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殊從一片虛無中醒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腦仁疼……
最近總是一覺醒來就到了陌生的地方,難不成是被楠竹纏久了,染上霉運(yùn)了……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裴硯殊終于抬頭,目光所及一片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
這句話大概在這里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天地衍玄鏡,就是這個東西把她送到了這里。
她們?nèi)齻€人為了解決雁州城瘟疫的事情決定前往陶村探秘,在那里看到了有違常理的死尸,也看到了天地衍玄鏡。
那只是一面看著平凡無奇的鏡子,卻承載著無數(shù)條的生命。
她曾經(jīng)問過楠竹:“天地衍玄鏡究竟是什么東西。”
一向輕佻的楠竹卻難得給了她一個正經(jīng)的答案:“天地至寶,是不該存在這世上的東西。”
裴硯殊走走停停,摸索著黑暗中的道路,不過很快她就沮喪了。
“我要怎么才能出去這里?為什么明明腳踏實地,卻又覺得身在浮空,每一步踩下去都感覺輕飄飄的。”
又待了一段時間,裴硯殊終于坐不住了,她決定起身再探一次路,尋找離開的方法。
她其實不知道過去了幾天,只是覺得過去了好久好久。
一個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目標(biāo)的等待,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等到最終宣判……
驚慌失措、彷徨無助……這些負(fù)面情緒壓得你無處可逃。
“你害怕了嗎?”一個稚嫩的童音在裴硯殊耳邊響起,驚了裴硯殊一個激靈,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喜悅。
天無絕人之路的,一切的變故必定有它存在的價值。
“我不怕。”裴硯殊嘴硬,她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還有弱點。
“騙人。”那童音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它是故意這么多天才出現(xiàn)的,等到人的身心因為恐懼而變得薄弱的時候才最好提要求,它以為能看到一場好戲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它這里除了死人誰也進(jìn)不來的,面前這個人類分明生機(jī)猶存。
還是說……發(fā)出童音的人似乎在沉思。裴硯殊沒有聽到它的聲音不由張口問道:“你還在嗎?”
“往生鎖,你身上有往生鎖對不對。”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它篤定的點了點頭。
這里只有往生鎖才能肆無忌憚進(jìn)出的。
“往生鎖?是什么東西?”裴硯殊疑惑了,她身上沒有任何跟鎖有關(guān)的東西,自然也不可能會有往生鎖這類她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你不知道?”難道不是?算了,女人的話都不可信,我還是自己看看吧。
裴硯殊只覺一陣風(fēng)傳來,似有若無,仔細(xì)去感受卻又水過無痕了。
“你手上的就是往生鎖。”小孩子氣嘟嘟的,不過想到許多年未見的好朋友能再見一面也是多虧了她:算了,原諒那個女人了。
“我的小伙伴,多年未見,你還安好?”它現(xiàn)出原形奔向了裴硯殊。
裴硯殊嚇了一跳,從哪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屁孩。
“它怎么不說話?”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裴硯殊,眼睛里滿是疑問和感傷。
原來……往生鎖還沒有痊愈么?
它?裴硯殊看向自己手上鑰匙形狀與血肉混為一體的東西,這是她的空間法寶,也是她存生的根本。
“你想知道出去的方法么?”小屁孩明知故問,它雖然不為難她,但還是喜歡吊人胃口的。
“條件是什么?”當(dāng)然是想出去的。
“我本身是天地衍玄鏡,你可以叫我阿玄。”
“……阿玄。”果然和她想得一樣,那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天地衍玄鏡的內(nèi)部了。
“想要出去的方法只有一個,帶我回去南族,去南族的方法我會標(biāo)記給你的。”阿玄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裴硯殊,它太久沒回家了,它害怕被拒絕,除了裴硯殊它再找不到第二個人來帶它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南族是什么地方,但是為了出去裴硯殊只能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