些事情我知道的實在是少之又少,看來我還得去找一個明白人問一問,儘管宮北沒有主動參與當年那件事,但是我想他應(yīng)該是對以前的事情是有所瞭解的,不過最好還是能找到尹華國或者明介國的人問,因爲他們是確定無疑的知道這件事的。看來這件事情一辦完,我就得再去一趟廣寒國,這件事如果不問明白,我心中始終不甘,如果能找到快捷的辦法的話,那樣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和幸運了。尹華國,辰光靈在房間內(nèi)獨自踱步,自從流秀嫁到這兒來之後,除了大婚當日,辰光靈就沒有再見過她,反正每日衣食不缺的養(yǎng)著,肯定是不會出什麼事的。辰光靈此時此刻想的是大婚當日出現(xiàn)在殿前的女子,她究竟是誰?這已經(jīng)是自己第二次碰見她了,第一次覺得她的眼神神態(tài)像極了心兒,可是這一次又覺得她和心兒又很多很多的不同,心兒是不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的,比起心兒來,她更多了一些男子氣概,尤其是她那一對晶紅色的眼睛,那麼耀眼,就像寶石一樣耀眼,眼睛裡散發(fā)出來的神采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