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皇子殿下與黑暗精靈開始進行秘密交易的時候,夕暮之城中的藍色美人魚正在爲即將到來的航海進行準備。
“博斯克團長,札克先生不見了!”一個小夥子衝進房間大聲嚷嚷道,“他留下了一封信!”
“就猜到要出現這種情況!”博斯克把手中的行李往船上狠狠一甩,抱怨道,“你知道札克走了嗎?”他接過信還沒有拆,就看見了走進門的拉里,連聲問道:“你們住的是一個房間啊,拉里大叔!——你怎麼沒盯住他?”
拉里嘿嘿一笑:”爲什麼要盯住他?”他隨手把一瓶博斯克的酒塞進褲袋:“現在任務夠人來完成!”“但是你昨天才說…”博斯克爭辯道。
“昨天是昨天!”拉里詭異的俯下頭,在他耳邊說道:“是我叫他走的!”
“你!”博斯克叫道:“拉里大叔,你幹嘛叫他走?”他哭笑不得:“這樣一來我怎麼給商團交代嘛?”
拉里眼睛一鼓:“怎麼不能交代?——我們滿足了條件的,兩名八階以上!我和科茲莫夠了!”
“但是…”
“但是什麼?”拉里繼續說道:“現在雷歐生死不明又很久沒有回來,黑潮動盪之勢加劇,正是去尋找他的好時機——卡拉斯羣山中沒有亡靈了,札克一個人正好前去尋找雷歐!”他繼續說道:“再不去找雷歐這個臭小子,估計札克和加洛克都忍耐不住了!——到時候就連科茲莫都不會安心給傭兵團做事的!”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你老也該給我說一聲啊!”博斯克埋怨道:“他這樣一聲不吭的跑了,精靈商團不好交代!”
“沒什麼不好交代的!”拉里看了看窗外:“我叫科茲莫幫我們去說的——他應該馬上快回來了!”
正說話間窗戶一動,科茲莫出現在房間中:“都說好了,他們覺得沒問題!”
“那就好,”博斯克見事情辦完,心念一動:“你們準備好登船沒有?”他馬上接著開始關心起準備工作來了。
“都差不多了,”拉里說道:“現在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完畢,貨物裝好——只等開船了!”他把酒喝了一口讚道:“不錯!”
※※※※
阿倫把裝滿蘑菇和苔蘚醬汁的餐盤遞給我們的少年,“吃一點,”他說道:“味道還不錯!”
歐比克斯皺著眉頭把這種糊狀的食物舀了一勺,並且嚥了下去。“阿倫叔叔,這個東西…”,他哭喪著臉:“真的非常難吃!”
“我知道,”阿倫把嘴裡的食物咽掉,然後很愉快的又塞了一個蘑菇在嘴裡:“但是它可以讓你恢復體力!”他看了看我們的孩子:“在我的冒險生涯中,吃過許多比這個難吃的多得東西!”他聳聳肩:“你只要想活命,就必須吃下去!”
歐比克斯沒有多說,開始拼命把食物塞進嘴裡,然後鼓動腮幫子把它嚥下去,雖然不好吃,但是漸漸覺得自己體力在很快的恢復。“這種食物很管飽,”阿倫解釋道:“在獸人王國的主食就是這個,他們把獸油混合在醬汁裡面,吃完以後可以抵擋外面的寒冷。”
“想不到你還能把這個東西吃得這如此有味道!”歐若拉伸出頭來說道:“看起來就像沼澤裡面的泥漿一樣!”
阿倫笑了:“泥漿只要可以活命,還不是非吃不可?”他隨即又恢復了嚴峻的表情:“我們天明之後進城,最好不要引起注意——補充一點東西,然後休息一夜就出發。”
在這個小村吃完飯以後,三人馬上出發,一路之上沒有休息,當計時的巨大石柱開始發紅的時候,一陣帶著鹽味的和風吹來,充滿了空中,光獅心城的高塔出現在西方的地平線上。兩人停在巨大而驚人的住宅區東界的高崖上。就在早些的時候,阿倫望著數裡外的銀鳥城時算是有點吃驚的話,那他現在根本就是目瞪口呆。因爲獸人王國的珍寶獅心城,是整個地下國度中最大的隘口城市,足足有銀鳥城的十倍大。它一面靠著高聳的慟哭羣山,一面是靠著地海,即使是在高牆中,它還是慵懶地無盡延伸到海岸,許許多多的尖塔,高高地插進了海上迷霧中,擋住了他們兩人的視線。
“會有多少人住在這裡?”歐若拉對阿倫嘆道。
“在城牆裡面的,有你們神裔人口的一百倍之多。”我們的年輕人解釋說,他注意到小天使加開始擔心了。城市超出了這個生物的經驗範圍;上次進入銀鳥城,簡直是以災難收場。而這次是獅心城,有十倍的人口,十倍引起人興趣的事情,也有十倍的麻煩!
小天使在注視城市的時候,阿倫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冬爆似乎已經過去了,在整個可視範圍內沒有冰雪,也沒有肆虐的狂風。
小天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黑壓壓一片的海面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看見,但是從風聲中它猜到了這個狀況:“冬爆過去了?——狂風已經停了?”
“恩!”阿倫點點頭,對於這裡的光照很滿意,地海中有太多的生物可以發光,無論是海草還是發光魚類,整個沿海城市的光照都比較強烈,最少可以在夜眼中看的很遠而且很清晰。
“真的是座美麗的城市!”阿倫看著遠方獅心城通明的燈火,不無擔心的說道:“希望我們不要出現什麼麻煩!”
一般來說,酒是麻煩的根源所在,這次爲了避免麻煩,阿倫特比選擇了一個遠離酒吧的旅店——甚至下面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太多的人。
然後他們出門準備購買一些用品。
但是他還是失算了,因爲在獸人帝國之中,人類並不是很受歡迎——和他們擦肩而過的獸人都帶著挑釁的意味來碰撞他們,看起來如同試圖挑起一場爭鬥。
“他們究竟想怎麼樣?”再一次被撞開以後,歐比克斯有些惱怒的擡起頭:“阿倫叔叔,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們戰鬥?比如說教訓一下他們?”他渴望著戰鬥,在和鴉人戰鬥中的興奮依然沒有全部消退。
“不!”阿倫並沒有答應,他只是很快的閃過另外一個肩膀,同時把孩子拉了一把,躲過了斜向跨過來的一隻大腳。
“爲什麼?”孩子在站定以後又躲過一次,“難道阿倫叔叔和我比他們弱小?”他嚷嚷起來:“我就不相信我們差的了多少!”在戰鬥以後的孩子一直未能平伏自己的心情,雖然知道不能殺戮,但是這種戰鬥的渴望卻一直在心中盤繞——戰鬥並不是殺人!他這樣告訴自己,而且在和阿倫的戰鬥中並沒有這種感覺。
阿倫把他拉進一條小巷,蹲下身來很嚴肅的說道:“戰鬥並不是唯一的——也許你父親不讓你學習武技就是這個原因!無論你多強,還是你多有權勢,戰鬥都只是最後的選擇!”
歐比克斯問道:“難道我們任由他們欺負我們嗎?”他的拳頭已經握緊了:“我們被欺負的難道不能反抗?”
阿倫看著他的眼睛:“這句話很簡單,我的孩子!但是當你戰鬥一開,你能停下來嗎?”他嘆了口氣:“戰端一開,就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了!如果是我被殺死了,或者是歐若拉被殺死了,你有什麼樣的感覺?”
孩子的拳頭慢慢鬆開了,他開始思考阿倫的話。
在回到旅館以後阿倫沒有多說,而歐比克斯也是坐在牀上一直思考著問題。