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華國,辰光靈剛剛聽自己的父王告知,不日會將明介國的公主許配給自己作爲王妃。自己並沒有回答什麼,只是點了一下頭應下了這件事。等辰睿一走,辰光靈就立刻揮起了拳頭砸向了牆壁。‘咚’的一聲悶響,辰光靈嘴裡喃喃自語道:“心兒,我爲了全局不得不聽從那老東西的,但是你放心,就算你不在了,你也是我辰光靈唯一的妻子,我一定會爲你殺了環堂升那狗賊報仇的!”說完,辰光靈藍色的眸子又從痛恨的神情變成了玩世不恭的樣子。雲鏡,離開了皇城,我漫無目的的在空中游蕩,不知道該去向哪裡,雖然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和目的就是報仇,但是邁出第一步,還是很艱難的。“已經過去三千年了....”我望著下面穿著改變很大的人羣喃喃自語,突然,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同時也確定了我的第一步。就是先把現在的消息和各國的勢力關係打聽清楚,要不然貿然行動,一定會吃虧的。想到這,我找了一個沒人的林子緩緩落地,剛一落地,原以爲沒人的林子裡突然快步的跑出來一個人,手裡還拿著弓,背後揹著一個竹筒,裡面裝著箭枝。我對人間還是很瞭解的,以前總是來人間玩,對人類的生活和行動還是知道的。我知道這個人是在打獵,果不其然,只見一隻白色的兔子正蹲在地上坐著,一動不動,雖然只是一隻兔子,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這隻兔子有靈氣修爲,是一隻妖。看樣子,這隻兔子似乎是受了傷,要不然有人瞄準它它都沒有閃躲。我有一絲於心不忍,自己被封印了三千多年,第一次來到人間看到的同類就是它,心中就有一種見到親人一樣的感覺。見那手持弓箭的男子馬上就要對著那隻兔子把箭射過去了,我馬上變幻了一下裝束,原本金色的長袍退去,變成了一件紅色的長裙,原本晶紅色的眼睛也變成普通人類的眼睛的黑褐色。我徑直走了過去,“等一等,等一等。”我一邊走一邊對那個打獵的人叫道。那人本來都要拉弓射箭了,聽見了我的叫聲,一下子守住了手,轉頭看向我這邊。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伸手抱住了那隻兔子,摸了摸它的毛髮,還好,總算是救了它一命。那人站在那呆呆的看著我,手裡的弓箭也慢慢的放了下去,我抱著兔子輕聲的說:“沒事了,你受傷了吧?”懷中的兔子聽了之後看向我,眨了眨眼睛,我看懂了它的意思,又順了順它的毛髮。這時那個打獵的人朝我走了過來,睜大眼睛看著我看,嘴裡自言自語道:“好美....”我眉頭一皺,出口問道:“能不能放了它?”那人聽到之後一下子回過神來,不在一直盯著我看,而後對我拱手說:“抱歉,是在下失禮了。”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他失禮沒失禮上面,現在我想的都是懷中的這隻兔子,我想救下它。因爲是我被封印了幾千年,好不容易見到同類心中欣喜,還有就是這隻兔子是一隻妖,現在我就是需要從別人身上打聽一些情況,眼前的兔子正是合適的人選。我抱著兔子問那人道:“能不能把這隻兔子放了?”這若是平時,我根本就不不會過問這人,早就直接把兔子給抱走了,可是現如今我不能暴露身份,最起碼在我自己有足夠的把我之前不能。那人聽到我問他,搖了搖頭嘆道:“姑娘,在下的確不能相讓,況且奪人所愛,不是君子所爲。”我聽到他語氣很是強硬堅定,就好笑的看著他道;“我又不是君子,算了算了,我用錢買下來怎麼樣?”說著,我把一隻手隨便一動,就變出了一錠銀子出來。我把銀子遞給面前的這個人,說道;“喏,足夠了吧。”那人驚訝的看著我手裡的銀子,又驚訝的看著我,我知道他是因爲我出手大方而驚訝,因爲我知道,不論什麼時候,銀子都是流通的貨幣。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搖了搖頭道:“姑娘,這些錢太多了。”我沒有廢話,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把銀子塞進他的手裡,之後那個人就是一愣,一邊要遞還給我,一邊說;“這些錢真的太多了,其實這隻兔子不值那麼多錢,十幾個銅子兒就夠了。”真是個書呆子,不過這個書呆子還算是講理,知道我給他的錢多,還要退還給我。反正這些錢也不是我掙來的,只要我隨手一變,就可以變出來,看這個人的衣著寒酸,想必他的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好。“拿著吧,不許再推脫了。”我的語氣不容置疑,那個人聽到了之後看了看我,糾結了一番之後終於還是收下了。那個人收下銀子之後又對我拱手施禮道:“多謝姑娘,在下名叫王元,家中有一老母生病,正需要錢來治病,姑娘是幫了我的大忙,解了我的麻煩。”我聽了之後覺得這個人還挺有孝心,不過他的孝心讓我想起了我的母后和父皇,如果我父皇母后在的話,我想我也會爲了他們做任何事情,就像這個書呆子,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可以爲了自己的母親拿起弓箭出來打獵。王元小心翼翼的把我給他的銀子放在懷裡,又摸了摸,生怕掉了一樣,他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我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這一笑,讓王元又是一陣直視,看了我幾秒鐘之後,王元拱手說道:“姑娘生的花容月貌,懷中又抱了一隻兔子,像極了月中的嫦娥。”我聽了之後一愣,我自然是知道嫦娥的,只不過沒想到會有人說我像嫦娥,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說我。我笑了一下問道:“你見過嫦娥?”王元聽了之後搖了搖頭說:“在下沒見過,但是如果真的有嫦娥的話,相信也是如同姑娘一般漂亮。”人人都喜歡聽誇獎自己的話,包括我在內,聽到這個書呆子誇自己,我心裡還是覺得挺高興的,而且這個人的樸實真的打動了我。王元出口問道:“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方?來日在下一定登門拜謝。”我猶豫了一下,名字自然是沒的說,家住在哪裡?我總不能告訴他我住在雲境上面吧,那還不把他給嚇死了,估計他也不會害怕,恐怕他得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來看。我想了一下說道:“我叫雲皇,今天的事不必掛在心上,至於住處,四海爲家。”王元聽得出來我不想透露自己的住址,也不再追問,真誠的對我說道:“雲皇姑娘,在下的家就在附近,姑娘如果不介意,就請到我家去坐坐。”我聽了之後本想拒絕,可是覺得如果不去,就顯得自己嫌棄他了,想到這,我對王元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邀請。一路上,我一直抱著兔子,可是我總抱著兔子怪怪的,趁著王元在前面走的時候,我貼近了兔子輕聲的說:“以後小心一點,可別再受傷了。”說完,我右手運起靈氣,緩緩地灌入了兔子的身體之內,幾次的靈氣灌入,我感覺到這隻兔子的內力和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保護自己了。看到兔子沒事了之後,我就彎腰把懷中的兔子放到了地上,兔子在地上擡頭看了看我,對我眨了眨眼睛,我對它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示意它恢復自由了。看著兔子逐漸走遠,我打算向它打探消息的計劃落空,不過這樣也不錯,最起碼我救了人一命,心中還是很是欣慰的。不多時,走在前面的王元就發現兔子不見了,轉頭停下問我:“姑娘,兔子呢?”我隨手一指回答道:“放生了。”王元聽了之後感嘆道:“姑娘不光是花容月貌,而且心地善良。”我搖了搖頭沒有接話,善良這個詞彙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太合適了,更準確地說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並不合適,以前的我還是天真善良的,無憂無慮的,而經歷了亡國之痛,滅家之恨,我早已經稱不上這個詞彙了。此時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那些人,殺了他們,用他們的血和命來祭奠我的父皇母后,祭奠我的國人子民。終於到了王元所住的地方,這裡放眼望去,一片的房屋陳設都是破敗不堪的,尤其是對於我這樣一直錦衣玉食的人來說。進入這一片地方之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側目打量著我,還對我指指點點,我也打量著他們這些人,這些人衣著簡單,並且顏色和樣式都是基本差不多的,有的人衣服上還打著補丁,的確,我這樣的衣著打扮,在這裡是太顯眼了,或許住在這裡的人都沒見過我這樣的人來過。拐來拐去,王元終於在一戶破敗的門前停了下來,想必這就是他的家了。我擡眼看了看四周,周圍的圍牆根本就算不上圍牆,有的地方是用石頭壘起來的,有的地方就是用藤條圍起來的,十分的雜亂。王元家的大門是木頭板拼湊而成,上面清楚地可見拼湊過的痕跡,門兩邊貼著對聯,門上還貼著門神畫像。我對於人間的習俗是很瞭解的,除了平時出去遊玩,有的時候我還會陪父皇到各地區議事,所以知道人類的生活。推開大門後,我跟著王元進入裡面,裡面的陳設更是簡單,農具雜亂的堆放在一邊,另一邊堆放著生活用品,顯得院子雜亂無章。王元徑直走向了屋子,我也趕緊跟了上去,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幾樣東西,除了生活必備的東西以外,其他的少之又少。王元走到東面的一處門口,叫道:“娘,我回來了。”話音剛落,就從門裡走出來一個老婦人,老婦人步伐孱弱,看上去臉色也不是很好,老婦人的年紀應該是不小了,頭髮上已經開始有了白髮,臉上也被歲月刻上了深深的皺紋。這就是人類,這就是我們要妖和人的區別,人是一定會老的,會死的,無論你年齡大小,終於有一天是會走到生命的盡頭,而我們妖,倘若沒有意外發生,生命是無限的,容貌也不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而老去,不會有如此蒼老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