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那些侍衛(wèi)便紛紛朝幾人砍去,刀光劍影,葉柒跟溫易便也快速抵擋在幾人身前。
東方雅安跟夏暖不會功夫,陸莘莘也只能自保而已,而且這批侍衛(wèi)都是將軍府的精兵,武力自然是要比普通侍衛(wèi)好上不少,特別是哪個葉壹還沒有出手,所以她們的情勢並不樂觀。
“溫公子,你帶她們先走。這裡有我頂著!”葉柒一劍劃破一個侍衛(wèi)的脖子後,便滿眼嗜血的看向溫易。
“不!你一個人怎麼撐的住?”東方雅安想也不想就駁回了他的想法。
陸莘莘不禁訝異的看了眼東方雅安,沒想到她和葉柒平時吵的這麼厲害,關鍵時刻,倒挺講義氣的!
其實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大概連沈玄翊也沒有想到,他把院子包圍的這麼嚴實,卻忽略了能指揮那些人的,還有他父親。
千防萬防,誰也沒想到沈老將軍會來這一手。就連葉柒也猜不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跟自己人拔刀相向。
眼見這時侍衛(wèi)全都前仆後繼的撲了過來,葉柒跟溫易也頓時殺紅了眼,可那不是疲憊,而且不忍。
“陸姑娘,我是主子的人,老將軍不會對我怎麼樣,他要殺的人是你,沒了你,主子就不會去對抗皇上,而皇上也不會那麼嫉恨主子,所以最危險的是你,你還是快跟著溫公子走,朝京城方向,說不定還能追上主子!”葉柒長劍一揮,頓時就斬斷了那邊一個侍衛(wèi),濺出來的血頓時灑滿了東方雅安的全身。
這是陸莘莘認識葉柒以來,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看著他猩紅的雙眼,想來他也是不忍的,畢竟這些曾經(jīng)都是他的手下。
可正當她猶豫間,那邊的葉壹頓時劍柄一揮,一股凌厲的劍氣頓時襲向葉柒。
“噗!”爲了不讓劍氣波及到後面的人,葉柒硬是擋了這一下。
可哪怕如此,他還是轉眼看著溫易道:“快帶她們走!”
溫易見此也是看向了陸莘莘幾人,屏住呼吸,陸莘莘只能咬牙拉住夏暖跟東方雅安,“我們走!”
“不!陸莘莘你怎麼能這麼自私,葉柒就不是人嗎?”東方雅安甩開她的手,滿眼全是憤怒與質(zhì)問。
陸莘莘沒有說話,只是握緊拳頭看著溫易從後面打暈東方雅安,跟著便扶住她暈倒的身子跟溫易從那邊走去。
看著幾人離開,葉壹立馬就想去攔,誰知葉柒突然一劍刺去。兩人頓時又纏鬥在一起。
刀光劍影的廝殺聲頓時充斥在整個將軍府內(nèi),溫易帶著幾人一路廝殺來到後門,後面的追兵依然絡繹不絕,幾人便只好拼命的朝街道那邊跑去。
黑夜中的月光很亮,但卻沒有一顆星辰。凜冽的冷風在街道上颳著,幾人都沒有穿多少衣裳,雖然很冷,可比不過內(nèi)心的焦急。
後面的腳步聲那麼刺耳,陸莘莘只能加快腳步拼命的往前跑,好在夏暖雖然不會功夫,但輕功倒是不錯,幾人腳步不慢,也還是跑了三條街,才甩開後面的追兵。
直到停在一條小巷子裡,幾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溫易肩上扛著東方雅安,見暫時沒有危險,這纔將她放下,跟著掏出一瓶藥在她鼻下轉了一圈。
這時的東方雅安才悠悠轉醒,可在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時。她又緊張環(huán)顧一下四周,見沒有葉柒,她才嘆口氣,靠在牆頭淡淡道:“現(xiàn)在到處走肯定不行,我們得找個地方度過今晚。然後等明日在偷偷出城。”
冷靜下來的東方雅安還是挺理智的,陸莘莘也是一臉歉意的拍了下她的肩,“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才讓你們這麼狼狽。”
陸莘莘其實心裡也很愧疚。如果可以,她又何曾想過丟下葉柒一個人?沈老將軍要殺的人是她,其他人都是被她連累的,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別這樣說。其實葉柒說的沒有錯,他留下來,老將軍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反倒是你,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別說沈玄翊不會放過我,就連我自己也過不去心機那一關。”東方淡淡的說著,看起來情緒已經(jīng)全部恢復了。
月光下,兩人雙眸以對,陸莘莘忍不住鼻子一酸。“謝謝你,沒有你,可能我早就死了。”
是啊!東方雅安幫她的實在是太多,可她卻一直連累她,陸莘莘開始的時候?qū)|方雅安還有些戒備,畢竟東方雅安說的沒有錯,她們兩個,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彼此的人,可直到如今,陸莘莘很想感謝老天,能夠讓她在異界遇到一個這樣的朋友。
“好了,現(xiàn)在我們還是趕快找個地方躲一下吧,這麼晚了,我們總不好在這裡一直待下去。”夏暖忍不住焦急的跺跺腳,想來她也是有點怕的。
見此,溫易也只好跟著道:“對,外面這麼冷,你們身子都算不上很好,容易受涼。”
他說著,還脫下外袍披在夏暖身上。後者也頓時對她甜甜一笑。
陸莘莘兩人立馬有些看不下去這種行爲,便只好附和著說要去找戶人家借宿一宿。
一夜冷風不斷,幾人找了許久,纔在一個鐵匠家裡歇了下來,當然肯定要給錢。
而外面的火光跟腳步聲也一直沒有停過。直到天微微亮時,才逐漸停息下來。
如今的南城氣氛越來越緊張,街上基本看不到什麼行人,而城門口依舊是不準進也不準出。
街角處,東方雅安不禁瞄了眼那守備森嚴的城門口。這才轉頭看向衆(zhòng)人,“怎麼辦?”
陸莘莘摸了下嘴邊的鬍子,在看了眼身上的黑大衣,想來只要她不說話,應該沒人看出她是一個女的。
“我有令牌!”陸莘莘從袖中掏出一塊刻著“沈”字的令牌,上面的紋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東西。
東方雅安見此不禁眼前一亮,“好啊!這可是沈玄翊的專屬令牌,別說過一個城門,哪怕你要調(diào)遣沈家大軍,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陸莘莘聞言一驚,倒是有些訝異的看了眼手中的令牌,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厲害,這要是落入其他人手中,那可不得了,這沈玄翊竟然敢給她!
“好了,我們都經(jīng)過喬裝打扮一番,不會有人認出的。”溫易說著還看了眼幾人改變過的裝扮,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一般。
點點頭,陸莘莘幾人纔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直到來到城門口時,不出意外的被人攔了下來。
“將軍有令,戒嚴期間,不準任何人出入南城!”
城門口守了幾排士兵,城樓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立在那裡,就連陸莘莘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可她還是擡頭挺胸的將令牌伸出去,那士兵開始只是瞄了一眼,最後卻是大驚失色的盯著那塊令牌跪了下來,“屬下失禮,還望幾位莫怪,屬下這就去打開城門。”
話落,那其他人的士兵也是急忙的去開城門,畢竟那塊令牌,他們也只在傳說中聽說過,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xiàn)在幾個其貌不揚的人手中。
陸莘莘幾人相視一眼,這才光明正大的出了南城。
一城之隔,華城倒是要比南城熱鬧許多,幾人先是去換了衣服,然後便買了馬匹,這才趕緊便京城方向追去。
其實陸莘莘心裡並不想沈玄翊去幫鎮(zhèn)南王造反,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趕得及去阻止這一切。
冷風很大,幾人趕了一天的路,纔在一個小城鎮(zhèn)的客棧裡停了下來。
“累死我了。”夏暖有些疲憊的揉了下被凍紅的鼻子,房間中沒有火爐,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
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溫易隨即突然看向正在喝水的陸莘莘道:“你體內(nèi)的蠱蟲差不多已經(jīng)沉寂,以後我會爲你向師父打聽怎麼徹底清除你體內(nèi)的蠱蟲,不過,我和師妹怕是要和你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